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好安慰啊。褚恬忍不住笑。
正好徐沂洗完澡走了进来,就看见褚恬又在傻乐,虽然这回是对着手机。徐沂有点想不通这手机对她的吸引力怎么那么大,他走到床边,摸了下褚恬的头发:“差不多干了,今晚别看平板了,早点睡,明天还得上班。”
“你就是不说我也不看了,我得养精蓄锐,接下来还有一周的军训要应付呢。”
徐沂正要上床,听见她这句话,顿住了:“什么军训?”
“说是我们公司的惯例,每年新进的员工都要参加。有一周呢”褚恬有点苦恼。
徐沂却表示理解:“这不是挺好的?敦促你们强身健体。”
什么强身健体?根本就是折磨人! 可这话褚恬是不敢在徐沂面前说的,否则这位中国人民解放军陆军上尉非得跟她讲讲道理不行。
“指导员,我能问你个问题吗?”褚恬仰起头,一脸求知的渴望。
一听她这么叫他,徐沂就知道她问不出什么好问题,只给她个眼神,示意她继续。褚恬有求于人,当然不能在意他这个敷衍的态度。
“你当兵这么几年,肯定得天天训练吧?有没有什么——”她斟酌了下,“省力的捷径没有?”
徐沂看着一眼,面上浮出几分好笑的表情来,“你是想问怎么偷懒吧?”
就这么明显吗?褚恬厚着脸皮戳戳他的胳膊:“快说!”
徐沂不着痕迹地躲过去:“没有。”
褚恬不信:“你上军校的时候,就没有偷过懒?”
“没有。”徐沂认真地回答道,“军校时正是练体能的时候,不敢偷懒。”
正规的学员训练可不像她们这短期军训那么简单,那是长期持续的。如果一开始就偷懒,到后面就会更加痛苦。更何况他们每年都还有一次大型的体能考核,考不过那可是要走人的。
听他这么说,褚恬有点佩服他了,而且说到练体能,她不合时宜地想到了冯骁骁曾经在微信里调戏过她的一句话:你家男人,绝对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型的。
作为亲眼见证过徐沂真实身材的人,褚大美人冒着被冯骁骁暴打的风险含蓄地表示:有过之,而无不及!
现在看来,想要好身材的代价也是很大的。她这点辛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不知不觉,褚大美人就又被徐指导员给驯服了。
☆、08、
周一早上,褚恬起床后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窗外,发现雨依然在下之后,明显松了一口气,之后表情轻松地去上班。然而等到晚上下班的时候,她一扫早上离开时的笑颜,又愁眉苦脸起来。
徐沂一开始以为她是训练一天太累的缘故,正想劝她去泡个热水澡呢,发现褚大美人正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瞧。
只听她说:“我被你害惨了。”
徐沂十分莫名,他看着她:“怎么了?”
“骁骁今天来公司,说她看天气预报报道这一周都有雨,所以我们的训练都安排在室内了。结果教官一来,你猜他们怎么说?”褚恬猛灌了一杯水,说:“他们说训练地点改到他们的野外训练场了,不仅要冒雨训练,同时还会安排我们打靶,还把枪展示给我们看!”说着从手机里调出一张照片来,递给徐沂:“你看!”
徐沂接过来,看清楚她们打靶用的步枪之后,忍不住笑了:“63式——哪个单位负责你们的训练?”还用型号这么老旧的枪。
褚恬不懂枪的好坏,让她郁闷的另有其事:“我们教官说,等到这周结束,要办个射击比赛,每组都要派代表上。”
徐沂精准地悟到了褚恬的潜台词:“你是你们组的代表?”
褚恬郁闷极了:“冯骁骁说我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她斜他一眼,“说的倒轻松。”
她就是再近水楼台,也不可能一下子就把枪打得跟他一样吧。而且,本来这个代表是要到最后才选的。然而她们那一组都是女人,生来就不善使用枪械,敢握枪都不错了,谁敢上场跟那些男人比试?
难怪她说被他害惨了,原来是这个意思。徐沂将手机还给褚恬,想了想,说:“虽然一周时间练不出来什么效果,但需要的话,我还是可以帮你。”
“怎么帮?”她说,“就算有场地,家里也没枪啊。”
“这个你不用担心。”他笑了笑,“等你先学会用枪,我再教你怎么打得更准。”
听他这么说着,褚恬多少有些放心了:“会有用吧?不能让我们拿倒数第一啊。”
“……”徐沂发现,这女人真的挺会聊天的。他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权作安慰。
经徐沂这么一安抚,褚恬第二天训练的时候感觉好多了,晚上回到家里的时候,带点兴奋地对徐沂说:“我摸到枪了,很沉。”她摸了摸自己的右手臂,感觉比平常粗了点。
八斤,对女人来说,是有点重。
他问:“卧姿打单发?”见她点点头,便放心了,“那还好,不用总举着枪。而且63的后坐力较为均匀,不至于弄伤你。”
说到这里他有些庆幸,幸亏只让她们打几次靶,否则架不住还真弄出点什么问题来,到时候部队那边也不好跟地方交代。这就是他们为什么每次遇到带军训的任务时都不想接的原因,轻松那是必然的,可同时承担的责任也大。
“现在我会用枪了,你是不是也该兑现承诺了?”褚恬笑眯眯地看着徐沂,“我跟你说,我们全组人可是对你寄予了极大的期望,还想拿第一呢。”
徐沂眉峰微动:“听你这么说,我要是不露两手,是不是没法交代了?”
褚恬嗯哼一声,意思很明显。
徐沂轻笑:“好了,先吃晚饭。”
晚饭之后,徐沂开着车,带着褚恬出去了。早起雨就停了,只是空气十分湿润,道路还有一些滑,徐沂刻意放慢了车速。褚恬一直观察着他开车的方向,想要琢磨清楚他到底要带她去哪儿。之前问过他,不说,急的她牙痒痒。终于,他将车停在了一个景区外面,让她下车。
褚恬四处张望了下,有些疑惑:“这里我以前来过,没见有打枪的地方啊。”
五月初的傍晚,天气还有些凉,徐沂将她的针织外套拿了下来,让她披上,随口说着:“既然带你来,就肯定有。跟我走就是了。”
褚恬看着面前这个给她拿了件外套,而自己只穿着一件军衬的男人,有点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