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时修问道。
电话对面的武荣道,
“我希望是黄妈,这样,案子就算结束了。可因为证据不足,我必须要做出其他的假设,如果黄妈拿错保温壶是个偶然,煎药和送药的人是黄妈,但这不代表除了黄妈外,其他人就没有动手脚的可能,殷家宅子里光佣人园丁司机等,就有好几十个人。所有人都有嫌疑,必须要一个个去排除。”
“郭彤刚进殷家时,得罪过不少人,光就这一点,排查起来就不容易。”
“等一下。”
殷时修打断武荣的话,道,
“你刚才说,假设黄妈拿错保温壶是个偶然……那现在,假设黄妈拿错保温壶是个必然呢?”
“……”
电话对面静默了好一会儿,殷时修这句话,似是让武荣都心惊起来。
“如果黄妈拿错保温壶是个必然,为的是什么?”
“造成黄妈要谋害,或者他人要谋害的人是郭彤,而不是小萌。”
殷时修静静道,眸子越沉越深。
“为什么要造成这种假象?”
武荣问了句……然而问完,他心里头便有了结论。
俩个都是聪明人,话不用点透,此时,矛头已经直指另一个方向。
“武厅长,两种假设都有可能,这件事,无论如何拜托你了。”
武荣应下后,挂了电话。
殷时修抿唇,视线落在远处……
万事皆有因。
若是连黄妈的动机都不够有份量,郭彤又何必做到这份上?
这是殷时修想了一晚上都没有想明白的事情。
他下意识的觉得黄妈不至于做到这地步……可另一种假设,却是更为牵强。
————
晚间,小萌又醒了一次,殷时修给她喂了一点水。
江医生过来给她换药,打点滴。
院长也特地过来了一趟,苏小萌已经成了重中之重的看护对象。
“指标都正常,伤口疼痛正常,如果实在忍不了,和江医生说,加大些止痛药的量。但是止痛药有副作用,能忍还是忍着些。”
“谢谢……”
苏小萌淡淡道。
院长叹了口气,
“殷太太,您就不要说谢谢了,您能活过来,我们都要谢谢您啊。”
“……”
苏小萌有些不明所以。
院长看了眼殷时修,抬手轻轻的拍了拍小萌的被子,
“和院长伯伯就不要说这种客气话了,安心养身体,没能保住你的孩子,院长伯伯已经觉得很内疚了……”
谈及孩子,小萌眼里划过一抹黯然。
一时间,这氛围有点尴尬,这时,江医生接了一通电话,似是医院人事那边打来的。
说院长的电话打不通,问一下江医生是不是和院长在一起。
江医生应道,
“院长和我现在在殷太太这,怎么了?什么?……不过是个实习医生,走就走了,这种事情还要告诉院长?”
院长侧首看向江医生,
“怎么了?”
江医生老实道,
“又是一个实习医生,去人事部递了辞职信就走了。这批实习医生,走了又不是一个两个了,非要和您说一声。”
“这次又是哪一个?”
“就是那个老小!”
江医生话音刚落,院长眉头动了一下,似是有些蕴怒,
“不能让他走了!他走了,我怎么像老院长交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