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世礼吼道:“是不是她会烧瓷器的事情漏出去了?——别说那么多,你再想想,我先打电话。”
乾启挂了电话,周达在旁边急的团团转。
乾启又给詹远打了电话,他对周达说:“给向诚打电话,让他到机场,和詹远一起,坐我爸的私人飞机过来。”
不多时,就有人来敲门,穿着便衣,但是警方的人。
乾启不敢令自己停下来,如果有一秒的停顿,他觉得自己就能崩溃。
“已经筛查完酒店的进出车辆,也锁定了目标,根据时间判断,运走甄小姐的,应该是这辆车。有些酒店自己有洗衣房,有些是外包的。这家酒店就用的外包洗衣公司。因为每天有大量的床单要换,所以他们每天都来……一般都是下午,但是昨天,他们来了两次,晚上多了一次。
我们也已经联系了清洁公司,他们也已经证实,丢了一辆车。”
“我们翻看了从你们入住之后所有客人的资料,筛选出了所有你们入住之后才登记,连住三天以上的客人,大部分都已经离开。”
乾启快步走到书桌前,抽出一张纸,低头刷刷地写起来。
周达走过去,看他写下的是人名。
外间有保镖走进来:“乾先生,警方说找到了那辆清洁公司的车,歹徒弃了车,应该是换车走了,那边的路开上去可以上高速。”
乾启头一抬,“现在立刻备车,我亲自去看看。”
“我去吗?”周达问。
“你不去。”乾启低头继续写,很快地写完,他站起来递给周达,“立刻复印几份,这是我能想到的,宝珠结怨过的人,等詹远来了,你让他派人去查。——如果要动手,无需费神把人带走,他们能费这么大功夫,一定有所图。”
周达看他镇定,但说出的话,更像在帮助自己控制情绪,他心中一阵难过,觉得如果自己是乾启,此时都能疯了。
那么大个人,怎么会不见?!
他说:“小启你别太担心,我说真的,宝珠那么聪明绝伦,又会说话。遇上坏人,我们都该替那坏人担心。”
乾启说:“宝珠见过什么坏人?真正的坏人,又怎么会给她机会开口。”——他深吸一口气,说道:“别浪费时间,救人有黄金时间,错过就迟了。”
他指着名单,“最重要是上次那些没能绳之于法盗墓的。詹远应该一直在留意他们,等会他一到,你立刻让他先查这个。”
“另外上面的人,都让他们查查,最近接触过什么人,有什么可疑的动向。”
一个保镖快速走过来,“乾先生,警方在弃车附近找到监控,查到了歹徒新换的车,他们的确是向深圳方向。”
乾启拿起外套,极快的一衡量,“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地是不是深圳,万一中途转路线,我不坐飞机,我们开车去追。”
周达一听乾启要一路追去,连忙说,“我陪你。”
“不行,你留在酒店等人。”乾启转身向外,“这里的保镖只有十个,五个人和我走,五个留给你,等詹远来了,咱们随时保持联系。”
两辆路虎,极快地冲入月色。
开出一段,乾启拿出电话,想起还有个可能,别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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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只亮着沙发侧的一盏地灯。荣耀钧坐在那里,像准备坐到天荒地老,夜已经如此深,他还不睡。最近,其实他都无法睡。
只这样坐着,就仿佛能坐到时间的尽头。
像火山终于爆发喷薄出熔岩,带着吞噬一切的力量。他那深埋的,一直被自己压抑的情感,再也不受自己控制,就像知道前面是万劫不复,他也挡不在自己了……
他第一次知道,原来爱情,这么可怕。
他的心里,闪过无数深埋的,从未敢深思的手段,每一样转个圈,都是回到,怎么把宝珠抢过来!
他一直有个想法,宝珠其实应该是他的,他与她,是那么与众不同。他与她,是那么惊心动魄的相遇。
他与她,是那么相同的两个人。
所谓既应该是情侣,更应该是知己。他从未有过这样荒谬的想法,那天看到宝珠大放异彩,他忽然惊慌到不知所措。
宝珠……这名字每默念一次,都令自己不可自已。明明是自己天造地设的另一半……
忽然,手机在漆黑的角落响起,他遥望着电话,一动不动。
手机执着地响着,那铃声,无休无止地,有些烦人。他站起来,不知是谁没有眼色,打乱了他难得的安静。
看到上面的号码,他的心中忽然生出一阵异样,连忙接了。听完电话,他站在桌前不动,小武推门进来,手上端着宵夜。
看他立在黑暗里,“怎么了?”
他反常地平静道:“乾启打电话来,说宝珠丢了。”
小武大惊失色,“宝珠丢了?什么叫丢了?”
荣耀钧说:“我觉得自己没听懂,他说宝珠不见了?她怎么会不见?”
小武急道:“把手机给我,我打过去问问。”
乾启在路上,很快就接了电话,一听是小武,他说道:“宝珠从酒店不见了,我去了一趟窑厂,回来就发现保镖都晕了,宝珠不知所踪,我告诉荣耀钧,宝珠最近得罪过的人,能有能力办成这件事的,荣家的荣芝华是一个,你让他好好查查,万一是他,你让他赶紧把宝珠原样送回来,这事我们不追究,如若不然,我一定让他生不如死。”
“……我知道了。”小武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挂上电话,觉得嗓子冒烟,他看向荣耀钧,把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其实荣耀钧自己也已经听过一遍,只是太过震惊,他脑子反应不过来。
他使劲揉了揉眉头,“你觉得是老三干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