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医院的停车场,天空飘起了雪……
“圣诞节下雪,真是够称氛围的。哈哈。”
陈澜说着。
然而坐在后座的两人,谁也没有理他。
陈澜只能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开车。
雪花落在车窗上,便成了水珠子,又是一年圣诞……
这几天,北京的雪也下的很大,昨天和殷家二老通了视频,双双和煌煌裹的严实着在院子里玩了好一会儿雪。
二老说煌太子已经有点郁郁寡欢了。
双双也总是逮着他们问,爸爸妈妈什么时候回来……
苏小萌对两个孩子,心里也是很过意不去。
来伦敦,一来就是半个月了,早就过了双双和煌煌能接受的时间。
但比起双双和煌煌,殷时修更需要有人在身边。
泰晤士河,铅灰色的河水冰面断断续续的结着一层层薄冰……
大本钟麻木并且毫不留情的报出时间逝去的声音……
这是苏小萌第一次来到伦敦,虽然已经驻留了半月之久,却是刚刚与这个在小说里被浓雾笼罩的神秘城市相遇。
她对英国大多数的了解是在大学的选修课上。
厚厚的一本英国文学史,弥漫着十八,十九世纪的浓雾。
“雾都”是他的别名,听起来冷酷而忧郁。
柯南道尔笔下的雾都,更是因着贝克街221号的那位神探而更加富有传奇和神秘色彩。
此时,苏小萌用自己的双眼,看着这21世纪的现代伦敦,工业时代的棕黄色浓雾早已不复存在……
都说伦敦人固执而骄傲,一如这个城市在历史上走过的每一个脚印那般。
看着身旁靠在皮座上,长腿叠着,即便蒙了双眼,也俨然一副帝王之尊姿态的男人……
他在伦敦居住的时间比北京更长……
他深嵌在骨子里的那份高傲固执,他掩藏于笑容之后的那份高傲固执,是否源于这座城市?是否源于这伦敦人的特质?
她不知道……
伦敦的街头有英姿飒爽的骑警……
如若她没有和殷时修争吵,这会儿可能很是兴奋对他叫唤着。
叫唤着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新鲜之物。
然后一定会央求他抽两天出来,带她四处转转。
可现在……
哪怕是多余的一个字,也是难以启齿。
很后悔,却又不肯认输。
不觉得自己做错,可只怕……身边的男人,也不觉得他有错。
他们之间的感情,会不会就从这一刻开始,有了裂缝?
始于双方的固执,最后也会结束于双方的固执……
车子停在一处高级住宅区,白色雕栏的大铁门旁,有穿着红色军服的士兵伫立,头上顶着高高的帽子,挂着厚厚的流苏。
很是威严。
陈澜开着车子直接进去了,而后停在一幢高层楼下。
拎着行李便和他们一起上楼。
电梯抵达二十七层,陈澜走在前面,停在一扇黑棕色的门前。
殷时修摸索着摁了指纹,门才开。
陈澜刚把行李提进去,殷时修便道,
“你先回去吧。”
“哦……”
苏小萌走了进去,屋子大的一眼都望不到尽头……
换了鞋,她提着行李道,
“客房是哪间?左边还是右——”
小萌话没说完,手被扯住,松了行李……被搂进宽阔的胸膛。
殷时修抱紧她,良久,低声在她耳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