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总不用做到这地步,本就是小……”
“事”字还没说出来,小萌便忙打断了岳腾飞,
“已经不是小事了,您太太一定要向一个三岁孩子讨个公道,我是怀瑜的母亲,自是要教他做人的道理。但是岳先生,岳太太,你们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小孩子之间的打打闹闹稀松平常,可真要以成年人的角度去看,也可以评出个对错来。”
“怀瑜虽有错,可错在先的人却是你们的儿子。”
“即便如此,我依旧让怀瑜先给你们道歉,这是我们家的家教。”
“……”
岳腾飞听出苏小萌字里行间透出的恼意。
“这,这算什么道歉啊?三岁孩子能懂什么是道歉?你看他这眼神,哪里像是有半点悔意的模样?”
鞠思勤哼了声,倒是把怀里的儿子抱得更紧了。
这话一出,苏小萌这原本就已经触到了底线的耐性被彻底磨光。
她自然是从没想过要在别的家长跟前摆出自己身为大型集团总裁的架子。
说到底,在这幼儿园里,她就和除双双和煌煌以外的孩子们的父母一样,都只是为孩子操心的监护人。
然……
苏小萌看着这个趾高气昂,蛮不讲理的年轻妇人,却是思忖着……
这个牡丹幼儿园是否当真如大家说的那样好,是否值得公公走关系来让双双和煌煌有报名的名额……
如今教育早已不单单是学校老师的事情,如今教育的一半甚至大半都是直接和家长挂钩的。
鞠思勤护子心切……
可谁家的孩子不是父母的心头肉?
想来这岳姓夫妇应当也是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人物,不然也不至于让园长在电话里表现的那般为难。
越来越多有背景,有财富的家庭把孩子往这所公立幼儿园送,慢慢的,这所口碑极佳的公立幼儿园是否在接纳了如此多的“富二代”,“权贵后代”后,还能坚持着这所学校原本创办信念,而是朝着挂着“公立”牌子的“私立学校”靠齐?
“怀瑜再没有悔意,好过你儿子连“对不起”三个字都不会说。”
“你什么意思!”
苏小萌深吸口气,对上气势汹汹质问着她的鞠思勤,声音极冷,
“岳太太还感觉不出来么?我已经给足了你们面子,但我是真没想到,这年头有人给脸面都不懂收着。”
“……”
岳腾飞心中大感不妙。
妻子不知轻重,没能感觉到苏小萌这一上来的好言相商,但岳腾飞却是早先便知道了。
这苏小萌长的甚是可爱,肤白眼大,笑起来活脱脱像个精灵似得。
却没想到,脸色这么陡然一变,气势也是足足的,竟让人心下生出些许怯意。
岳腾飞在商场上并未和苏小萌打过交道,也没能有机会在贸易上和殷氏有往来。
但就这两三个月,关于苏小萌在殷氏下达的种种决策,他多少都有所耳闻。
这女人心里头有根底线,谁若是踏破了这根底线,她的好言*便会立刻褪尽。
“牡丹幼儿园一直以来都被认为是首都最好的幼儿园,但我真的是很好奇,从什么时候开始,牡丹幼儿园对招生问题这么随便了……”
在一旁一直没怎么吱声的园长,几乎是突然被掉转了话锋的苏小萌给点了名。
顿时,心惊胆战的望向苏小萌,忙咽了口口水,
“殷太太,牡丹幼儿园对园内招生一直都很严格……”
“严格么?我看这么没有素质,不知分寸,胡乱叫嚣着的家长的孩子,竟也在这幼儿园里……”
苏小萌神情凛然,她悠悠的说着,而这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扎在园长的心头。
岳腾飞多聪明的一个人,只听苏小萌这一句话,他就已经意识到苏小萌想要做什么了……
“园长,您也看到了,是岳太太的儿子先无端抢了殷瑾兮的东西,并且弄坏了瑾兮外婆给她做的东西。”
“即便如此,我还是让怀瑜先道歉,不为别的,只因为我相信,无论是家长也好,还是学校的老师也好,都绝对不想自己教育出来的孩子,只凭暴力手段去解决问题。”
“可岳太太倒是好不乖张,竟是比三岁小儿来的还要霸道,这也难怪这孩子会随便抢别人的东西。”
鞠思勤忙皱起眉,
“不就是一个书包,苏总的度量就这点儿?”
“一个压根就没有度量的人说这句话,未免太过讽刺。”
苏小萌轻轻扯了一下嘴角,淡淡笑了一下,而后看向园长,
“我想,该是让教育局派人下来好好审查一下所谓的首都第一好的幼儿园了……若是名不副实,还是趁早摘了这牌子会比较好。园长,我说的对吗?”
园长整个人都懵了。
她这才是真的万万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