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老夫人还在一旁抽抽搭搭的哭泣着,心下焦灼着。
听司机这么一说,这脑筋连忙又是转了过来,
“那,那个……兴许殷时青真的是反悔了,你要不要回拨个电话给他,问问看——”
“你闭嘴。”
“……”
“都是因为你废话多!“
”全听你的建议,说什么那殷时修夫妇还挺心善的!什么叫心善?啊?那殷家的人就是巴不得我们容家完蛋!你竟然让我去求他们!”
“那你告诉我,靖儿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如果殷时修他们铁了心的要起诉靖儿,你告诉我,这到底该怎么办!”
“就算真的起诉靖儿,又能怎样,靖儿并没有参与绑架威胁,他只是……”
“容司,到底是你的这张脸重要,还是儿子的人生重要?”
“你我都六十了,这人生走了大半,即便是用我们这两条老命换靖儿无恙归来,都值当不是吗?”
容夫人抹着眼泪,紧紧攥着容司的衣服,哭着说道。
“哪里的希望不是希望?不尝试难道就这么坐以待毙么?”
“……”
“殷时修他们这走不通,我们,我们就再走别的路,你看,这殷时青连打这么多的电话,那说不定就是有别的路可走呀!”
容夫人殷切的握着丈夫的手,含泪的目光望着丈夫,
“打回去吧,打回去听听看他想说什么……”
容司闭上眼,人靠在车后座上。
可怜他们老夫妻俩就只有容靖这么一个儿子……
不舍得,终究是不舍得。
殷时修这一步棋走的狠哪,一下子就掐准了他们容家的死穴。
容司睁开眼,终究还是把殷时青的电话给拨了回去,
“殷时青,你还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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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地方分区的看守所里。
容靖盘腿坐在关押他的房间里的那张硬*上,头微微仰着靠在墙壁上。
面容显得憔悴不少。
向来对自己的仪容着装异常在意,并且很是苛求的容靖,如今身上穿的衣服好几天都没有换过了。
他就这么浅浅的一呼吸,几乎就能闻到自己身上穿着的衣服传来的臭味,几乎要把他给熏得晕过去的臭味。
然而,他只能忍。
看守所里常常是什么人都有,有的*混混打了架,有的人开了车喝酒被抓了个现行,也有投机倒把的街道贩子……
白思东对他也不客气,着意让所长把人能丢进他这个房间的就丢进他这个房间。
容靖不是傻子,他知道白思东的用意是什么。
把人关押在看守所里是有期限的,超出了期限还没有审出个结果,人必须得放出去。
他现在涉嫌谋杀绑架,仅有的证据也就是那一纸殷氏集团股权转让书以及殷时修这个认证。
证据太过单薄,还不足以到能对他定罪,或者说是定重罪的地步。
想要延长被关押的时间,那就必须得是他自个儿继续犯罪呗。
把混混*都送进来,若是相处的不愉快,在房间里打上一架,那倒是正落入白思东的下怀。
容靖这一副狂拽炫酷吊炸天的臭屁模样,谁看了都不爽。
不是没有人言辞之间挑衅容靖,但容靖就是强忍住了。
他就在等……
异常沉默的等待。
“到现在为止,问什么都不开口,怎么问都不开口,还是和之前您亲自审问的时候一样,看来是要把沉默进行到底了。”
白思东来的时候,所长对白思东道。
“沉默……这人啊,不是在沉默中灭亡,就是在沉默中爆发,就不知道这容家公子究竟是哪一种了。”
“把人带过去吧。”
白思东说完便径自先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