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容,像春花一般,缓缓地在他的心头绽放。
终究是良辰美景,她或许也不忍心辜负这一年中最美好的一段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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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花在他们头顶炸开,她的眼睛那么亮,好像有水光在闪,他再按捺不住,低头吻住她。
她僵了僵,可是很快软了下来,倚在他怀中,双手从他大衣中钻进来,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衣缠上了他的腰。
她的手很凉,衬衣又那么薄,贴到他身上,却并不觉得冷,反而轰地一下,像是要燃烧起来一样。
她再恨他,心底深处肯定还残存着最后一丝爱意,所以才肯施舍他这片刻的温暖。
他紧紧地勒着她,恨不得时光就此停住,这一吻就是地老天荒;又恨不得时间走得更快一点,这一吻就已是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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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乔琪在一边吹了一记流氓哨,大笑道,“佑嘉,不要看……爸爸妈妈玩亲亲,羞羞脸!”
孩子在一边叫着“爸爸妈妈”,那声音却越来越远,大概是乔琪将他抱到了一边。
他吻着她,整个世界里只有她,直到不得不停下来换气,也还是一遍遍地叫着她的名字。
凌小小还倚在他怀中,他胸前的衬衣渐渐地有了湿意。
“简哥。”她轻轻地叫他。
除了有意讽刺他时,他已经有整整一年没有听她这样叫过他了。
“你抱抱我……抱抱我,好不好?”
他的脑中如有烟花炸开,太过色彩斑斓,却好像什么都看不清。
好像曾经有一段时间,她如果这么说,其实就是那一方面的暗示。
他不敢置信,可是不敢低下头去看她求证,只是那样紧紧地抱着她。
烟花终于彻底燃尽,只留下清冷的夜,寒冷的风,还有他怀中滚烫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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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牵着她的手,躲过还在客厅中的人,偷偷地从后门溜上了楼。就像他们小时候晚归时,为了躲避简伯年的责罚,他们曾经做过的那样。
她
的手还是那么小,那么软,也像小时候那样。
他带着她上了一级台阶,时光就好像倒退了一年,再上一级,又是一年。
那些伤害,那些欺骗,终于在每一级台阶里渐渐远离,好像在一瞬间,他还是一个只会闯祸的顽童,而她,不过只是一个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丫头。
他从进门就开始吻她,她那么乖顺,收起了所有的利刺,任他予取予求。
可能只有这一次,这辈子或许只有这么一次了,他在想。
她一直在哭,一直哭,可是当他要停下时,她却又紧紧地缠上来。
那样绝望的纠缠里,他听到楼下那座古董老钟敲响了新年的钟声,隐约间鞭炮的响声一阵接一阵地响起,好像永远都不会停歇。
“小小,又是一年了。”他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扣起她的指间,将她的手压到床单上。
她睁开眼,隔着朦胧的泪光看着他,嘴唇哆嗦了好几下。他凝神细听,终于听清她说的是,“三岁时,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到你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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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灿烂的烟花,也有燃尽的时候。不过只是一晚,第二天凌小小再看到他时,已经又将他视为路人。
以前那个孩子的阴影还在他心头,他偷偷地去买了事后药给她。
凌小小接过来看了一眼,随手丢到了一边,“不用了,我月事刚过。”
简乔南好像是松了口气,可是接踵而来的,却是一种无法言名的失望。
或许,对他们来说,等到有一天,她愿意再为他生一个孩子时,就是她真正愿意给他一个机会的时候。
只是,会有那么一天吗?
***
年假过后照例是忙碌,因为简伯年又带着简太太去国外度假,他比年前还要更忙碌几分,乔伊在这时忽然给了他一个电话。
两个人都不是有空闲的人,最后约定在球场俱乐部见面,顺便可以一起吃早餐。
因为不知道乔伊的用意,简乔南特意早到了一点,在露天的餐台一角选了位置坐下,然后顺便帮乔伊叫了份早餐。
他们从小玩到大,乔伊喜欢吃什么他了如指掌。
时间还早,这里的客人非常少。阳光柔柔地照在身上,带来一点点淡淡的温暖。这个时候春天还没有到,可是球场里却是一片春意盎然的绿。他在这时忽然想到春天时郊外的田野,还有田野间那种在春风中摇曳的小白花。
他一直感觉凌小小就像那种小白花。
因为想到凌小小,他的脸上不由地有了一点笑意,连乔伊走过来也没有发觉。
“乔南。”他走过来,在他对面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