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它显然不会再如同从前那般,仔细整理自己的皮毛,将脏污一一清理干净。
太上长老看着它,慢慢伸出手去,颤巍巍地试图将云纹花豹的毛发理顺。
胥于邺都发出一声叹息:“它也算是死得其所。”
姚宣捏紧了手指:“老爷子,您……”
“你放心。”太上长老吃力的宽慰他道,“我暂时还死不了,剩下这点寿命,我得赎罪啊!”
但听到他如嘶吼一般的话语,姚宣心里一酸,连忙掏出灵药给他吃下:“这是司空炼制的灵药,能治疗伤势,您先歇口气。”
太上长老服下灵药后气色很快就恢复了些许,但他并未休息,而是继续给云纹花豹梳理皮毛。
姚宣便也加入进去,仔细地将那些脏污剥离,又给云纹花豹将毛发理顺。
过了一会,他听到旁边有些不同寻常的声音。
姚宣扭头一看,不禁吃了一惊。
因为太上长老面孔上全是泪水,那些眼泪顺着皱纹流下,一点一点落在云纹花豹的身体上,又迅疾地隐入到皮毛里。
“都怪我,都怪我啊……”太上长老老泪纵横,“这一场灾祸都得怪我啊……”
胥于邺定睛看了他一会,突然道:“姚……你姓姚,你莫非是姚行远?”
太上长老呵呵笑了几声,“不错,我是姚行远。”
胥于邺露出恍然面色。
而太上长老继续道:“是我当初年轻气盛造的孽,为什么要报在姚氏身上……为什么……”
在太上长老有些语无伦次的讲述中,从前的一切犹如一幅时光的长卷,在姚宣面前一五一十地展现出来。
原来在许多年前,太上长老也是宗门纳新大典里的佼佼者,被一座中门给选中收为内门弟子。他资质好,修炼刻苦,出身豪门,可谓是这座宗门冉冉升起的新星之一,便是身在上门的一些人也知道了中门出了个出色弟子,名叫姚行远。
那时候的太上长老的确年轻气盛,又颇具正义感,在一次宗门的出外历练中,他因为看不过眼某些人抢夺他人收获的行为,出手将那些人、包括方才那位皇级御妖师在内,给好好地收拾了一顿。
只是他不曾料到,其中有一人是宗门内一位长老的亲生儿子,另一人是宗门内一位实权执事的侄子。
总之,从那以后,在宗门里,太上长老发现自己的处境渐渐有了变化,他从内门的一颗新星,变得步履维艰,比普通弟子还不如。他一开始并未联想起此节,但在被诬陷破坏了宗门护山阵势,与其他宗门勾结之后,太上长老终于想明白了一直模模糊糊的许多事情。
后来,宗门将他驱逐,他也不曾申诉,而是愤然离开。
只是他更加没有料到的是,自己明明已经离开了宗门,那些人竟然还不打算放过自己,甚至还要将他的宗族给灭绝了!
他是真的有些悔不当初——那时的姚行远,为什么不干脆再拜入其他宗门呢?毕竟他被诬陷一事,当时的明眼人都有所察觉,其实也有其他宗门抛出了橄榄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