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于他这样不务正业,常常会做些不合规矩事情的人来说,公安局这样的地方还是主动的离远些好。
他见人还在屏风后头,只露出那高于屏风的脖子和脑袋,嘴角轻扯,心下冷哼着。
周正的大盖帽,一身警服,穿着光鲜,整天威风凛凛的样子,其实呢?
身居高位,背地里做的勾当却是比他们这些小混混还要来的狂妄嚣张!
知法犯法,应是罪加一等,吃着国家公粮,披着公务员的羊皮,内里呢?
此时的郭帅,打心底里对身居高位的这人嗤之以鼻。
这一秒,你还不把我放在眼里,只怕下一分钟,你要跪下来求我!
“盛德集团已经倒闭,涉黑交易被公诸于众,集团总裁施盛德被您毙命。”
“……”
“知道您底细的人死了,您如今是不是觉得万事大吉,高枕无忧了?”
底细?
白思东眸子眯起,心头热血翻涌,莫不是自己一直在找的东西,今天有人特地给他送过来了?
“哦,不对,您和盛德集团一起涉黑走私,一直以来都做着黑社会集团的保护伞的事,已经不只是施盛德知道了,虽然我很好奇,这样的罪证是怎么会落到殷时青家里……”
“不过,事情的发展总是这么出乎意料。兜兜转转的……只怕您是死都不会想到,您心惊胆战着的这份罪证竟然落到了我手上。”
郭帅约莫是站的累了,又似乎是觉得自己受到的礼遇应该更高些。
见这人还淡定的站在屏风后头,郭帅便径自绕到办公桌后往局长的皮椅子上一靠,双腿叠着,小腿悠悠的晃着。
更是得寸进尺的随手翻起白思东桌上的文件……
趾高气昂的目光轻率的扫着台面上的东西,最后落在那块标着人身份的玻璃牌子上,稳稳的立在桌子正前方。
方才进来的时候,他倒是没在意到这精致干净的玻璃牌子。
他颇玩味儿的勾起唇角,而后伸手直接将牌子拿了过来,一边拿着还一边感慨道,
“这么一块牌子得多少钱?武荣先生做这么多年做的勾当应该足以让你用一个水晶名牌了吧……”
郭帅将写了名字的牌子正面面向自己,满脸不屑的想要嘲讽的念上一念这名牌上的名字,神情却在刹那间僵硬住——白思东?!
不太关心时事的常人,的确对在职的公干人员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更别提像郭帅这样一贯无所事事,到处乱混的人。
他只知道武荣是身在这个官位的人,而从殷俊杰手里拿到的那份材料里面对武荣的称呼也全都是武局长。
郭帅心下已然万分笃定,甚至不曾有过一丝一毫的怀疑,来之前,自然也不可能查一下武荣是否还继续在任。
白……思东……
是谁?
郭帅咽了下口水,他意识到自己正犯下了一个无法弥补的大错!
忙要起身,肩膀却被一股不轻不重的力道稳稳的压了下来,白思东双手压着他的肩膀,声音近距离的在他耳边幽幽响起,
“水晶名牌我还真用不起,不过我想不管什么材质做的名牌,此刻郭先生应该都觉得份量沉重吧?”
“你,你……你不是武荣!”
“我只听人说你要找局长,还真不知道你要找的是武荣。”
“你……”
郭帅眉头皱紧,只觉得耳边响起的每一个字音都夹着森森的寒意,让他背脊一阵阵发麻。
他明明一进门就表明了自己要找的人是武荣,这个叫白思东的男人怎会不知道?
“既然来了,就不要白跑这一趟了,把方才说的话,说明白些吧……”
“我……”
郭帅哆哆嗦嗦的……
白思东做刑警不是一天两天,多年的经验让他只一眼便能看出郭帅这样的人是个什么脾性。
当初郭彤的案子,是经他手处理的,和郭彤有关的人,他都做过详细的调查。
这个郭帅是个很具有典型性的混混。
一个自以为自己终有一天能够出人头地,却终其一生恐怕都不能了解自己为什么永远都达不成目的。
郭帅手里拿着武荣的把柄便已经飘飘然,半点谨慎性都没有的进了这间办公室。
这样的人……
自是不可能有出息。
和他姐姐郭彤有相似之处,却要比郭彤来的更加弱智低级。
“你手上关于武荣的罪证,可不只是武荣感兴趣,我这个刚上任的新官也很感兴趣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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