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别再被上头跳下来的人给砸了,林羽璃赶紧游得离桥远了一些。下意识的回头望去,却见刚才掉下来的那人正在水里拼命的扑腾,显然不像是会水的样子。
难道今天流行跳河自杀?而后林羽璃这才注意到,刚才差点砸死她的人竟然是齐慕康?他为什么要跟着跳下来?
林羽璃顿时愣住了,眼睁睁看着他淹死是不太可能的。她只犹豫了一秒就朝着齐慕康游了过去,但落水的人挣扎起来是很要人命的。
往往那些跳水救人的人,不是因为别的遇险,就是因为落水者在溺水的情况下随便遇到什么东西都会拼命的扒住,从而导致救人的人没法施展开手脚拖他们上岸。
所以,林羽璃来救他,也是冒着生命危险的。她绕到齐慕康的身后,胳膊环上他的脖子。但这家伙虽然水性不行,那警觉性却不低,就在她刚一靠近他身后的时候,这家伙忽然对她发起了无差别攻击。
虽然水流减缓了他的攻势,但林羽璃乍然受了那么一下子,内脏差点没移了位。
她吐了口血,下意识的就松开了手。此时,水里的那个齐慕康的随从自然要以保护自家王爷为己任,所以他连想都没想的就游向了齐慕康,拉着他便往岸边游去。
第二百零四章 我又不是你的谁
林羽璃看着他们将行渐远的背影,无奈的沉沉的落入了水里。早知道有人会救他,她就不去往前凑了,现在她被误伤了,只怕是没机会活着离开这里了。
要是她死了,这笔帐该找谁算呢?唉……她想,这可能是有史以来最乌龙的死法了……
再次睁眼的时候,眼前是一片昏黄的景象。林羽璃有那么片刻的发懵,难道她死了?这是阴曹地府吗?还没来得及怅然,一侧就传来了那熟悉的凉薄的声音道:“醒了。”
林羽璃下意识的侧头望去,却见夏子恒正坐在一旁的桌子上品着茶。昏黄的烛光下,他的整张脸隐匿在暗影里,让人看不清什么表情。
“我睡了多久?”林羽璃记得之前自己跳河的时候,还是青天白日,现在这么个时间,显然已经不算早了。
“也没有多久,一整天而已。”夏子恒送了她一记不满的眼神,“你在跳河之前就不能观察一下四周吗?幸亏那齐慕康不识水性,不然你也没机会在这和我说话了。”
林羽璃,“……”
哪一个一心寻死的人会在寻死之前观察四周啊?这不很显然就会露馅的吗?她那么做是为了力求逼真,谁知道齐慕康那家伙也会跟着凑热闹啊!
“对了,齐慕康没事吧?”
夏子恒摇了摇头,无奈道:“他倒是没事,但是我们想要出城却麻烦了。他派人打捞了你一整天未果,现在已经在各个城门张贴告示堵你了!”
林羽璃直觉兹事体大,她也不由得沉下心来,连夏子恒都说麻烦的事情,想必是真的麻烦了!
“赵云琛呢?他在哪?”虽然面上一派淡然,但林羽璃心中还是紧张的。所以一开始醒来,纵使挠心挠肝的,她也没敢问。直到观察着夏子恒的神色,觉得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她才敢开口。
“我怎么知道。”夏子恒的话让她的心成功的沉了下去,几乎要沉到湖底的时候,却听他又道,“不过没死就是了。”
林羽璃艰涩的换了口气,这才紧声道:“咱说话能不能别大喘气。”
“现在我们要先考虑考虑怎么在齐慕康的眼皮子底下混出城才行。”夏子恒道,“不然你相见你男人的愿望,只怕要落空了。”
“嗯,你说的对。”林羽璃点了点头,望着他道,“有吃的吗?我要饿死了。”
夏子恒瞥了她一眼,把一侧的盘子往前推了推,淡声道:“只有这个!”
“这是什么?”林羽璃说着,从床上下来走了过去。
走的近了,才发现是一盘瓜子仁。她额上挂起了黑线,她一整天没吃饭,就吃这个?
“这是我闲的无聊磕的,将就着吃吧!”夏子恒说着,从里面拿了一把。
林羽璃看着这满满当当的一盘子瓜子仁,忍了一会儿,终是忍无可忍的开口道:“你为什么不剥呢?”
都是磕的岂不是要沾上他的口水,她没有吃别人口水的习惯。
“有的吃就不错了,你还挑三拣四的。”夏子恒说着,瞥了她一眼,“吃不吃?不吃我可全吃了,之后很可能有一段时间,你都连这个都没得吃了。”
林羽璃犹豫了一下,摸了摸奏交响乐的肚子,最终还是无奈的拿过来了那盘瓜子。至少比她当初和封绍钰在山林里吃的鸟蛋要强!
看着这些瓜子仁不多,但还挺充饥的。林羽璃吃完之后,虽然没觉得太饱,好歹也算垫了垫肚子。
“好了,吃完了,我们可以来讨论一下关于如何出城的问题了。”夏子恒道,“关于这件事,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要是再从河里跳下去,能出去不?”林羽璃提议道。
“你试试?”夏子恒看傻逼似的看了她一眼。
林羽璃讪讪一笑,“我就是提个建议而已。”
“明天一早,我会安排你出城,到时候会有人接应你。”夏子恒道,“到时候你想去西疆亦或者留在大鸿,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那你呢?”林羽璃下意识的问道。
“我又不是你的谁,自然没必要陪你踏上流亡的道路了!”夏子恒道,“京城美女如云,我可舍不得离开。”
好吧!林羽璃还真是不能太指望他,毕竟人家充其量就算是个她的生意伙伴,帮助她也不过是看在了封绍钰的面子上。他能为她做到这个份上,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哦,对了,还有你寄放在我这里的银子,暂时就先不给你了。”夏子恒道,“你先别急着瞪眼,这点蝇头微利,还不值得我费心昧下。我只是觉得你要踏上逃亡之路了,身上带着这么一大笔钱,不太妥当。”
说着,夏子恒从怀里摸出一块羊脂玉递给了她,玉成色质地皆为上乘,怕是价值不菲。但真正名贵的却是这块玉背后的意义!它是一个印章,下面只刻了一个“恒”字,是夏子恒的私人印章。
林羽璃接了过来,玉章触体升温,却原来是一种罕见的暖玉。纵使她不算太识货,她也知道这块拇指大小的玉价值不菲。
“这是……要我走投无路时去当了维持生计的?”林羽璃捏着这小小的圆柱形的玉,嬉笑道,“是个好法子,比携带大量银票保险。只是这黄金有价,玉无价,子恒兄你给我估个价,免得以后我被人给坑了。”
夏子恒,“……”
他怎么会认识这么不识货的女人?饶是他涵养很好,此时也不由得拉下了脸来。
“我开玩笑呢!”林羽璃呵呵一笑,“你看不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