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科技高科技,别问了。”江朝戈道,“我们从守卫较薄弱的东南角进去,寺斯,东南角的守卫靠你了。”
“没问题。”
四人顺着山路快速跑了下去,跑到距离山寨不足百米的地方,躲在了半人高地野草中,寺斯掏出吹箭,对准瞭望台上的守卫,用力一吹,那守卫身体一软,往前倒去,正好抵在了瞭望台棚顶的柱子上。
阮千宿笑道:“有两下子。”
寺斯得意地说:“这都是我小时候玩儿的东西。”
四人从东南角潜入了山寨里,刚跳下竹墙,就闻到一股恶臭,原来这里竟然是猪圈。
来回巡逻的守卫都是单独走来走去,当一个守卫经过他们藏身的干草堆时,江朝戈一下子窜出去,捂住守卫的嘴,把人拖进了干草堆。
龙芗把匕首抵着守卫的脖子,压低声音,寒声道:“刚发出一点声音,就划开你的脖子,听懂了点头。”
守卫惊恐地睁大眼睛,用力点了点头。
江朝戈松开了手,问道:“一个月前啸血有没有带回一个银发的男人。”
守卫深吸一口气:“那个……皇子吗?”
“对,他在哪儿?”江朝戈目露凶光。
守卫颤声道:“应、应该在水牢。”
水牢……江朝戈心脏狠狠抽了一下。在不计算刑罚的情况下,水牢是所有牢房里最阴毒的一种,被囚禁的人长期浸泡在水里,且乌海还是咸水,不出三天,人就会发热、脱水,皮肤浮肿、溃烂,水里还滋生多种病菌,加剧人的伤情,如果虞人殊就在水牢里被泡了一个月,江朝戈不敢相信他现在是什么样子!
“什么叫应该!”龙芗厉声道。
“小的没去过水牢,也不清楚啊,但要关押犯人……”
“你说谁是犯人!”寺斯怒道。
“不不不,关押……人,通常都在水牢。”
“水牢怎么走?”
守卫咽了咽口水,有些犹豫。
江朝戈冷道:“说出来,我饶你一命。”
守卫眼一闭,心一横:“水牢在山寨最西面,沿着一条栈道往乌海走,就能看到。”
江朝戈见守卫不像说谎的样子,一记手刀劈在其后颈处,这守卫只是个普通人,这一下子保证三四个小时醒不过来。他比划了一下身形,便将那守卫的衣服脱下来,换到了自己身上,然后把守卫塞进了干草堆里。
他提着煤油灯,把帽檐压低了一些,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给三人探路,三人在他的掩护下,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山寨深处,直往西面走去。
那山寨面积不小,他们且行且躲地走了近一个小时,才避过所有巡逻守卫,来到了山寨的西面,那里出现了一座石桥,石桥下就是一段人工雕凿地石栈道,栈道一直往下,虽然看不清楚,但也能猜到可以一直走到水里。
只是那石桥不远处就是一座营房,石桥上还有四名侍卫把守,几尊大火盆把石桥照得名如白昼,很难通过。
“看来就是这里了。”江朝戈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石桥,思索着在不打草惊蛇的情况下,怎么样才能通过石桥。
寺斯激动地说:“这么多人守着,虞人大哥肯定在下面!”
江朝戈快速道:“那四个人可能都是魂兵使,一会儿我过去,我有把握在同一时间放倒两个,另外两个千宿和寺斯来解决,龙芗,你把这个扔进营房里。”江朝戈递给龙芗一个安眠气雾弹,教给他使用方法,这时候正是人熟睡的时候,他要确保那些人睡的更沉。
三人异口同声道:“是。”
江朝戈整了整衣服,提着灯笼走了过去。
守卫见他走来,喊道:“喂,三分会的,你第一次巡夜吗,这里不能来。”
江朝戈沉声道:“我当时知道这里不能来,若不是有要事,我会随便接近这里吗。”
守卫面面相觑:“你有什么事?上头有命令?”
江朝戈的手探进了怀里,摸出一个信封,那还是他在鹿吴城用来装情报的信封,他走了过去,将信封递给了其中一个守卫。
守卫刚要接过信封,江朝戈突然一反手,朝他的脖子划去,他手指中间夹着一片锋利的小刀片,这都是他十来岁的时候跟人学的阴招,虽然用起来下三滥,但屡试不爽,只不过当年他用的是刮胡刀,最多就划破皮肉,这片特质刀片是钛钢制成,削铁如泥,一点都不钝滞地划破了守卫的喉管,同一时间,他另一只手抽出了匕首,捅进了旁边一名守卫的肺叶。
这一变故不过发生了眨眼间,以至于旁边两名守卫都还没反应过来,两名守卫已经完蛋了。一个割喉、一个捅肺,可以确保这两个人发不出声音来,当江朝戈感觉到俩人滚烫的血流到自己手上的时候,第一次杀人时候的恐惧和颤抖遥远得如同上一辈子的事,现在的他,冷酷到自己都不敢置信。
嗖嗖两声响,一名守卫被征尘钺削掉了脑袋,另一名中了寺斯的吹箭,哼都没哼一声都倒下了。
另一头,龙芗已经拉开安眠气雾弹,扔进了营房里。
四人在不足三十秒的时间里,解决了眼前所有的障碍。
江朝戈收回匕首,头也不回地往石桥跑去,三人紧追其后。
穿过石桥,就是那段陡峭地栈道,他们几乎健步如飞,仿佛虞人殊就在眼前。
下了栈道,乌海就在眼前,在栈道的尽头拐角处,果然出现了一个牢门,正发出昏暗地微光,那水牢里浸着脚踝深的水。
寺斯远远解决了地牢门口的守卫,四人摸出钥匙,打开了厚重地牢门。
一股难闻地霉味扑鼻而来,就像一坛被尘封多年的水,闷得久了,已经发酸发臭,味道能把人熏得吐出来,何况那味道里,还夹杂着血腥味和腐臭味。
江朝戈已经急红了眼睛,踩着水往里跑去。
水牢里关押着几个人,蓬头垢面,不成人形,几乎都是把稻草垫得高高的躺在上面,但潮湿压抑的空气充斥在牢房的每一处,每个人的皮肤都是病态地苍白。一见到他们进来,那些犯人都扒着牢门,张嘴就要喊。
江朝戈“嘘”了一声:“不要出声,我可以放了你们。”
几人果然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