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偏偏那个人是顾蓦?
用钱解决不了,用情她也付出不了。她什么都回应不了顾蓦,可是心中的那种纠结又算什么?
沈宴卿一时间更加的心烦意乱了:“别喊了……别喊了!求你别喊了——”是她不对,全都是她的错。
沈宴卿脸颊泪流满面,整个人就这样窝在了墙角一整天。偌大的卧室里也因为她的情绪反复不定而变得一团糟糕,到处都是被撕碎的报纸杂志以及被砸碎的玻璃碗筷……几乎看一眼就能猜到之前的一番大闹究竟是如何的惨烈!
可是阿祥站在门外却什么都做不了。沈宴卿将自己锁在了里面,谁也不让进。沈父为着公司的事情好几天都没回家了,沈母这两天也天天头疼。一有时间就陪着沈父去到处走访。连阿祥都看的出来沈家最近真的很不妙。可是沈宴卿的任性又让她无法狠心去说,因为她的痛苦,阿祥几乎是眼也不眨的看过来的,虽然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抬头望一眼外面的天空,见很快就要下雨了,沈宴卿又不让开门。阿祥就这样忐忑不安的想着之前咋一见到陆禹琛时候的触目惊心,奈何沈宴卿死也不让她开门。
怕两人真的这样闹出人命,阿祥终于还是忍不住的再次站在沈宴卿门口敲了敲:“大小姐,咱别闹了行不行?外面要下雨了,陆少爷好像伤的不轻,你就别再跟他置气了行不行?”阿祥还以为是自己多嘴跟陆禹琛说了前段时间的事情,两人通话没通好,陆禹琛被沈宴卿怨怪上了,内心里止不住自责。
可原本她也是好心想让陆禹琛劝劝沈宴卿不是?
没想到事情居然弄巧成拙……
——
此刻沈宴卿窝在墙角,根本就听不进阿祥在说些什么,只知道自己整个脑子都要炸了。“嗡嗡”的,根本就已经神志不清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了,也没听清楚阿祥的话。只一味的喊着:“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阿祥,你叫他走!叫他走啊——”沈宴卿将整个头都埋入双膝之间,似乎心里的那根弦就要断了。
然沈家大门外,那道头破血流的身影却依旧身躯笔直的站在那里,双手攀附在沈家的大铁门之上,声音嘶哑的唤着沈宴卿名字:“宴卿——你出来——出来啊!我求你出来见我一面……”他们究竟是怎么了?
陆禹琛心里明镜儿的知道沈宴卿绝对不会只是因为他前段时间的忽略才会提出了分手。一定还有别的原因,而且是在他被拘在医院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并且陆禹琛认定,一定是他身上犯了什么很严重的错误,所以沈宴卿才会毅然提出分手,甚至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他。
可是两人交往了这么多年以来,陆禹琛还是头一次碰见这样的事情。就连这样任性绝情的沈宴卿,陆禹琛也是第一次见。
他慌了!内心里也完全都不知所措。
“宴卿——你出来,出来啊——”陆禹琛一边想着,一边“哐哐哐”的砸着沈家的大铁门。
门内保镖无动于衷,就这样看着陆禹琛额头跟身上的鲜血一滴滴的淌落到地面。铁门下那一块灰色的石板上面早已经是血迹斑斑。前面的干涸了又被新的补充,直到陆禹琛俨然眼前发黑,却依旧努力的让自己挺在那里,不断的唤着沈宴卿名字:“对不起!宴卿,前段时间我真的不知道居然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你原谅我好吗?不要不见我——”
陆禹琛边喊边拍着沈家的大铁门,喊得里面沈宴卿的心都碎了。可是怕自己心软以后更害了陆禹琛,沈宴卿就这样边哭泣边捂住自己的耳朵,假装什么都听不见。而门外声音也就这样一直持续到了深夜。
当沈父沈母从外面奔波一天,终于有了眉目,回到家门口的时候,所看到的就是陆禹琛俨然倒在铁门下血泊中的场景。
沈母先是一愣,然后就听沈父大喊出声:“快来人!马上把陆少爷抬进去,让阿祥叫救护车——”
第九十章 诊断的结果
秋雨说来就来,瓢泼如幕,遮挡了整片天空。
当陆禹琛被沈父沈母紧急的送到医院的急救室时,整个s市都已经被笼罩在了一片黑暗阴沉中。
窗外闪电雷鸣。
“轰隆”的声音不断的从远处的天边传来。医院里因为是深夜的缘故,静谧的可怕。
此刻医院的大厅里几乎没有什么人影。下三层的走廊里也几乎是昏暗一片,除了来回探视病房的值班医生与护士之外,全然没有其他的影子。
四楼急救室外,此时除了一脸忧心莫名的沈父与沈母之外,还有后来闻讯赶来的沈宴卿还有陆母陈秀娟。
陈秀娟当时看到满脸血的陆禹琛的时候,整个人都木了。没想到才一转眼的功夫,自己儿子就被打成那样的给送进了医院中来。而究其原因,沈父自然也是诚诚恳恳的说了。虽然也有小部分隐瞒,可是大概的情况几乎据实以告。以至于陆母现在看着沈家一家三口的眼神都很不善:“沈明远,如果我儿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沈家!”陆母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句话来。
沈、陆两家原本是一直交好的,也都意欲为儿女做主,结成亲家。沈父沈母怎么都没想到最后事情会演变到这样的情况。
而沈父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却倍觉臊得慌:“我相信禹琛小子会没事的,所以陈秀娟,你也不用威胁我!”沈父也倔得很。其实嘴上很想说“这事儿还轮不到你来做主”,但是到底自己理亏,所以只闷哼了一声,别的没说,全憋在心里。
他委实担心沈宴卿这件事情过后会掰不过来,做出什么令人出乎意料的事情。再加之中间还有个顾蓦在掺和,沈父知道,沈家的好日子恐怕是就要到头了……
沈母则对于陈秀娟这个人很是不感冒,所以从头到尾都沉着脸儿,没打算开口说话。一是也感到理亏,二却是因为她跟陈秀娟本来就是一个大学里毕业的。对于陈秀娟是什么性子,是不是越赔礼低姿态就越撅自己面子,沈母心里相当清楚。而两人既然不对盘,自然沈母也不想添乱子,所以一直都保持缄默,只偶尔抬头看看一直躲在墙角里不敢搭腔的沈宴卿。
却每每看到自己女儿那般模样儿,内心里一阵阵刺痛。忍不住心里念着:宴卿最近这到底是怎么了?
自从上次沈父大发雷霆的打了沈宴卿之后,她几乎就没有笑过,也很少出门。好像整个人一夕之间都变了个模样,不禁另沈母内心里无比忧心。
——
众人就这样时而保持缄默,时而气氛微妙的待在四楼的走廊里。直到天空微微亮起,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急救室内的医生才终于满脸疲累的走了出来。
一众人见到他,立刻将视线调转过去。就连一直在角落里低敛眉目,浑浑噩噩的沈宴卿也蓦然间抬起了头来。
见医生终于从急救室里面出来,沈宴卿木讷红肿着双眼,在陆母陈秀娟还有沈父沈母都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询问的时候就惨白着脸的冲上了前去:“医生,他怎么样了?伤还好吗?”完全没想到不过就是自己一时的冲动,居然会害的陆禹琛差点没命。
沈宴卿此时此刻内心里的自责可说是不止丁点儿可以形容,脸颊边际还有额角也都是这些天以来没有休息好以及昨晚熬了一整夜所冒出的虚汗。
医生见她心焦如焚的样子,脸色也极端不好,忍不住叹息了一声,才摘掉了口罩的说:“沈小姐请放心,陆先生很好,只是失血过多还在昏迷,其他倒没什么大毛病!”医生有意安抚沈宴卿的笑着回答她。然后眼神示意性的看向沈父沈母还有眼睛几乎早就瞪直了的陆母陈秀娟。
几人自然了解医生意思。陆母听罢几欲昏厥。还是小护士将她给扶了下去。而沈父沈母则很快的回过神来,待安排了将陆禹琛转移到普通病房并且安顿了沈宴卿叫她不要乱想之后,两人才随着医生一起去了办公室。
一进门沈母便已经忧心忡忡的问出了口:“医生,我侄子没事吧!”在来医院的时候,为了方便,沈父沈母自称是患者家属。
虽然没有实际的血缘关系,但是在沈父沈母的心里却也实在的把陆禹琛当成了未来女婿看待,也算是半个儿子吧!
医生见沈父沈母一脸的忧心不已,也不耽搁,直截了当的将诊断结果说了:“他没有性命危险!”
沈父沈母听了以后登时放下了心中悬着的一颗大石。可接下来医生所说的话却又让两人默了表情——
“虽然他没有性命之忧,但是由于他之前受到了殴打,小腿处有骨折情况,又强行走路,没有及时的处理,所以以后有可能会留下后遗症或者不愈合的情况出现,请两位做好心理准备。”医生说着,又将之前所拍片子拿给两人看。
沈父沈母又不是学医的,自然也看不懂。可是就正常而言,片子上面的情形还是不容乐观。两人的眉心不免蹙紧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