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把老师”？

“河东狮吼”？

那是人小夫妻俩找乐子呢……

“你这下高兴了？不用多久，全校的人，学生老师就都知道我是大总裁夫人了……”

“不是很好嘛？你这么有名，能瞒得住一时，还能瞒得住一世么？昨天的事情闹得那么大，你想让他们一直喊你“拖把老师”？”

殷时修开着车子，轻笑着问。

苏小萌侧首看了他一眼，“如果他们愿意，这个绰号不会因为我是你太太而改变。”

“萌萌，我们做人要诚实，你是我太太这点就是事实，你看现在的孩子们一个个多机灵，方才你不也是什么话都没说，立刻就有人上网搜了……”

“事实？”苏小萌一挑眉，笑笑，“差点儿就不是咯。”

殷时修握着方向盘的手都跟着一抖，“你还真想着……”

苏小萌视线看着前方，“这两天我一直都在想，我们到底为什么在吵，以前我们不是这样的……如果是以前，就算我们吵架了，第一反应都是自我反省，可是这次……你解释，我逃避，你觉得你没错，我觉得你瞎掰……把双方的耐心都磨光了……以至于一想到过往，我就觉得心疼，以前多好，现在就多疼。”

殷时修听着……心很平静……

“其实我根本就没有勇气和你离婚，一起经历过那么多，怎么能因为这么点没说开的破事就离了……我打心底里不甘心，打心底里觉得不值得……”

“我不会和你离婚，即便你有勇气，我也不会让这成为现实。”

殷时修淡淡说道，那是他在这个女人面前到死都会坚守的一份霸道。

只是哪怕他再坚定，哪怕这段婚姻可以延续到他死，他不想要一个灵魂和心都不在他身上的妻子……所以今天当陈澜和他说那一番话后，他是真的透心彻骨的怕了。

怕自己已经失去她了却还沉浸在盲目的自信里。

苏小萌轻轻笑笑，那几朵美人蕉就躺在车后座里，只是充斥着整个车子的并不是美人蕉的花香，而是那带点涩的叶茎味道，搀着点泥土气息。

离婚……那对他们来说都是太遥远的一个词。

苏小萌没有告诉他，那句“散了”说出来也不过就是恐吓恐吓他，可万万没想到，他被吓着的同时，她也把自己给吓着了……

车子一路的开，苏小萌上车前也没有问他这是要去哪儿，就见这路好像不是回家的方向。

“不是回家么？”

“你好不容易答应我重新做我女朋友，当然是要和你约会，这种时候带你回家面对柴米油盐？我是多没情调啊？”

苏小萌依旧是扬了下眉，不自觉的便怼了他一句，

“你已经没有情调很久了，我还以为你做完手术和复健之后，已经把“情调”给扔了。”

殷时修深吸口气，到了嘴边的那句“我是真忙”下意识的咽了回去。

然而苏小萌却是把他的情绪看了个彻底，轻笑，“你是真忙，对吧？”

“咳咳……”

“时修，你知道么？多少人的婚姻和爱情都死于一个词。”

“什么？”

“厌倦。”

“……”

苏小萌深吸口气，看着正前方，“很久很久以前我就和你说过，如果有一天我们的婚姻破裂了，我们之间的关系要划上句点，希望是我们不爱了，不要是任何其他的原因。”

“恩，我记得。”

“所以……今天龚幼筠找上你的时候，我其实比你更不安，龚幼筠每多说一句，我就更不安一些……其实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是龚幼筠，但不得不承认的是，她是导火索。”

“我以为她很优秀，以为你们在事业上有契合点，以为你们会比较有共同话题，甚至想过，如果你的太太是她的话，婚姻事业可能更和谐……”

“所以我对你的怀疑都以此为根基，你说的话，我接受，但我都不信，因为厌倦实在是太多人的通病。”

长情，终究是千万分之一。

“结果，龚幼筠却是这样一个人……再回想你的种种解释，无一不合理……我倒是有点怕你会因此厌了我……”

小萌喃喃说了一路，都是她的心里话，像是说给他听，也像是说给那个矫情麻痹的自己听。

车子停好，隔着车窗玻璃，苏小萌都能听到外头嘈杂的人声，抬头一看更是人头攒动。

这里是……东大街。

距离a大不远的一条小吃街……

车外嘈杂热闹，车内却是安静。

殷时修把车熄了火，两人都看着正前方不远的那条小吃街入口，来来往往的全是大学生……

“那天你穿了一件大红色，绘有卡通图案的卫衣，穿了条破洞牛仔裤，背着个双肩背包……”

他悠悠说着，充满磁性的声音荡在车厢里，苏小萌几乎都循着她这低沉的声音陷入了久远的回忆里……

“踩着双假耐克鞋，钱包里没什么钱……”

“噗——！我那耐克鞋是真的！”苏小萌忙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