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邱静婷把褚欣然当女儿一样,唐彩琴也把褚欣恪当儿子,至于曲项东,从几年前在庆市见过面后,她还挺喜欢这个稳重懂事的小伙子。
现在女儿快大学毕业了,唐彩琴已经开始给褚欣然物色结婚对象。安省、金陵都有不错的人选,还有她以前的那些同学,也有几个家里的孩子和欣然挺般配的。还有曲项东,也是个不错的女婿人选。
吃了饭回来,唐彩琴还问了褚欣然的想法,“然然,你觉得小项这孩子怎么样?”
唐彩琴之所以觉得曲项东不错,除了他的性格品行各方面讨喜外,他的家庭和褚家也很般配,都是革命军人家庭。
褚欣然听了唐彩琴的问话,顿时黑线了,“妈,你想什么呢?我才二十一岁,你就考虑这些,也想太多了吧?”
现在已经是新社会了,她一个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女孩子,连恋爱都没有谈过一次,怎么可能二十一二岁就考虑婚姻问题?
以前她到三十岁都没有结婚,因为生活在一线城市,大家的结婚年龄普遍偏大,家人也从来没有催促过。
“二十一也不算小了,那些好男孩不先定下来,等他们有了对象,你再去找不就晚了吗?”
她也舍不得女儿太早结婚,只不过是想给女儿先找好结婚对象而已。
“这种事情还是得看缘分的吧,你跟我爸不就是自己谈的恋爱吗?怎么到了我这里,就从自由恋爱恢复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了?”
“我和你爸是大学的时候就开始谈恋爱了,和你现在差不多大,可那你看看你,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听你大娘说,你整天就是学习,休息的时候也不说约朋友一起出去逛逛,一点都不像年轻的女孩子。”
事实上,唐彩琴已经和邱静婷达成了一致看法,除了唐彩琴这个亲妈,邱静婷也加入了给褚欣然找对象的大军中。
“您还是别着急了,这个问题我会看着办的,休想我以后屈服在你们的淫威之下。”
“你这孩子,越说越不像话。”
唐彩琴睨了褚欣然一眼,“我跟你说好了,我最多能容忍你到二十五岁,要是你二十五岁还不落实好对象的话,我肯定是要插手的。”
“可以,我同意。”
她就不信,还有四年时间,她就找不到一个可以结婚的对象了?
一月份,过年前,褚欣然结束她半年的实习工作。在北平准备了几天的论文后,又跟着褚时令、邱婧婷和褚欣恪一起回了金陵过春节。
蒋爱明和褚国志还是老样子,尽管六十多岁,可他们精神矍铄,看上去非常健康。
褚国志非常关心孙子孙女的前程,他们两人很快都要毕业了,褚欣恪硕士毕业后要去部队服役,褚欣然则是去电视台。
“你对你自己的未来有没有仔细思考过,有没有进行自我规划,比如以后你毕业后想去哪个部队,想从事什么方面的工作?”
一家三代坐在客厅里说话,褚国志先问了问褚欣恪的想法。作为长子长孙,还是褚家三代里唯一的男孩,褚国志对他有着很深的期盼。
“我还是想给自己一些挑战,现在国内的部队,海陆空,我都进行了研究,我最后的想法就是,我愿意从基层开始,加入特种部队的训练,特别是特种兵作战这一块,我想和自己所学的军事理论结合,看看能不能有新的突破和尝试。”
褚欣恪的一番话,立刻引起了家人的震动,反应最大的就是邱静婷,她不是无知的妇人,她是个军医,知道特种部队代表着什么,怎么舍得自己的儿子成为其中的一员?
“小恪,你的决定是不是太草率了?你大学学的专业是军事学,你应该到部队里得到锻炼。”
“妈,这是我的理想,在学校里这么多年,我已经很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也不是说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任务,只是去尽自己的力量,用自己学习的先进的军事理论,去研究适合我们国家自己特种部队的作战方法。”
邱静婷还想再说,被褚时令摁住了手,邱静婷皱着眉头,显然有些生气,想跟褚时令发火了。
这时候褚国志开了口,“好,小恪,你不愧是我们褚家的好男儿,你能有这样的志气爷爷非常高兴。”
作为参加过几次战争的褚国志,他这一生经历过太多的事,他爱国,也爱家,可无论任何时候,国家在他心中总是大过小家的。
褚欣恪是褚家唯一的孙子,褚国志对他寄予厚望,现在褚欣恪有这样的志愿,虽然充满了危险,可褚国志还是决定支持。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不是说进了特种部队就有多危险,他相信自己的孙子能够战胜一切的困难。
“你的问题等你毕业的时候我会亲自过问,只要你有目标,有志气,我这个做爷爷的,永远支持你。”
“谢谢爷爷。”
接着,褚国志又关心起了褚欣然的工作问题。
“你之前实习的那个新闻节目,《午间新闻资讯》挺不错的。我们家是革命家庭,不管你们做什么工作,记住,要行的正,坐的直。如果有一天你成了公众人物,你就要谨言慎行,要记住自己是褚家的子孙。”
对孙子褚欣恪和孙女褚欣然,他确实有着不同的期望。如果当初褚欣恪没有选择军校,或者褚欣然也愿意进部队锻炼,那褚国志对他们的期望又会有所不同。
年前有着这样一个插曲,过年的时候邱静婷情绪也不大好。她改变不了儿子的想法,也左右不了公公的决定,甚至她想让丈夫出来说两句时,丈夫也拒绝了她的请求。
“静婷,小恪二十三了,已经是个成年人,我们要学会尊重他。你不要一听到特种部队就慌了神,你应该知道,特种部队也是分不同的部门的,小恪他不一定会去参加什么危险的任务,你不如先放轻松,毕竟现在所有的事只是一个假设,并没有真正的发生。”
褚时令是个务实的人,既然是没有发生的事,又有什么好去计较的?现在正是过年期间,说多了反而让父亲不快,不如把事情先放下来,等回了北平再和儿子谈一谈。
可以邱静婷是“关心则乱”,她没有放轻松,反而认为是褚时令对儿子不够关心,很快两人就开始了冷战。
“你们还有两天就回北平了,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大过年的,你们真闹起来爸妈也该不高兴了。”
唐彩琴受褚时令之托,过来给邱静婷做思想工作。
“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当初小恪要去读军校我就不大喜欢。你说我们这样的人家,也不需要子孙去博什么富贵,什么也比不上平平安安吧?”
邱静婷边说话边擦着眼泪,“现在好了,孩子大了,自己有主见,真是一点也管不了。”
唐彩琴扶着她的肩膀安慰道,“你就是太消极了,何必去想那些不高兴的事,不如往好的方面想,说不定事情也没你想的那么糟糕呢。”
另一边,褚欣恪看到邱静婷这么痛苦,他不确定的问褚欣然,“我是真的做错了吗?”
褚欣然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人生的路有很多,不到最后一刻,谁也说不上自己选择的路对不对。”
每一个岔路口,都需要做一次选择,往左还是往右,谁也不能保证自己每一次的选择都是对的,可不管对错,一旦选择后,都要用尽力气去努力,那么一切总会往好的一面去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