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思翻开账本,边浏览着边解释道:“三年前,魔界的弑神花重新盛开,无界的结界也因弑神花力的影响而松动,九神山虽与天庭联手修补,但里面的恶灵与妖兽还是跑出大半。”九思缓步走到金龙旁摸了摸又道:“金龙不是恶灵也不是妖兽,我遇见他后便将它安置在暗夜塔。”
安置?关在那么黑的地方叫做安置?小龙恶狠狠的对着九思在它身上的手龇牙咧嘴,便用力的打了九思的手。
九思的手悻悻离开,自动忽略了刚才被打的一下,幽幽道:“你的账本上共记录了恶灵与妖兽共三百八十八名。”九思说道:“其中有一百九十九头妖兽,一百八十九名恶灵。”
恩?有这么多吗?
“额,我没数过。”铁木枝抓抓齐耳头发回道。
九思看了铁木枝一眼又继续说:“短短三年的时间,你就已经除去了大半妖兽与恶灵。此等功劳足够叫你抵过那些罪过了。”
功过相抵,原来是这个意思铁木枝稍微听懂了一点点。
“可”九思翻阅着牛皮账本,目光炯炯的看着铁木枝道:“这账本上大多数的功劳,已叫别人得了去。”
铁木枝点了点头,是呀,妖兽恶灵的确是她为了赚银子帮别人杀的。
九思见铁木枝承认:“你得”
铁木枝突然明白过来,“是不是只要承认了这个账目上的都是我杀的,我就能带着金龙与小鬼走了吗?”
“这个要等大师兄评判过后才能决定。但是你的命,是保住了。”九思对她保证。
承认账目上的那些人头都是她杀的,并不难,但要是这个消息传出去,有可能会使无界中其他的尚存的恶灵妖兽报复,这倒是无所谓,多打几仗的问题罢了。但无界的妖兽总会有一个识的她,暴露出自己也是来自无界的身份。而且她已经收了大多数人的钱财,很多人也都因为她的帮忙成立了仙班。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她这样落井下石,真的好吗?
第十三章 摊牌就摊牌
可她若不承认,现在的三条罪过,那个初元上神一定不会饶过自己,他的身份地位足以叫自己死三回了。
铁木枝想,自己死不足惜,可小鬼与金龙怎么办。
先保住命要紧!铁木枝决定了,大不了日后去凡间多做些工,赚点银子一个个还给这些人。想到这里,铁木枝坚定的回答。
“好,我答应你。我现在就去和初元摊牌!”
九思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单手一指,铁木枝一侧的小金龙慢慢缩小,竟变成了一只小金蛇。小龙十分不愿意,毕竟它才刚刚见到光明,俊俏的外表还没有被众人所认知,便被变成了一条小蛇?
“呜呜呜”
来自小金龙不满但气势汹汹的叫声。
“它体积过于庞大,这样好带些。”九思说完便起步走了,边走边说:“你与我去见师兄吧。”
铁木枝将小金蛇放入衣袖里,快步跟了上去。
九思带着铁木枝云驾,越过了几座山峰,来到了一座很雅致的小木屋前,铁木枝东张西望的和九思走了进去。
初元正在里面闭目养神,九思做了个揖:“师兄,我将她带来了。”话音刚落,便走到初元旁边稳稳当当的站着。
初元缓缓张开眼睛,铁木枝与他四目相对,丝毫没有败下阵来。
她见初元的脸十分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似的,便往前走了几步,盯着初元的脸望着,“老头,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初元一怔,眼眸半咪在眼眶里转了几圈,随即又睁大,又随即恢复淡漠如水的模样。
“我在九神山万年,却从未见过你。”
铁木枝不禁挠了挠自己的脑袋,自己这是怎么了,一会觉得认识九思,一会又觉得认识初元?她从无界出来便一直呆在魔界,又哪里见过天上的神仙?后或许是因为自己总是听书,把二位上神的英勇形象刻在自己心里了?
或许真的是这样,铁木枝想到这里点了点头:“那是我认错人了,老头。”
九思在一旁提醒着:“初元师兄已是上神阶位。”
上神,上神烦死了,不就一多长了几撮白胡子的老头吗。铁木枝在心里吐槽着,不过嘴上却唤道:
“初元上神好。”
没办法,人为刀俎,吾为鱼肉啊。
初元好大一刻才低声道:“我听小九说,你有一个账本上面记载了许多妖兽恶灵的名单,并且都被你一一除去,确有此事?”
铁木枝望了望九思,九思像是没有看见自己一般,站在初元身边不语,回道:“不错,那账本上都是我杀的。”
初元此时站了起来,走到铁木枝面前转了一圈:“我瞧你未塑仙骨,身上不仅丝毫没有半点仙气,反而戾气十足,你说是你杀的,那我问你,你是怎么凭你一人之力将他们尽数除去的?你要知道,那些可都是些无界中千年万年的凶兽。”
铁木枝将腰间别着的木棒拿了出来,道:“我虽没什么法力,但我有一件宝物,名唤铁木枝,都是靠这木棒,我才能够遇魔杀魔,遇鬼斩鬼。”
初元将铁木枝手中的木棒拿到手上端详了一番,惊讶之余又看向铁木枝,握紧她的右手腕,手腕上一道褐色的三滴雨点形火烧伤疤井然有序的排列,中间的雨滴形伤疤像极了一只眼睛,半张着看着自己,恐怖阴森,令人毛森骨立。
铁木枝手腕被抓的生疼,抽回手,大声道:“你干什么?!”
初元与九思都盯着她的手腕,铁木枝被盯的头皮发麻。索性用袖子盖得严严实实。
初元与九思对视一眼,问道:“你的伤疤从何而来?”
铁木枝可没什么好态度:“你问这个做什么?管你什么事?”
九思又道:“是不是与哪个妖兽对战之时受的伤?”
铁木枝被人关心,忽然心情大好,回忆起来:“不是,这个疤痕,我从记事起就在手腕上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的疤痕,或许是我从无”铁木枝突然意识到,差点说漏嘴,于是话锋一转:“反正,我很久之前就有这道疤痕了,我也不知道它是从哪里来的,或许是胎记也不一定。”
初元若有所思,九思也若有所思。
铁木枝隔着衣袖挠着手腕上的那伤疤,悻悻的小声嘀咕:“有这么可怕吗?不比你的长胡子好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