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主卧后方就是阳台,李彦透过玻璃看到男主人正往墙上的小吸盘上挂衣服,衣服湿哒哒的太重了,吸盘的粘性也不太好,连衣服带吸盘都掉到了地上。
男主人就走到水龙头处,沾了点水在吸盘中心,而后用力往墙上一贴——水加大了吸力,这次吸盘稳稳固定在墙上了。
对啊,怎么把这个实用小技巧给忘掉了呢?李彦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他屁股着地,跟人类似的端正身体坐着,前肢悬在半空中,两只后肢平放在地板上。这个跟虾米似的姿势很方便他低头舔舐自己的四个爪子,等到依次舔湿后,李彦再次开始趴玻璃的征途。
都说理论来源于实际,这次他的战绩好了那么一点,爬了接近两厘米,才“吧嗒”一声掉了下来,摔了个结结实实的屁股墩。
——面对着半米高的悬崖峭壁,爬半厘米和爬两厘米真的有本质上的区别吗?
李彦的答案是“有”,第二次明显比第一次摔得疼。
他纠结着是不是要垂死挣扎再来第三次伟大尝试的时候,女主人已经响应猫妮卡的热情呼唤,在房门被挠烂前终于打开了门。
“喵呜——”猫妮卡在下一秒就蹿了进来,直奔自己被迫离家流浪、孤零零睡了三天的可怜儿子。
舔舐宝宝不仅能让他们保持清洁,同时也是增进母子感情的好方法。三天没有经过母猫舔舐的小奶猫浑身都是这几天进食的婴儿麦粉的味道,脸颊嘴部的毛上还沾了凝固的糊糊,猫妮卡一边舔来舔去,一边感觉到自己貌似饿了。
李彦顶着=皿=脸,用爪子拨楞猫妮卡的脑袋试图阻止她丧心病狂地用口水给自己洗澡,然而猫妮卡好几天没见这个小儿子了,想得不得了——而且已经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她确实有点饿了——亦步亦趋地追着儿子继续舔。
儿子真可爱,麦粉吃起来也很好吃,唯一不那么和谐的是小儿子一个劲儿躲。猫妮卡抬起前爪来,用标准的拍老鼠的动作一把摁住李彦,还顺手挠了挠他的后脖颈。
“……”李彦挣扎的动作不自觉顿了顿,把尾巴绕过去试图抽开猫妮卡禁锢自己的爪子。
猫妮卡顺势挠了挠他的尾巴尖。
从刚刚起就在跟心中的魔鬼作斗争的李彦终于举双爪投降,愉悦地拖长了声调奶声奶气地“喵~”了一声,翻了半个身子让猫妮卡转而给自己挠肚皮,眼睛愉悦地眯成了一条缝。
猫妮卡舔了半天终于舔够了——主要是麦粉糊糊的味道都被她给舔没了——就叼着李彦的后脖颈,提着他转移阵地回育猫房。
李彦本来被舔得昏昏欲睡的,被她一叼起来就吓醒了——他可没有忘记从主卧到育猫房之间可是隔了一整条回旋式楼梯的,上次猫妮卡叼他上去,可是摔掉了李彦半条命的。
妈蛋,老子不要,老子要自己走,求自己走!qaq他四肢软软根本无法挣扎,眼含热泪只能眼睁睁等待酷刑的到来。
临出主卧房门时,路过李彦上次探险想要照的落地镜,李彦顺便瞄了一眼,一只趾高气昂的大白猫正叼着一只打败了的俘虏兵似的小奶猫从镜子前缓缓走过。
他终于看到了自己这辈子的全貌,李彦也是浑身雪白,就两只耳朵最尖端分别有一撮黑色的细绒毛。
都说人们照镜子,大脑总会不自觉地把自己的容貌上调30%美化自己——李彦面无表情盯着那只泪汪汪的奶猫——面无表情和泪汪汪不矛盾吧?——怎么看都觉得耳朵上那两撮黑毛弄得跟他扎了俩朝天辫一样,简直是“弱智”和“傻逼”的代名词。
——涂上两抹腮红都能去射雕英雄传扮演傻姑了,十足的本色出演。李彦被残酷的事实打击得整只猫都蔫了,连被猫妮卡叼着在楼梯上摔打了两下都没有啥反应。
小袜子此时也已经能够从猫垫上滑下来满育猫房蹿着玩耍了,他嗅到妈妈和弟弟的味道越靠越近,就早早守在房间门口等着,等到猫妮卡用额头推开房门,他就叼着一根从毽子上掉下来的粉红色羽毛递了过去。
“喵!”被热烈欢迎的李彦冷艳高贵地一爪子把羽毛给拍在地上,愤怒地把猫脸上扬朝向天花板。
——他不是在生小袜子的气,而是在心中痛骂自己太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