转身向自己停车的地方走去。
宝珠确实心急如焚,刚刚的电话是詹远打的,他只说了一句:“对方提前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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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前
年后刚刚恢复办公,贾华源有些焦头烂额,因为贾承悉生病,很多事情都要他亲力亲为。
偏偏昨天还听说了宝珠要闹离婚的事情,一晚上都气的没睡好。
这个儿媳妇没什么大优点,但人直爽,也老实,没有坏心眼,所以贾华源一直挺喜欢,关键长得好看,这对下一代的基因很重要,他自己个子不高,当时生承悉的时候总怕他遗传自己,还好基因突变了一下。
但现在的小儿子个子就随了自己,小不点也能看出以后长不了大个子,所以儿女是父母天生的讨债鬼,贾承悉这两年多和宝珠貌合神离,他不是没感觉到,却没想到会闹到离婚这一步。还以为过两年懂事就好了呢。
旁边传来女人聒噪的声音:“早就看他们两个关系差,每次回来吃饭都不聊天,那天在医院,我说有问题吧……你还嫌我烦!”周舒云坐在旁边,一直不间断的唠叨。
贾华源被吵得头疼,“你要带虎子去医院,我让司机顺道送你,你就不能让我清净清净。”
周舒云说:“我还不是为你抱不平?亏你对宝珠还那么好,她也真是个没良心的。”
贾华源大怒:“那是儿女的事情,我一个当公公的,用你给我抱不平?!传出去像什么话?”
周舒云摸了摸儿子的头,还有些烧,大概过年吃东西太杂,从昨晚开始儿子就发烧,她心情也很差,顶嘴道:“承悉不争气,自己管不住老婆,你把火发给我们母子有什么用?我平时都说过多少次了,咱们这种家庭要离婚,亲戚朋友看笑话的有多少,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教训回家教训惹事的人去,别伤及无辜。”
“停车!”贾华源一声怒吼。
司机把车靠在路边,贾华源下了车,站在车门外头说:“吵吵吵,你自己路上说个够,我自己坐出租车去公司。”
司机开了车,周舒云气的咬牙切齿,都说前妻的儿子是眼中钉,有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拖油瓶儿子,那何止是眼中钉,要比命长自己都未必比得过他,而自己的儿子还这么小……老公又一心信任自己的大儿子……等过几年老公两腿一蹬,自己怎么办?
想到这里,紧紧地搂上儿子,小孩子被搂得不适,使劲蹬了蹬腿,又沉沉睡去。
谁也没看到,他们的车刚拐过街角,另一辆白色面包车就猛然停到了贾华源身边,一下把他撕扯着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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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家,早年沾了些从龙之功,得以在很多年顺风顺水,但现在早已改朝换代,很多老人退了下来,而贾家,已经根基稳固,所以贾华源自己,可以说没有吃过一点苦。
但此时,被蒙着眼睛,脸上贴着厚厚的胶布,他真的第一次尝到了苦头。
不过身体的痛苦哪里赶得上精神的恐惧,这些富豪们都最怕的事情——绑架,竟然轮到了自己!
破旧的面包车不知拐了多久……车上大概有五六个人,他刚刚根本没机会看清楚。
这些人大概是惯犯,根本没有一个人说话。他只能感觉到车拐来拐去,起初,在闹市里穿行,隔着一扇玻璃,金属铁皮,他能够感觉到外面的安全喧嚣,却无法触碰到……又过了不知多久……外面的声响越来越小,看样子车已经开去了郊外。
他恐惧越深,试图说话,但根本开不了口,嘴上的胶布都快贴到自己的鼻子,令他呼吸都觉得困难,更别说是出声了。
他刚一动,身上就是一疼,重重地挨了一脚。再动,又是一脚!对方根本没有和他交流的意思,自己只要动,换来的就是一脚。
这些人一定是有预谋而来的!他们认得自己,知道自己,要抓的就是自己,而且有明确的路线,有明确的计划,贾华源的心中泛上深切的惧怕,每一个被绑架的人,第一担心的就是自己会不会被撕票。
他也一样。
不知过了多久,车经过漫长的颠簸,终于停了。
他被人野蛮地从车上拽下来,撕拽他的人依旧不说话,只揪着他往前走,当他是个动物。他只感觉到,手臂领子分别都被人扯拉着,然后猛然一推,他的身子撞在墙上,跌在了地上。
“给你儿子打电话,三千万,今晚就要,钱送不来,撕票!”
黑暗中传来一声粗野的男人声音。随即,贾华源重重地又挨了一脚。
第93章
詹远的咨询中心里,宝珠一进门就说,“璐璐,把我放在你这儿的包拿过来。”
“来了。”
宝珠脱掉大衣,反手挽起头发,转身接过詹璐璐递过来的包。詹远看着她,“你这是准备大干一场的样子?”
宝珠没理他,点了点他的监听仪器,“你这东西,别出意外就行。”她坐下来拉开包,转眼摆出来几个手机,又拿出来一打手机卡。
詹远惊讶道:“你拿这些东西干什么?”
宝珠一边拆手机装手机卡,一边说:“等会儿你就知道了。”把手机扔给他一个,要帮忙。
“对了还有……”她看向詹远,“那个姓陶的刚才告诉我,过两天她自己把证据拿过来给我们。你可以省点功夫。”
詹远拿着手机愣在那里,机智如他,秒懂了,但有些不大敢相信,想求证一下,问道:“为什么?”
“一举两得,我可以离婚,她有了证据贾承悉也必须得娶她,大家互惠互利。”宝珠说,开机,试了试。
詹远愣得说不出话来,再次感觉到了爱情深深的恶意!宝珠不知道又把人家伤害了,催促道,“你动作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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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城郊外一个废弃的狗场。
“二师兄”,开口的男子“扑哧”一声笑起来,“一定要这么叫?我真忍不住。”他头上戴着风雪帽,露出来的脸最多不超过二十岁。
“小六,办正事你严肃点。”对面穿军大衣的男子呵斥他。
“是,二师兄。”被称作小六的男子又笑,一脸轻松,如果只看这伙人,一定猜不到他们是绑匪。
旁边一个男人扔过来香烟,手上都是老茧,沉着声说:“以前的时候称呼用了太多次,不安全,换一个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