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妮卡是在李彦和小袜子都睡着后才从隔壁房间散步溜过来,一进来发现自己的两个儿子躺在蠢狗爪子底下,扑上去先跟大傻来了一番激烈的奶猫争夺战,争到彼此都筋疲力尽了,才一猫抱着李彦的脑袋和小袜子的屁股,一狗抱着李彦的屁股和小袜子的脑袋。
大傻看猫妮卡倒是满怀了孺慕之情,但猫妮卡看大傻就很不顺眼了,本想离得这只蠢狗远一点,无奈两个儿子身长有限,又不能跟橡皮绳似的拉长,只好勉强跟他离了有半分米远,双双靠在一起进入了梦乡。
女主人见此,带着几分祈求地看向男主人,小声道:“你看他们多乖啊,对我一点妨碍都没有。”
这句话一说出来,大傻耳朵一竖,直接被乱醒了,瞪大眼睛看清楚站在自己面前的是谁才放松下来,朝着嘛嘛那边靠了靠,把脑袋亲昵地搭在猫妮卡的肚皮上。
他长到快两个月的时候已经比两岁大的猫妮卡大了将近一半了,脑袋又格外沉重,一放上就把猫妮卡给吓醒了。大猫厉声叫了一声,从原地蹿起来,警惕地看着这个黑漆漆的庞然大物,叼起地上的小袜子想朝着育猫房转移。
李彦被猫妮卡的惊叫声给惊醒了,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就看到男女主人站在一块正用看亲生儿子的目光打量着这群猫猫狗狗。他一个机灵就清醒了过来,先把自己的脑袋从猫妮卡的胳肢窝里解救出来,二话不说蹿到女主人脚跟边,绕着她兴奋地一个劲儿打转。
女主人的表情一下子变得非常柔软,蹲下身来用食指和中指交替着给他挠痒痒,柔声道:“小手套是今天的大功臣,要不是他说我有可能怀孕了,我还不知道呢,傻乎乎就吃胃药了。”
这么说是真的怀孕了,李彦更加高兴了,他一想到再熬上一年就能有蠢婴儿从女主人的肠子里爬出来【……】,他就可以摆脱全家老幺的悲催身份了。
他一高兴转圈转得更开心了,没成想女主人的脚脖子太细了,导致李彦绕的圈实在有点小,他一头不小心撞到了自己的尾巴,尾巴尖的绒毛正好戳到了他吐出来的舌头上。
满嘴毛扎扎的感觉让李彦一下子把全身的长毛都给炸开了,他动作僵硬地顿了一会儿,眯着猫眼仔细打量了好半天,确定自己的尾巴尖没有被咬成秃顶后,才松了一口气,急忙“呸呸呸”吐掉嘴里的猫毛。
女主人盯着李彦看得直乐,扭头看到男主人盯着自己的肚子看得直乐,趁机道:“就让我们继续养着他们吧,套套和袜袜都这么小,送出去八个月再接回来,恐怕就不认识我了。”
“……”李彦还是第一次听到小袜子的昵称是“袜袜”——凭啥小袜子就能把中间那个字弄成叠词,他就非得叫“套套”这种容易引起歧义的破名字呢?
他正想义正词严向女主人声讨自己与生俱来的名誉权呢,“喵喵”叫了两声就反应过来不对了——“手手”这名字也够呛,而且同样很容易让别人误会。李彦只好一脸郁卒地团起身子凑到女主人脚脖边上不出声也不动弹了。
女主人爱怜地把他抱了起来,搂在怀里又捏又亲的:“我跟你爸爸都商量着不要孩子,这辈子就丁克一族过了,没想到竟然怀上了。妈妈有了小弟弟,可也把你们当亲儿子看,不要离开妈妈好不好?”
她一说到生孩子的问题,男主人就理亏了。他心虚地撇开眼,看看把下巴搭在女主人肩膀上微睁着眼睛楚·楚·可·怜看着自己的小手套,再看看正跟大傻分别叼着小袜子一头拉拉扯扯妄图抢夺主动权的猫妮卡,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道:“可是你体内又没有弓形虫抗体……”
“妇产科医生不是都说了吗,只要不直接接触猫咪的粪便,就根本没有感染的可能。”女主人看出他动摇了,连忙趁热打铁,“再说了,咱家猫从来没有接触过死老鼠什么的,基本上都是在室内活动的,理当也压根没有染上这种病啊。”
男主人从她肩膀上试图把李彦拿下来,发现小奶猫爪子死死勾着妻子的领子不放,也就停止了动作,只是用食指指腹轻轻抚摸着李彦耳朵上的细小黑色绒毛。
耳朵一摸就感觉到痒痒的,李彦伸出爪子来把他的手指挡开,自己用力揉了揉,甩甩脑袋才感觉好多了,对着男主人翻了一个白眼:“喵~”一点摸猫的技巧都没有,怪不得我妈妈都不乐意亲近你。
男主人的眼神非常柔软,沉默了一会儿才道:“那我得带着猫妮卡去宠物医院抽血化验一趟,要是……那三只猫就必须得送走了。就算现在没事儿,这段时间也要禁止她外出避免接触污染物,猫砂和食盘你也不能碰,我每天下班回来就清理一次。”
女主人一一答应了,男主人指着从猫妮卡口中把小袜子给抢过来的大傻:“这狗也不能再寄养在这里了,你给隔壁打个电话,要么送去她亲戚家,要么就送到宠物中心去。”
“也就十天时间不到小雯他们就回来了,再说这也是只奶狗,身上应该没有病菌……”女主人说到一半,见丈夫一脸的不赞同,也只好道,“那好吧,都听你的。”
她对猫妮卡的感情很深,对待李彦和小袜子也当是刚出生的小儿子,但看小藏獒就属于“朋友家儿子送到我家做作业”的情分,反应倒也不是很大。
女主人一手扶着自己肩膀上的李彦,另一手轻轻抚摸着还很平坦的肚子,笑道:“真是没想到,宝宝来的一点预兆都没有,我都吓了一跳呢。”
没怀上时觉得养孩子心累,压根没考虑过这个问题,没想到等真怀了,感觉完全就变了,她整个人都散发出隐隐的母性光辉,摸着肚子时就已经在期盼着宝宝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