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凌峰。”
“现在被关在哪里?”
“祈府的地牢,不知道在哪里。”
“让殊继续打听,越详尽越好。”
“你真的想带他走?那可是与祁氏为敌。”
江朝戈笑道:“未必。”
天戎搞不懂这个奸诈的人类在想什么,只知道殊越来越听他的话,心里有些不舒服。
江朝戈的目光飘向正在独自喝酒的祁冉君,这个二公子虽然武力高强,但言行有几分莽撞,似乎不善交际,此时看上去心情很差,也没人去触他霉头。作为拥有天级魂兵器的魂兵使,他无疑是祁凌峰最重视的继承人,他的话在整个北方都有分量,应该从他下手,从他的弱点下手。
宴会结束后,江朝戈等人被送了回去,他还是没捞到机会和虞人殊说话,只能让天戎转达,如果频繁去找虞人殊,他怕祁氏的人起疑,到时候就更难行动了。
夜深之后,炙玄不肯变回幼童模样,喝得醉醺醺的,抱着江朝戈不放,江朝戈哄了半天,才把他哄睡了,自己离开了房间。
祁氏虽然让人看着他,但对他并没有太大戒心,夜晚屋外就没人了。他借着月色在偌大的祈府里小心穿行,躲避着巡夜的侍卫,最终走到了那天他们来过的偏僻之地,那孤零零的房子里,关着祁冉君重视的女人。
门口没有人把守,只是门上挂着一把粗大的将军锁。江朝戈看了看那锁头,自认弄不开,便顺着屋旁的大树爬了上去,跳到了房顶上。房顶年代久远的瓦砾已经松散不已,一掰就掰开了,他接连掀掉好几片瓦,屋里有昏暗地烛火,他纵身跳了下去。
落地之后,他环视四周,在床上发现了一个坐着的人。
那是个一身白衣的女人,约莫二十多,长发披散在身两侧,衬得一张倾国姿容很是苍白,羽玉眉,丹凤目,点朱唇,即使是披头散发的样子也透着浓浓地风情,难怪祁冉君喜欢她。那女人和江朝戈见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一样,不仅仅是少见的容貌,还有那淡定孤高的气势,从他落地到现在,女人只是淡漠地看着他,一言未发,不见半点慌张,光是这份冷静,男人都要自叹不如。
江朝戈道:“你不害怕?”
女人面无表情,“你现在是瓮中之鳖,只要说错一句话,我就会叫人来擒你,谁该害怕。”
江朝戈笑了笑,“我敢来,就不怕被擒。”
女人撩起挡住脸颊的头发,这个动作牵动了衣襟,江朝戈才注意到,她的一只脚上锁着粗重地铁链。她低声道:“目的。”
“我想救你出去。”
“为什么。”
“我想让祁冉君帮我一个忙。”
女人冷笑,“他要是想让我出去,早就救我了。”
“未必吧,恐怕是你不想欠他人情。”
女人眯起眼睛,“你还知道什么。”
“我知道二公子对你有情,而你无意,所以我猜,你宁愿被关着,也不想靠他离开这里。”
女人定定看了他半晌,勾唇一笑,“你猜错了,为了能出去,我可以做很多事。”
江朝戈笑道:“我不需要你做很多事,你没有我想要的东西。”这女人虽美,可盛气凌人,他可消受不起。
女人沉默了一下,“阮千宿(xiu)。”
“江朝戈。”
阮千宿道:“你想让他帮你什么忙。”
“海外异族,拥有天级魂兵器醉幽戟的魂兵使龙芗,是我的朋友,他现在被擒,我想让二公子帮忙赦免他。”
“龙芗杀的是祁凌峰的远房亲戚,虽然也姓祁,但关系浅薄,地位也不高,他们真正想要的是醉幽戟,这下正好有理去明抢。”
“我知道,所以只要二公子来劝祁凌峰,就可能留下龙芗的命,毕竟空有醉幽戟,谁也不知道何年何月能找到契合的魂兵使,有现成的不是再好不过?而我会劝龙芗效忠祁氏,一举多得。”
“据说那孩子心气高的很。”
“心气再高也是惜命的,我怎能眼睁睁看着朋友送死,他还那么年轻,他一定会答应的。只要祁凌峰不杀他,从此祁氏多一把天级魂兵器,而你可以不欠任何人,就重获自由,二公子也不必再为你操心。”
阮千宿微抿嘴唇,用审视地目光看着江朝戈,在思考、衡量。
江朝戈表情正直真诚,没有一丝破绽。
阮千宿道:“你铤而走险,就不怕祁凌峰知道是你放了我?”
“我自然要周密计划,不能让他知道。”江朝戈顿了顿,“你究竟偷了他什么东西?你看上去可不是贪财之人。”
阮千宿嘲弄地一笑,“祁氏的魂力修为功法,不传异姓人,而我想要。”
江朝戈笑道:“你这个女人真不一般,居然偷功法。”他对阮千宿愈发欣赏了。
“我早晚要离开祁氏,没有武力傍身,能走多远。”阮千宿看着江朝戈,“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来祈府。”
“我是个四处流浪的魂兵使。”
阮千宿挑了挑眉,“真的?你魂力比我还弱。”
江朝戈没在意她的讽刺:“我游历到北方,恰巧听说龙芗被擒,所以来祈府拜访,讨几天饭吃,同时想办法救他。”有很多游历的魂兵使会到大贵族家做食客,短则数日,长得可能就直接住下不走了,大贵族也乐得多一份助力,所以他这个理由很妥当。
阮千宿道:“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
“我要拿回我的魂兵器。”
“在哪里?”
“在祁冉君那里,玄级魂兵器征尘钺(yue),取自异兽孰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