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这样么?”
第二天,小萌下班回来私下里和母亲说了自己的想法后,白思弦一脸不赞同的表情。
“煌煌是真的很想念时修,给时修过生日也没什么不好的。”
“小萌,这……哪有给已经过世的人过生日的?这……很奇怪,你不觉得么?”
死人只有忌日,哪里还有生日?
“而且时修这才刚走没多久,这……于情于理都不该吧?”
白思弦倒不是个思想迂腐的老封建,但,小萌提出的这个想法也的确有些惊世骇俗。
“我不知道什么是情理,我只知道双双和煌煌真的很想念他。”
“我想给时修过生日不是希望时修怎么样,只是想让双双和煌煌心里能好受一些。”
“之前他们自己过生日也过的很高兴,这两个孩子已经知道什么是过生日了,你就当是孩子们想给父亲一点祝福……”
“……”
白思弦看了眼刚从厅里进来,已经站在一边听了一会儿话的苏成济。
“我倒是同意小萌的想法,我也觉得这其实没什么。”
“从来也没有人规定这过世了的人就不能过生日,我倒觉得小萌那句话说得对,这忌日也好,生日也好,都是人们自个儿想给爱的人一点祝福。仅此而已。”
“什么伦理古法,我倒觉得真不重要。”
苏成济认真道。
他在家休养了这么久,也是天天和双双煌煌混在一起,兄妹俩有多少思念殷时修,他能不知道么?
这煌太子时常盯着家里摆放着的殷时修的照片,一盯就盯上许久。
如此寡言的孩子,谁能想到他竟能对着一张照片说上一两个小时的话。
说着说着说累了,困了,抱着照片就睡……
做外公的看的能不心疼?
那双双看着像个没心肺的小丫头,这每回有人开门,只要让她听见,她必定是要凑过去瞄上一眼。
带着满心的期冀跑过去,再垂着眉眼回来,收起期待。
兄妹俩惦念着父亲的一举一动,都像火山里的岩浆,一点一滴的烫在苏成济心肉上。
殷时修没了,就是有再多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爱护他们的长辈,也终是无用。
父亲这个角色,谁也取代不了。
尤其殷时修一直以来都是个非常称职慈爱的父亲。
白思弦看看苏成济,又看看苏小萌……
总而言之,这父女俩这么多年也都是这样,想一出是一出……
“随你们吧。”
白思弦也就是觉得于礼法不合,倒也没有太多的坚持,毕竟她也不迷信,不封建。
得到母亲的应允后,苏小萌自是畅快许多,
“不过,这件事还是不要和任何人提起,我们就在家过过就可以了,可别让殷家爸爸妈妈知道了。”
白思弦忙瞥了她一眼,
“你也知道这两个老人家若是知道了这事,一准儿不同意啊?”
“妈,其实您心里想的我都知道,我也知道,这会有点小别扭,这您心里头都有别扭了,殷家爸爸妈妈都八十的老人了……他们……”
“好了,你就折腾吧。”
白思弦叹了口气,
“这煌煌平日里的确是比以前更加沉默,看得出来……没法不惦记时修。”
苏小萌靠在一边墙上,唇角轻轻勾着笑,
“时修又不像很多别的男人,女人把孩子生下来后就以各种借口撒手不管,见着孩子是欢喜,但真要一点点把孩子带大,的确是项大工程。我没见时修说过一句不愿意带孩子……哪怕他自己都忙成狗了。”
“……”
“……”
“唔,打了个不恰当的比喻,意思到就行。”
苏小萌冲白思弦和苏成济笑笑。
“一个男人,做到殷时修那程度的,的确罕见……”
白思弦和殷时修岁数相差不大,就以白思弦这个过来人的眼光看,这世上像殷时修这般情商智商都高的吓人的人还是罕有的。
只要他愿意,他为人处世的周到可以让所有人都感到舒服。
白思弦和苏小萌一时间都沉浸在了殷时修为人的优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