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1 / 2)

林芳夏也来了兴致,“真的啊?真想见见文茵姐喜欢啥样的。”

两人说着话的功夫已经到了家门口。林芳秋站在门外,嘴里吃着奶糖,勾头朝巷口看,见两人出现,忙跑过来也要加入,“你俩说什么悄悄话呢?也说出来给我听听呗。”

周文茵给林芳夏使了个眼色,怕对方看不懂,还轻轻摇了下头。

林芳夏没朝她做动作,而是扭头朝林芳秋道,“我俩刚才在聊你喜欢什么样的对象?”

林芳秋撇了下嘴,朝两人做了个鬼脸,一点也不害羞,豪气干云地道,“我肯定要找个城里人。他首先要有份工作,要不然养不起我。对了,他还得是家里的独子,要不然将来家产就要平分,还有不能有小姑子,我嫁过去,婆婆才能拿我当闺女。”

她这话,林芳夏早就听过八百回了,一点也不新鲜。周文茵却是瞠目结舌,呆了好一会儿,才朝她道,“芳秋,你这人怎么比大人还要物质啊?什么都用钱衡量,你难道就不想想,你会不会喜欢对方吗?如果对方长得丑,脾气坏,你也要嫁给他吗?”

林芳秋似乎早就想好了,摆了摆手,“长得丑没事,脾气坏肯定不行。打老婆的男人不能要。”

周文茵奇怪了,问道,“为啥长得丑就没事?你喜欢丑人啊?”

林芳秋背着手,一本正经地解释,“我这是务实你懂不懂。我长得好看,但是我不是城里人啊。你想想人家城里人凭啥娶我一个乡下姑娘,肯定不是图钱,那就图色呗?我全身上下好像就这张脸能拿得出手了。”

林芳夏噗嗤一声乐了。周文茵肚子都快笑打结了,却也不能说她不对。

周文茵捂着肚子和林芳夏笑闹一阵后,才朝着林芳秋道,“芳秋,我觉得两个人过日子,你不能只看条件。人有旦夕祸福,你想靠男人过上好日子总归差了一层,我觉得你应该靠自己。”

林芳秋指着自己的鼻子,“靠我自己?”她把两只手伸到周文茵面前,一脸愁苦,“文茵姐,你瞧瞧我这手粗糙的。我天天都要下地干活,掌心长满老茧。我明明比你还小了一岁,却比你黑了好几层。我靠自己只会让我越来越老,将来一定会变得跟咱们大队那些妇女一样,脸黑,腰粗,手糙,嗓门大,脏活不离口,顿顿只能吃稀饭红薯,这绝对不是我想要过的日子。我想要过城里人的日子。不用在阴雨天下地干活,不用躺在炕上生孩子,不用拿着烧火棍追着孩子打。”

面对想得这么透彻的林芳秋,周文茵突然笑不出来了,她突然有种感觉,如果自己也长长久久待在乡下,她迟早也会变成林芳秋所说的那种人。一想是这样,她眉毛皱成一团,到嘴的话也咽了回去。

林芳夏似乎也深有感触,攥着手低下头,好半晌也没吭一声。

就在这时,林炎城带着几个儿子从院子里出来。刚走出门口,就看到这三人像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门口,他眉毛一挑,“你们仨在这干啥呢?该下地干活了。”

林芳夏和林芳秋如梦初醒,急急忙忙冲进院子。

周文茵也想跟进去,林炎城把她叫住,轻声道,“文茵啊,你先歇两天。这么热的天,你头一回干活,可别中暑了。要不然我跟你爹没法交待。”

他的好意,周文茵自然心领,只是她担心会影响到林家,“林叔,我不去,那些干部会不会说什么难听的话?”

林炎城摆了摆手,“没事儿。咱们大队还有一个知青,还有好些日子才来呢。你来得这么早,已经很吃亏了。”

周文茵猜到是他帮忙,忙朝林炎城道谢。

见她这么听话,林炎城松了一口气。带着几个儿子往地里去了。

林芳夏和林芳秋拿着毛巾从屋里冲出来,两人都换了件长袖衬衫。

林芳夏朝周文茵摆了摆手,催她,“快点进屋,当心晒着了。”

说着匆匆忙忙往巷子外冲。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太现实,两个太天真。

男主让她们互相学习……

第19章

周文茵一个人待在家里, 十分无聊,就想找点事做。她先是花了一个小时把屋里屋外打扫干净, 瞅着其他人家烟囱都冒烟了, 就到灶房准备做饭。

这年代, 乡下城里都用土灶, 周文茵自小很勤快,烧火做饭难不倒她。

等到太阳快要落山了, 林家人才从地里回来。每个人都累得精疲力尽。

今天轮到林建党做饭,除了他直奔灶房,其他人都到水缸边洗手, 然后到堂屋歇息。

林建党推开灶房门,就见周文茵正在拌凉菜。

人家说认真的人最美, 此时的周文茵正是如此, 白皙的肌肤下面透着浅浅的粉红, 鼻尖坠着一颗汗珠,给安静的脸庞凭添了几分韵味。

林建党一眨不眨的看着周文茵, 一颗心砰砰直跳。此时的她好像他梦中的媳妇, 当他劳作一天回到家中,她早已弄好了饭菜,等他回来。这样安宁静和的氛围才是家的感觉。

周文茵拌好凉菜感觉门口一阵凉风吹过, 她侧过头, 这才发现不知何时林建党竟站在门口。

她朝他浅浅一笑,“回来啦?”她指了指灶台,“饭菜已经做好了。我觉得有点少, 又拌了黄瓜。”

林建党有点不好意思,挠挠头,“你是咱家的客人,哪能让你做饭呢。”

周文茵半真半假地开玩笑,“那可不行。你们家不收我房租,已经很照顾我了。我要是不勤快点,你们家撵我走咋办?”

林建党忙摆手,“不会的。我爹不是那样的人。”

见他当真了,周文茵噗嗤一声乐了,“你这人好实诚啊,我都不忍心逗你了。”

林建党脸色爆红,窘迫地挠挠头。

等脸上的热意退散,他张了张嘴,“那我盛饭。”

说着,他往她身后走去。这灶房很窄,他经过她的时候,不可避免离她近了一些,他似乎闻到她身上似有若无的花香味儿。

林建党感觉心里好像蹿起一股小火苗,随着那香味儿越烧越旺,隐隐要将他四肢百骸燃烧殆尽的势头。

他强自镇定下来,长舒一口气,抬了抬有些僵硬的大长腿,掀开锅盖。

热气铺面而来,林建党用筷子把蒸篦端下来。热气散过之后,他望着结结实实的白米饭,脑袋像是被人打了一闷棍。

这怎么烧的是干饭?

周文茵把黄瓜摆到盘子里,回头就瞅见林建党望着锅里发呆。

她走上前,挥开雾气,仔细打量锅边,担忧地问,“饭是不是烧糊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