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昨天到现在，洛以陌第一次离慕璟寒这么近。

呼吸机已经被取下来了，手臂上挂着吊瓶，在打生理盐水和葡萄糖。

脸色还是那么苍白，眉宇间带着阴郁，似乎在昏睡中，也睡得并不安稳。

小星星已经爬上床，趴在慕璟寒身边，小眼睛带着难过：“叔叔爸爸，你要快点醒来啊，生病不好的，打针好痛，吃药好苦。”

洛以陌本来忧伤的情绪因为一句“叔叔爸爸”哽住了。

这是什么鬼称呼？

“妈咪，我亲叔叔爸爸一口，他会不会就好了？”小星星期盼地看着她，“昨天我亲他的时候，他好高兴。”

“亲吧。”洛以陌不忍拒绝女儿，随意回答，看到慕璟寒干裂的嘴唇，去旁边倒水、准备棉签。

小星星趴在他身上，冲着他脸吧唧一口。

“妈咪，叔叔爸爸动了。”小星星突然大喊。

洛以陌端着水杯走过来，果然看到慕璟寒缓缓睁开了眼睛。

慕璟寒觉得自己睡了好久，在黑暗里踽踽独行，耳边一直闹哄哄的，让他很烦躁，他很想大吼安静，但是没有力气挣开黑暗，才刚刚没安静一会儿，就又有一个脆生生稚嫩的声音在耳边说话。

这个声音听起来非常舒服，纯粹，空灵清澈，将他所有狂躁情绪通通抚平。

直到一点温软湿润的触感贴在脸颊，他有了力气，睁开眼，就看到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睁着一双纯真干净的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接着视线内出现了另一张和小孩子一样的脸，有点温柔，有点疏离，还有点怨怼。

“叔叔爸爸，你终于醒了。”小星星高兴地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