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2 / 2)

主卧很大,光洗手间就有近二十平方,陆西宁问:“楼上这么大,为什么裴湛住这儿的时候,要和他女朋友挤在楼下的小房间?”

“他一个人住楼上,他女朋友自己用小房间。”

……这人是变态么,分给女朋友的房间只有自己洗手间一半大。

“床上的被褥阿姨早晨刚换过,我下去睡了,你洗澡吧。”

司裴拿上一床被子,一只枕头就离开了。

在司裴的家里洗澡,光是想一想就觉得怪,陆西宁只随便洗了洗脸、漱了下口。已经一点钟了,她丝毫都不觉得困,书房的门关着,没他的允许不好进,便去参观他的衣帽间。

司裴的衣服款式都差不多,颜色也单调,尤其是衬衣,不是黑就是白,根本没有第三种颜色。陆西宁正立在橱柜前看他的手表,突然听到留在卧室的手机响了。

她还没走回卧室,司裴的声音就响了起来:“陆西宁,怎么不接电话?”

陆西宁刚走到卧室门边,就看到司裴立在楼梯处。

“有事儿吗?”

司裴没有上楼,站在原处说:“忘了和你说,我明天早晨九点的飞机,去巴黎。”

“和米老师一起拍广告吗?”

司裴“嗯”了一声:“我大概七点钟出门,怕影响你睡觉,现在把行李拿下去。”

“不用,我明天会早起,和你一起走。”他走了,她一个人在他家里睡觉算怎么回事儿?

陆西宁这一夜几乎没睡着,五点钟便起来了。六点半的时候,司裴微信她,询问她有没有起床,知道她早收拾好了,便上楼拿洗漱用品和行李。

参观过他的私人用品,陆西宁才知道,司裴并不用香水,他身上好闻的味道来自剃须水。

阿姨九点钟才过来,司裴便提议一起去楼下的酒店吃自助早餐,陆西宁穿好外套正要和他一起离开,门铃突然响了。

除了裴赫和钟点工,司裴的家几乎没有旁人来,他自然有些意外。待看到立在楼下的人,他就更意外了,居然是他妈妈和米彤。

司裴回头看了眼整装待发的陆西宁:“我妈妈和米老师来了……从我买下这套房子,我妈这是第二次来,我跟米彤也不熟。”

一大早,妈妈带着年轻女性到自己的家中,这情况太容易惹人误会,司裴自然要解释。

而陆西宁根本没在听,她正满心崩溃地找地方,准备躲起来:“我去裴赫的房间可以吗?你妈妈不会进去吧?”

司裴本想说“不用躲,等下介绍你们认识”,看到陆西宁脸上的慌乱,立刻意识到这个时间,他们俩单独在一起,被长辈和陆西宁的老师撞见,是有些不妥,便说:“她不会进的。”

听到这话,陆西宁立刻冲进了裴赫的房间,隔了两秒,又冲出来,把自己放在玄关的鞋子和沙发上的包拿了进去。

她逃命般的举动看得司裴忍不住笑出了声,一直到去开门,脸上的笑意也没散。

司女士的性格气质和儿子很像,一样高雅、严肃,她第一次在儿子脸上看到有别于客套的笑,有些诧异:“你笑什么呢?”

司裴闻言看了眼入室花园的镜子,立刻收起笑意,说:“您怎么来了?”

“我这几天正好休息,跟你们一起去巴黎,顺便去见几个朋友。”说完这句,她又看向米彤,“米彤一大早来接我,本来我们是想直接去机场等你的,路过你家,猜到你还没吃早饭,就给你送上来。”

猜到躲在裴赫房间里的陆西宁大约正怕到发抖,司裴没请妈妈和米彤进门,只让她们等在入室花园,自己去客厅拿外套和行李。

司女士觉得儿子不请米彤进屋实在失礼,蹙了下眉,说:“米彤给我们带了早餐,进去吃完再走。”

“时间来不及了,路上吃吧。”

“还早呀。”司女士说着就把米彤拉进了客厅。

司裴很小的时候就独自出国了,二十年来一直是一个人生活,加上父母同是性格高冷的艺术家,一家三口感情虽好,却都不习惯在言语上表达,相处模式既民主又稍显冷淡。

司女士一直很尊重他,这次没有提前告知,强行带人到他家里来,难免让司裴生出了被冒犯的感觉,面上虽然维持着礼貌,态度却明显比平时冷淡,也没和妈妈一起吃米彤亲手准备的早餐。

司女士轻咳了一声,正要提醒儿子,就见前一秒还板着一张脸的他,看过手机后,突然笑了。

看过陆西宁发来的那串“弱小、可怜、又无助”的表情,司裴收起手机,忍着笑迅速吃光了原本碰都不碰的三明治,又一口气喝光了米彤亲手榨的那瓶果汁,对妈妈说:“我吃好了,咱们走吧。”

司女士从没见过儿子这么吃东西,狐疑道:“你今天是怎么了?这么奇怪。你家里有什么不妥吗?”

话音刚落,裴赫的房间就传来了东西被撞到的声音。

见妈妈和米彤一起转头看过去,司裴说:“裴赫在,他还没起,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就别吵他了。”

司女士自然看出了端倪,她本想说进去和裴赫打个招呼,待对上儿子的眼睛,看出他的情绪,便打消了这个念头,转而对米彤说:“三明治很好吃,谢谢你。咱们走吧。”

司裴刚走出电梯,就收到了陆西宁发来的哭泣表情:“我吓出心脏病了!”

“抱歉,我周二回来,带礼物补偿你。”

“我还以为你妈妈会冲进裴赫的房间,差点钻床底了!”

“没我的同意,她不会的。”

陆西宁很是羡慕,司裴的妈妈可真好,换成赵女士,她就是暴跳如雷、离家出走,也阻止不了什么。

关上微信,陆西宁仍是有些不高兴,许是刚刚的情形太惊险,把她吓到了,现在危险解除了,也仍旧心有余悸。

除了害怕,她的心里还泛起了一丝酸,司裴的妈妈这是在做什么?一大早就过来,还跟司裴和米老师一起去法国,是为了撮合他们吧?

司裴才刚刚三十岁,也没有很大呀,至于那么着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