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马市长想要帮扶容氏?”
“容氏的灰色交易太多,不是我想帮就能帮上的,这一点,殷先生自然是比我清楚。”
“殷氏的发展蹿速虽快,但容氏却拥有五六十年的历史,不管怎么说,容氏旗下的品牌遍布全球各地……就这么倒了,着实可惜。”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可惜,一个企业没有正确的商业理念,即便拥有再悠久的历史,那也不值得被人铭记。”
殷时修淡淡说着,阿素提着水壶给殷时修和马星昶都添了些热水。
他轻轻吹着杯子里的热水,小小的喝了一口,
“经济决定政治,所以,只有好的经济,才能有合国情,符民意的,好的政治。”
“最迟下周,殷氏就会打响对容氏的收购战,这场战争打的时间越长,会受影响,受牵连的企业便越多,届时,这一段时间内,对城市经济甚至是整个国内经济都会有负面影响……”
殷时修悠悠道,
“反之,这场战争越快结束,对整个商业经济圈的影响就越小,也……越有利。”
着意加重的“利”字惹来马星昶的侧目。
两双沉沉的眼对视上。
马星昶冷峻的面孔终于迎来一个表情,嘴角轻轻的拉了一个小小的弧度,很快又收回。
“如果今天我没有来,殷先生只怕不日也会找上我吧?”
“不会。”
“……”
“殷某从商,从来不主动找官员。”
简单的一句话,却极为严谨。
马星昶抬眼看向殷时修,
“容氏虽然受到了重创,但就如你方才说的,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容氏就是暮年的烈士,壮心依旧不已,想要一口气吞下容氏,只怕只能
用巨蟒吞鳄鱼来形容吧?”
“巨蟒吞鳄鱼?呵呵……容氏还能称得上鳄鱼?”
“……”
“容氏顶多就是一匹老马,一时消化不得,总有能消化的连骨头也不剩的时候。”
殷时修从容应着,
“我最不缺的,便是耐心,殷氏也一样。”
“看来我走这一趟,是不小心入了虎穴。”
马星昶说着,该是玩笑话,却又听不出玩笑的意思。
“是缘分。”
“殷某如此坦白自己的筹谋,并不是要马市长为殷某做些什么,只是贵公子愿意把零食分给双双,三四岁的孩子都懂得知恩图报,大人总不
能比不上孩子吧?”
“坦白告诉马市长,也是希望殷氏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不会让政+府下季度即将颁布的新经济政策受影响。”
马星昶听着殷时修的话,句句都让他暗自心惊。
摆明了是他殷氏集团需要政+府方面帮忙,把容氏快速消化,话到了这人嘴里,却变成了他为了给政+府解忧,不让政+府到时候慌了手脚。
倒是成了他殷时修在报恩……
这是怎样的狂妄?
只有这般面对面,言语交流过,才能切身的体会到。
可偏偏,这份狂妄又有太过坚实的基础,让人连反驳都不得。
殷氏和容氏都坐落在北京,城市gdp的大头,这两家企业对掐,商业经济一旦出现问题,必然需要政策进行调控……
然……
到时候,政+府该怎么伸出这只无形的手进行市场调控?
怎么稳住商界两大巨头对掐带来的经济影响?
必然会成为一个难题。
容氏……看来是真的留不住了。
再寡言的两个男人凑在一起,谈论起政治经济市场格局,话也少不起来。
客厅一角端放着的座钟响了九下。
马星昶的双腿归了原位,站了起来,
“殷先生说的话,回去之后,我会斟酌思量。”
殷时修手搭在轮椅上,双手交叉着,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