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我在这儿诚挚像二老道歉,是时青不懂事,是时青……受了歼人挑唆才会做出那等忘恩负义,让您二老伤心欲绝的事情来。”
殷时青起身,挺拔的身躯有些微胖,看着壮实又稳健,突然正色冲殷时青和周梦琴说出这么一番话……
着实让在座的殷家上下都傻了眼。
苏小萌这眉头立刻就紧蹙起来……
心想,这殷时青来这一趟竟不是为了搅局,而是想要借机打感情牌?
“这一杯,儿子先干为敬!”
说完,手里的一杯白酒就这么下了肚。
殷绍辉和周梦琴从头到尾并未举杯,两人视线也都是随意的扫了殷时青几眼,仿佛是在判断这个忘恩负义的野狼说这话时有多少违心的成分。
殷时青这一口闷完,见二老神色未动后,他也没有露出丝毫不悦,而是一脸的理解,
“爸妈生儿子的气,应该的,应该的!”
说着便又把自己的酒杯满上,一杯下肚后又紧接着一杯。
连续三杯白酒下肚,不说殷家自家人,反正这外头人见堂堂政委如此低声下气的向双亲道歉,交头接耳的窸窸窣窣议论声,多半说的都是……清官能断家务事,到底是一家人,一家人不存隔夜仇之类的话语。
听得苏小萌那叫一个刺耳啊,一时间只觉得如坐针毡。
听着殷时青搁这一口一声“儿子”,一口一个“对不起”,一口一个“受人挑唆”……
苏小萌身上早先竖起来的刺,愈发坚硬,尖锐起来,这时刻准备着要扎人了。
殷俊杰抬眼瞄了苏小萌两眼,只觉得四奶奶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怪瘆人的。
“老四,弟媳。”
殷时青敬二老的三杯酒下肚之后,二话不说满上酒杯就又把目标转向了殷时修和苏小萌。
这一声可算是像剑一样,直插苏小萌心口。
人要脸,树要皮,殷时修“出殡”那日,他们夫妇俩连“死者为大”的道理都不懂,一心只想着坐上殷家主事人的位置。
那日,苏小萌便对他们夫妇两说过这样的话。
现在看来,树要皮,可人却真的够不要脸。
“时修,小萌,你们……也在生大哥的气吧?”
苏小萌抬眼,瞠目望着殷时青,那表情完全就是恨不得把殷时青给生吞活剥了才痛快!
面对殷时青这一脸的虚伪做作,刚吃下的几口饭菜,眼看着就又要吐出来了!
“大哥……有大哥的痛处,有大哥的难处……今天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我殷时青也不要什么面子,什么尊严了。”
“……”
殷时青声音拔高,厅外头的人屏息凝神,倒也能听得清厅内殷时青说话的声音。
“官做的再大,到了家里,也就是普通的小老百姓,是二老的儿子,是弟弟妹妹们的大哥……”
话说的漂亮!
这人一向习惯把话说的漂亮,然后把事做的恶心难忍。
“我并非爸妈亲生,为此,我和老四不一样,老四生来带着爸妈的优良基因,我却是打小就因为自己是抱养的而感到自卑……”
“就是这种幼稚的自卑心理作祟,就一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认为老四在我跟前是充满着优越感的。”
“两相比较,我也就一直把老四视为竞争对手。”
“直到有一天,容家老爷子容司告诉我,老四拥有的,其实本该就属于我,是因为我的生父死了,才会有现在的殷家,若是生父未死,我们家也是不输于殷家的世家豪门……”
“殷时青,闭嘴了,行么?”
苏小萌压着声音,沉沉说着,话里有浓浓的威胁意味。
“小萌啊,听大哥把话说完成么?”
苏小萌顿时就站了起来,指着殷时青的鼻子便控诉道,
“殷时青,你想干什么当我不知道?你来这一趟为了什么,当这一桌子人是傻瓜?!”
“小萌……你……”
“萌萌,坐下,冷静些。”
先开口的倒是周梦琴。
可是周梦琴却没料到,她这口一开,苏小萌那愤怨的眼神就已经瞅向了周梦琴,
“冷静下来听他在这胡言乱语?!”
慢慢的质疑语气,让周梦琴都为之一怔。
“我已经忍你很久了,殷时青,叫你一声时青大哥是给足了你面子,默许佣人给你们夫妇两搬这张椅子是看在小俊杰的面子上!这都看不出来?!”
“……”
“堂堂殷政委,八面玲珑的殷政委,搁这儿装什么傻呢!你自个儿做过那些事情,哪一件不让人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