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其他行业来说,可能只是个毕业生起薪的收入水平,居然已经是这个行业的顶尖了。
面对这样渺茫的前途,江晓媛门还没入,已经又有点绝望了。
她曾经幻想过自己一出手立刻惊艳四座,然后走上一条人人膜拜、呼风唤雨的道路,等真的实施起来,才发现别说是呼风唤雨,仅仅“活出点人样”来这五个字,就已经那么难了。
这念头刚一冒出来,江晓媛裤兜里的手机就震了,她拿出来一看,果然又是一条来自空号的短信“是否启程”,这病毒还挺会见缝插针。
江晓媛忍不住抛弃了她的教养,骂道:“娘的。”
然后她愤怒地把手机电池拆了下来。
自从江晓媛说“回去考虑”之后,就没有再联系过祁连。
祁连不想让自己像那病毒明光一样每时每刻骚扰人家,也就一直没有主动联系她,谁知一转眼过了十多天,江晓媛还是一声没吭,反而在美发店发工资日的第二天,往他账户上打了一千块钱——是那五千块欠款的第二期还款。
她按月还钱,这里面表达的意思很明确——江晓媛这是拒绝了他提供的一切。
祁连有点意外,因为回想起来,他每次见到江晓媛,她都有本事把自己搞得很狼狈,像一只刚刚开始流浪的家猫,还没发展出自己的生存能力,依然保持着不合时宜的高傲。
祁连了解这种涉世未深的高傲,它像是没有磨练过的刀刃,看起来可能很锋利,实际大概一掰就断了。像江晓媛这样的公主病青年,刚开始总是觉得自己的自尊心比天大,但这多半不是因为她多么铁骨铮铮,而是她还不知道保持这份自尊需要吃多大的苦,无知者无畏而已。
他买给江晓媛的那套衣服虽然品味有点吓人,但从侧面表达了他对江晓媛的看法。
事实也证明了祁连多半是对的——那天傍晚如果不是他一时不放心,恰好赶去看了一眼,说不定她已经意志不坚定地回了短信,如了那病毒的意。
那么这家猫到底是怎么想的?祁连突然有些好奇起来。
下班后祁连直接开车去了陈老板的美发店,一进门,他正好看见江晓媛正在给一个烫头发的客人上卷——她可能还是没习惯烫发药水的气味,有点过敏,眼圈被熏得红红的,像个兔子,但是居然依然做得一丝不苟。
祁连没有贸然上前打扰,倒是前台发现了他。
值班的前台接待员问:“先生您预约过吗?”
祁连:“找下方舟,让他顺便给我修个头发。”
陈方舟一听说祁连来,直接撂下其他客人,亲自给他洗了头,把他带到了一个比较清静的角落里,摘下他的眼镜放在一边,祁连的头发下露出他那副有些锋利的五官。
陈方舟端详着他的脸:“来个韩式纹理烫怎么样?”
祁连:“滚蛋。”
陈方舟:“那陈奕迅头?哦!对了,今年又开始流行复古的改良式大背头,男神标配,你发际线长得不错,撸上去肯定显得特别小清新,怎么样,试试?”
“小清新”充满杀气地看了他一眼:“照原样剪短,敢乱碰我的头,剁了你的爪子。”
陈方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