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某人今天话匣子一不小心打开了,所道之事,还请你们不要对旁人提起。”
“肖院长,这点您放心,我和我太太不是乱嚼舌根的人。”
殷时修解释道。
肖安和点了点头,笑笑,撑着桌子起身,
“时间不早了,看着外头狂风骤雨不停歇……不免想到这人生与人生碰撞,也是如此啊……”
人生与人生碰撞。
“殷太太,桌子就不要收拾了,放在一边,明天让护工来了再收。”
苏小萌微微颔首,
“我把锅碗都放厨房里,回头护工收拾起来也方便些。肖院长累了就早些休息吧。”
“恩,那……晚安。”
肖安和说着,离了桌走出房间,细心的把门轻轻阖上。
屋子里谈不上静,窗外大风呼啸着,吹得人心都跟着荡。
苏小萌抬眼看向殷时修,殷时修人坐在轮椅上,俊气的面孔没什么表情,只是漆黑的眸子里充满着凝重。
她起身将碗筷收进锅里,借着抹布擦了下桌子,而后便把锅端了出去。
再进来的时候,殷时修还是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不动,就连目光所落之处似乎都没有改变过。
苏小萌将折叠的小桌子收起来。
再转身,殷时修还沉着眼在思索着什么。
苏小萌绕到他身侧,弯下腰伸手把他环住,下巴抵着他的肩膀,低声问,
“肖院长的话让你犹豫了?”
殷时修反手搭着她的手,看着她,
“你呢?犹豫了没?”
苏小萌想了想,笑了一下,
“如果不是因为你说,不想让容家和殷家两家的恩怨传到双儿煌儿那一代,不想让如今你受的苦嫁接到双儿煌儿身上,我是不会同意撤诉的。”
“……”
“杀夫之仇,不共戴天。”
苏小萌看着殷时修的眼里有她的坚决。
“所以,我其实还挺认同肖院长的话,尤其是知道肖院长的故事之后,就更笃信了……这容家人的劣根性是打从娘胎里出来的,好不了。”
“……”
“谈不上什么犹豫不犹豫,我支持你的决定。”
殷时修拉过她的手,把她拉到自个儿跟前,
“我不是在犹豫该不该和容司容靖谈这个条件,而是想到了别的地方。”
“什么地方?”
“容良以前是国家科学院的院长,说起来,这容家分家的实力不比容司这一脉来的差,可为什么容靖出了事,容司却没有想过让同姓分家的人帮忙?”
“这怎么帮忙啊?容良是科学院的院长,还是卸任了的,他哪能管的这么宽啊?”
苏小萌理所当然道。
殷时修摇摇头,
“没有这么简单……这容家自身可能也是矛盾一大堆,根本来不及处理……”
苏小萌头低下,抵着殷时修的头,
“我说啊……你想的这么深入是要干嘛?难道你打算把容家连窝端啊?”
殷时修蓦地轻笑,微微仰起头,两人鼻尖相蹭,
“以你丈夫的本事,以容家人做的这些破事儿,也不是不可能啊……”
“你太得意了吧?险些被容家人联合着弄死的人是谁啊?”
“咳咳……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啊……”
苏小萌抬手便扯住了殷时修的耳朵,往外这么一拉……手再这么一松,耳廓肉就已经红了。
殷时修拢眉看她,
“下手这么狠?”
“有么?”
苏小萌忙眯眼笑,方才扯他耳朵的手此时覆上去,只是轻轻的抚摸。
殷时修仰头看她……
水嫩的脸颊看不出脂粉的痕迹,唇瓣也干干净净的,像六七分熟的樱桃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