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来自妖精的蛊惑,季哲彦被刘海半遮的眼里跳跃着两抹叶蓁蓁从未见过的奇异光芒。
他勾着嘴角,黑色的眸子里渐渐浮起一层浅笑:“你不是买来穿给我看的吗?”
就连声音里的轻佻都是叶蓁蓁以前从未听过的。
季哲彦就像是突然切换了人格,变得陌生而又性感。
叶蓁蓁不得不承认,这个样子的季医生让她完全没有抵抗力,直到她换好睡衣站在洗漱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才猛然醒悟过来——不是应该她色.诱季医生的吗?怎么现在角色完全反过来了?
她不甘心地抿了抿嘴角,把左肩上的小吊带拨了下去,松松垮垮地吊在手臂上,等她踌躇满志地打开浴室门的时候,季哲彦已经恢复了一贯淡然的神色,正坐在桌子旁边喝牛奶。
……
她顿时觉得这个样子登场的自己有些傻逼。
季哲彦将玻璃杯靠在唇边却没有喝,只是抬眸看着她。过了三秒钟之后,他终于忍不住低笑了起来,声音虽然不大,可是从他胸膛抖动的程度可以看出……他真的觉得很好笑。
叶蓁蓁:“……”
很好,她算是明白了,这个人刚才就是故意在耍她。
叶蓁蓁胸口憋着一口气,脸颊涨得通红。她终于可以理解季渊刚才想要咬他的心情了,因为她现在也很想咬他。
“季哲彦!我要和你决斗!”叶蓁蓁大吼了一声,就扑了上去。季哲彦连忙放下手里的玻璃杯,接住了朝自己飞扑而来的人。
右手搂住叶蓁蓁的背部,手下细腻的触感让季哲彦的心情十分愉悦:“怎么了?就这么等不及吗?”
叶蓁蓁:“……”
嗷!又来了!季医生入戏不要太快!
被季哲彦美色所惑的叶蓁蓁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初衷是咬对方一口,季哲彦看着怀里呆呆的人,情不自禁地轻笑出声:“好了,不逗你了。”他把叶蓁蓁往怀里带了带,低声问道,“怎么想到买这种衣服?”
叶蓁蓁皱了皱鼻子,搂着他的腰,不满地看着他:“还不是因为季医生总是不愿意跟我一起睡觉。”
这个回答换来的又是季哲彦的一阵低笑,他抵着叶蓁蓁的鼻尖,语气听上去有些无奈:“你真是……”
接下来的话消失在了彼此纠缠的唇舌间。
叶蓁蓁被季哲彦吻过很多次,有绵长的有清浅的但绝对没有像现在这样的——一个热烈缠绵的法式热吻。
叶蓁蓁这个时候才觉得脑袋真的是轰然炸开,她甚至怀疑此时正在吻自己的人到底是不是季哲彦。
也许季医生的智商实在是高自己太多,所以就连在接吻这件事上,她也永远跟不上对方的脚步。除了接受对方的强烈攻势,她已经没有精力去思考别的任何事了。
直到唇舌间传来了淡淡的铁锈味,叶蓁蓁才稍微收回了一点神志。可是季哲彦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仿佛舌头上传来的尖锐疼痛可以用这个吻抹去似的。
常时间的接吻是对肺活量的一项严峻考验,然而显而易见,叶蓁蓁的肺活量经不起考验。她的意识越飘越远,她觉得自己大概要成为史上第一个死于接吻的人了。
也许还能申请个吉尼斯纪录。
季哲彦在叶蓁蓁断气的前一刻松开了她的唇,和她微微拉开距离。两个人都剧烈地喘着气,叶蓁蓁更是眼泪都快要下来了。
季哲彦低头在她湿润的眼角的吻了吻,气息还有些不稳:“你还好吗……”
叶蓁蓁很想说她还能再战五百年,可是她只能一边喘着气一边看着季哲彦。
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季哲彦看着她通红的脸,眼角都含着笑意,叶蓁蓁这个时候才发现他们不知不觉已经倒在了床上,而季哲彦上衣的扣子已经被自己扯掉了几颗。两人就这样对视了一会儿,叶蓁蓁终于有力气说话了:“季医生……你被我咬到、哪里了……”
季哲彦看着身下的人,她的睡衣已经凌乱得不成样子,领口也完全遮不住它下面的风景了,不过他并不打算提醒她。他笑了笑,答道:“舌头。”
叶蓁蓁的眉毛动了动:“痛吗?”
“不痛。”季哲彦说着,又在她的唇上轻轻蹭了一下。叶蓁蓁被弄得有些痒,也跟着笑了起来:“季医生,是牛奶让你醉了吗?”没醉的话,季医生怎么可能这么热情。
季哲彦抬起头来,蒙上一层薄雾的眸子直直地看进了她的眼底:“是你让我醉了。”
叶蓁蓁的心噗通一下,原来她的季医生,这么会说情话啊。她的眼睛渐渐明亮起来,整张脸都被这双眼睛点亮了:“那我们继续好吗?”
和季哲彦贴得如此近的她,对方身体上有什么变化,她非常清楚地感受到了。
季哲彦的眸色沉了沉,眼里的情绪变幻莫测。终于,他轻叹一声,把头埋在叶蓁蓁的颈窝,在她耳边低声道:“等你毕业……”
叶蓁蓁愣了一瞬,然后突然就明白过来季医生一直以来都在执着于什么。
原来是她学生的身份吗?
可是……她是大学生不是高中生呀!更何况她现在要去哪里毕业啊!
叶蓁蓁抽噎了一下,可怜兮兮地道:“季医生,你明明知道我毕不了业了……”
季哲彦闷笑了一声,将抱着她的双手又收紧了一些:“凡是没有绝对。”他说完,还是退了一步,“至少等到你恢复记忆。”
叶蓁蓁撇了撇嘴角:“我等等是没关系啦,不过季医生你真的能等吗?”
季哲彦愣了一下,然后故作责备地看着她:“要不是你整天胡思乱想,我会这样吗?”
叶蓁蓁抿着嘴角,不服气地看着他:“那你快点起来啊,很重呀。”
季哲彦无奈地笑了笑,把她抱得更紧了:“再让我抱一会儿……”
叶蓁蓁巴不得再多抱一会儿,她环上季哲彦的腰,感觉对方的情绪渐渐平缓了下去。
“季医生。”她轻轻地叫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