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嫌不够丢脸?我送她回去!”靳文柏不理郑国芳。
“等等!二哥,今天你哪儿都不能去,要么你自己主动留下,要么我来留你!”
靳文柏回头见自己弟弟从自己媳妇儿手里拿过了棒子,对着自己挑眉,心里便害怕了,靳文礼的脾气他是知道,自己要是再敢往前走,靳文礼就真能动手打自己,于是只能松开了胡美妍:“你、你先自己回去吧。”
胡美妍也听说过靳文礼的名声,哭哭啼啼看了看靳文柏、才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接下来郑国芳什么也顾不得了,哭嚎着就上去撕扯靳文柏,靳文柏还想呵斥她,却被赶回来的佟秀云给教训了一顿。
正热闹的时候,靳文礼拉着叶水清的手去了靳文柏的屋子。
“你干吗呀?”叶水清问靳文礼。
“我二哥就是欠教训,要不是他,你前些天能和我吵吗?今天还气咱爸妈。”
“那你跑人家屋子里来做什么?”不会是想砸东西出气吧,叶水清想着。
靳文礼走到桌子跟前看见上面摆了五六瓶啤酒和几碟子小菜,其中一瓶已经打开了,显然是靳文柏刚买回家还没等喝呢就听见前院儿出事儿了。
叶水清看着靳文礼不怀好意地将那瓶酒拿了起来,走到外屋将小半瓶酒倒进了水池子里,然后就开始解裤、子。
叶水清立即问:“你这是做什么?”
“教训他呗,媳妇儿,你给我把风儿啊。”
叶水清这才明白过来,靳文礼要做什么,哭笑不得地转过身子往外看有没有人过来。
靳文礼对着瓶口儿尿了半瓶,然后才心满意足地提好裤子将酒瓶子送回里屋放到了桌子上,洗了手又带着叶水清去了外面。
“行了,都别吵了,二嫂你今天也出了气,我二哥也知道错了,赶紧回家吧,丑儿出得够多的了。”靳文礼看了看吵得差不多的两个人,上前拽着靳文柏让他回家。
靳文柏也觉得丢脸,正好有台阶下就任靳文礼推着自己回了屋子,郑国芳也只好跟着回去,叶水清实在想看靳文柏能不能喝那瓶儿酒,就也跟了过去。
“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哪有深仇大恨,可别为了外人搅得家里不安宁,让爸妈跟着上火。哟,二哥你行啊,还买了酒和这么多好菜,想吃独食儿啊?”
靳文柏叹气:“哪有的事儿,老四过来陪二哥喝几杯吧。”
“好咧,我今儿个可有口福了。来,二哥,咱们先一人一瓶,我给你满上。”靳文礼说着就拿起那灌了半瓶子尿的酒给靳文柏倒了一杯,自己则是另外开了一瓶儿倒满了。
叶水清直盯盯地看着这哥俩儿碰了杯,之后靳文柏一口将杯里的酒都干了,立即憋住气儿忍着恶心,这个靳文礼还真是让他二哥喝尿啊!
“这酒今天不是味儿呢,又涩又苦,别是假的吧?”靳文柏一杯酒下肚儿,咂、着舌头品着嘴里的滋味儿直皱眉。
“没啊,我喝着挺好的,我看是二哥你心有火嘴里发苦,吃口菜压一压。”
靳文柏想想也对,夹了口菜就又和靳文礼推杯换盏。
靳文礼一口菜都没吃,只陪着靳文柏喝完了那瓶酒就说自己明天还要出摊早起不能再喝了,接着就和叶水清手拉着手一块儿回家了。
“你也太缺德了。”叶水清现在想想还觉得胃里难受,但一想到靳文柏喝了一瓶子的尿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算什么,我二哥就是太不像样子了,我对他这样儿的人特别痛恨,男人有钱不给自己老婆花、不对老婆好,在外面给别人养孩子,这还叫老爷们儿吗?我没揍也就不错了!”靳文礼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
叶水清直乐:“你别装了,刚才不是还帮着那女的拦你二嫂来着,以为现在说几句我就不和你算账啦?”
“媳妇儿,开恩哪,我是真烦我二哥的人品,你也看见我刚才的表现了,这都是你教育有方。”
“我还望子成龙呢!你不会用成语就别乱用,你今天的表现是不错,不过还要经过长时间的考察才能确定你是不是真心的,是不是从思想上彻底改变了。”
靳文礼只求叶水清不追究自己刚才的事儿,于是赶紧说:“放心吧,我一定牢牢记住媳妇儿你的教导,不断提高自己的思想政治质素,坚决抵制一切资本主义不良恶习,发誓效忠自己媳妇儿一辈子,你就是我的终身最高领导!这是今天出摊儿赚的钱,一共挣了五块二毛一,领导您收好。”
叶水清接过钱又从里面拿出一块钱来递给靳文礼:“拿着吧,你的零花钱。”
“哎,谢谢领导,花完了我再请示。”靳文礼美滋滋地将钱揣进了自己兜儿里。
等路过黄金华门前时,叶水清没好气地说:“你三哥明明就在家里呢,还任你爸妈去对付那个胡美妍,自己躲在屋子里不出来?”
“我三哥一向如此,没好处的事儿他都不靠前儿,你别为他这种人生气,不值得。”
“我不是生气,我是瞧不起他!”叶水清觉得靳文业比胡美妍还不如呢,除了陷害别人,剥削自己的徒弟,就连自己的父母也不放在心上,真不是个人。
两人进了屋后,靳文礼搂着叶水清笑:“媳妇儿,你先别理我三哥,我和你说件事儿啊,今天我可是发现了一个赚钱的好路子!”
☆、第39章
叶水清暂时顾不上其他,立即问靳文礼:“你摆个摊儿脑子也不闲着,又想到什么好主意啦?”
“为了我媳妇儿能吃香的喝辣的,我这脑袋随时都在飞速运转,今天我摆摊的时候听到不少买东西的人抱怨,说是国库券虽然是给利息,但月月让完成指标太难了,谁家有那个闲钱往里填哪,正经那点儿工资都不够花的,还要响应号召买这东西。我起先听着也没觉得怎么样,可后来一想,这也是赚钱的好机会啊,我可以把这些人手里的国库券买过来啊!”
叶水清听完直糊涂:“你想多买国库券就去厂里买呗,利息都是一样的,到时你们领导还能承你的情多好啊。”
靳文礼在叶水清脸蛋儿上掐了一把:“傻媳妇儿,买单位的有什么赚头儿?要买就买那些等着急用钱人手里的,国库券对他们来说不如现金钱儿来得实惠,所以我可以低价收购他们手里的国库券儿,比如十块钱面值的我八块五收,这样到了明年这个时候十块钱不算利息我就赚了一块五,明白没有?”
这想法太高明了,叶水清又惊又喜地看着靳文礼,忍不住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你脑子怎么这么灵啊,吃什么长大的?”
靳文礼被夸得飘飘然,还一个劲儿地把脸往叶水清跟前儿送:“媳妇儿,你多亲亲我,我脑子肯定更好使,我这也是遗传,我们家祖上都是做生意的,要不成分能不好吗?你嫁我绝对正确,在咱们家我不但最聪明、最疼老婆,我还最能打架,谁也别想欺负你!”
叶水清被靳文礼逗得直笑,捧着他的脸又连亲了十来下儿,夸奖的话也说了一箩筐,把靳文礼美得哈哈大笑,最后干脆自己趴在炕上捂着脸傻乐。
“好啦,再乐肚了该疼了,我还有问题呢,你想的法子是好,可是也需要大量的现金哪,咱们一共也没多少钱,总不能都拿出去吧,再说就是都拿出去了也不顶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