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慷连连点头。
“我们和墨宗现在拴在一根绳子上,自然是要力气使在一起,不然老大回来会揍人。”
他似乎是联想到被大哥操练的惊悚场面,整个人都打了个激灵。
“堂哥,既然小非哥传来讯息,甭管用什么方法吧,他应该会把大哥带回来。”
“这次地动挺大,估计有些人要浑水摸鱼,咱们还是先守好关。现在这边要分人手回来清理坞堡,九菱湖的守卫就单薄了些。你若是能拨出一些人过来帮忙,那就更好了。”
听他要人,封惟直接点头。
“这个简单,石沱坡那里有不少人手,我调一些过来帮你。”
“你这边若是有消息,一定马上回城告诉我们,家里人都担心着呢。”
十二郎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记住堂哥的叮嘱了。他蓦地想起了什么,忽然扭头看向三堂妹。
“你,不许回去跟后宅的那些婶子姐妹们乱说!小非哥和墨宗的事是个秘密,尤其三堂婶,你可不能给我叨叨出去!”
三堂妹可不怕她十二哥,直接给了他一个大白眼。
“哼!我向你那么大嘴巴吗?什么都说?”
“若不是那个小子说得太玄乎,我才不会被她套进去呢!”
“啥?”
十二郎掏了掏耳朵,确定自己没听错。
“你说二姐要嫁去南郡?真是陆家?”
“啊,是啊。”
三堂妹点了点头。
“你这么久没回家,二姐的大事你都不知道。”
“是陆家没错,而且不是之前的分家,这次可是陆家的本家,陆时己的堂兄哦!”
三堂妹一说起八卦就眉飞色舞。
“三婶都快乐疯了,见天在家里炫耀女婿,逢人就说二姐是托了她娘家的福气,不然哪里能嫁到岐江城的陆府?!虽然这次定的不是陆时己,不过因为他们家也没有别的儿子,二姐嫁的这个算是主家离嫡支最近的一位了!”
听她这样说,她亲哥封惟忽然耻笑一声。
“三婶也真是脸大,还什么托了她娘家,根本就是南郡来人求娶我们家的女孩,一早就送上了男方的八字庚帖,打定主意要和我们联姻,你们姐妹几个谁去人家都要。”
“陆家是冲着边军,冲着雍熙关,冲着我们封家,和她王氏有啥关系?”
说到这里,封惟顿了顿,看了一眼胞妹。
“原本适龄的有你和二丫头两个。结果咱们爹娘脑子清醒,才不想你嫁去那些全是破规矩的地方,风光的皮子下不定藏着多少肮脏事,爹想都没想就直接把这事给回绝了。”
“倒是三婶忙不迭地应下。她怕咱们家反悔,还偷偷送了二丫头的庚帖给人家,连老太太都不知道。”
“这事旁的婶子劝过,都被她给骂回去了。二丫头要嫁去南郡,三婶的心一早就不在定安城,这几日正琢磨着怎么多从老太太那掏些好玩意做陪嫁。你平日离她远些,可莫被她拿着当枪使。”
一番话听得两个小的目瞪口呆,半响都说不出话。
“那……那家里就不能回绝吗?”
封小弟抓了抓头。
“家里不同意,三婶闹也没用吧?人家不是要封家的女儿,又不是非二姐不可?”
一听他说起这个,封惟的脸就更冷了。
“你三婶啥样的性子你不知道吗?大伯不同意,三婶就披麻戴孝,捧着三叔的牌位跪哭,闹得家里鸡飞狗跳。老太太受不了折腾,索性不管由着她。”
“再说陆家握着南江水道,万一真撕破脸咱们就要断盐,直接拒绝是不行的,世家要脸,咱们也不能给自己再多树敌。”
“所以只能这样了,”
封堂哥和三堂妹走后,日子很快过了大半月,封恺和宁非还是没有消息。
悲观的情绪开始在九菱湖满眼,十二郎也受到了影响,一天过得比一天焦躁。
他总想做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该做什么。
家里派出去不少探子沿着沱沱河谷寻找。可这河在洪水退去之后不久便干涸,再往前走是一望无际的沙漠荒地,几百里无水无人烟,马踏进去就陷住蹄子,根本没办法再前前进。
三堂妹如今不时就来找十二哥,对牛背山乃至九菱湖都不陌生。
虽然崭新而又奇特的城市让她震惊莫名,但她最关系的还是大堂哥的消息,总忍不住过来探探消息。
然而日复一日,矩子令不再有任何消息,大哥和小非哥依旧音信皆无。
两兄妹等得焦躁,也无心干别的,索性约着一起沿着乌知河骑马。
跑了一阵,憋闷的情绪也消散了一些,三堂妹放慢马速,沿着岸边慢慢溜达。
今天的天气不错,艳阳高照,河上微微起风。
马跑起来的时候,扑面而来的风中还带着水汽,吹得人十分舒服。
三堂妹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