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愣了下,不由得想起,读大学时,她在无数个夜里,在手机短信框里,输入我好想你四字,却又默默删掉的情形。
那时候有多心酸,现在看到这四个字,她就有多甜蜜,甜甜的,沁入心底。
第24章
周四, 小苹果出院。
费腾请了半天的假, 他到医院的时候,冷静已办理好了出院手续。
看到费腾,护士站的小姑娘们都忍不住多看他两眼,心猿意马之下, 难免犯措, 顿时护士站立一片兵荒马乱。
冷静抱着孩子, 瞪了费腾一眼,率先离开了。
费腾跟在身后, 无辜问:“怎么了?”
冷静冷淡道:“没什么。”
费腾凑过来, 伸手摸摸孩子的脸蛋,笑道:“小苹果, 你有没有闻到浓浓的醋味啊!”
冷静停下脚步,把孩子塞到他怀里:“谁吃醋了!少臭美了!”
孩子离开了冷静的怀抱,立刻哇哇大哭起来, 费腾顿时手足无措, 忙追上冷静脚步, 道:“没吃醋, 冷医生那是爱岗敬业, 气恼小护士们不好好工作!来,孩子,还是你抱着吧!”
冷静忍住笑,再狠狠地剜他一眼,将孩子抱了回来, “知道就好,以后少来影响我们工作!”
费腾连连称是。
俩人先将孩子送去了片区派出所,由于费腾提前就与派出所的民警说明过情况,孩子弃婴的身份很快就认定了,并由派出所民警开车带着他们将孩子送往浮海市福利院。
车在红灯口停了下来,民警小伙道:“快到了,就在前面园艺博览园的旁边,环境很好。”
冷静点点头,却情不自禁将孩子抱得更紧了些,这几日的相处,已让她和小苹果相处出了感情,尤其是孩子属于听力残疾儿童,现在将要送到福利院里,难免会担忧和不舍。
费腾自是看出了冷静的担忧,便笑着问民警小伙:“收/养孩子需要具备哪些条件?”
冷静眼睛也亮了亮,抬头看向民警小伙。
民警小伙笑了笑,道:“若是你们想收/养,那还不成。收/养法里规定,收养人必须年满30周岁。”
冷静红了脸,忍不住瞪了费腾一眼,谁想和他一起收/养孩子啊!
费腾回她一个痞帅又无辜的笑,瞪我干嘛呀,接着又道:“当然不是我们,我的一个同事,他和妻子多年未育,现在妻子年纪也过了40岁了,生孩子也有风险,便曾经想过要收/养孩子。不知他们是不是具备收/养条件?”
冷静一听,脸越发红了,暗自懊恼自己又自作多情,忙转头看向窗外。
绿灯亮了,民警小伙启动汽车,道:“如果他们未患有在医学上认为不应当收养子女的疾病,那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如果他们真有这个意向,可以和福利院的详细了解一下。”
“好的,谢谢!我现在就打电话问一下。”费腾给他的同事打了个电话,没想到,他们还真的想要收/养孩子,在得知孩子听力有障碍的情况下,也毫不动摇。
听到这个好消息,冷静激动不已,忍不住抓住了费腾的手,高兴地问:“真的吗?他们真的愿意收/养小苹果?”
费腾看了眼她的手,在她想要抽回去之前,反握住,笑着点头:“嗯,他们非常愿意。”
冷静触电式地赶紧抽手,费腾也没为难她,立即松开了。
“太好了,小苹果,你很快就会有疼爱你的爸爸妈妈了!阿姨一定会帮你将耳朵治好的,你一定不会是个聋子的!……”冷静轻轻抚摸着小苹果红彤彤的小脸蛋,开心地与他说着悄悄话。
费腾看着冷静那淡粉唇畔温柔的笑意,柔和娇媚的眉眼,忽然想起了高二下学期六月里的一天。他去尹逸家帮忙尹伯伯干活,尹伯伯喜欢做点木匠的活计,尹逸在外读大学,费腾来到浮海市后,就经常叫他来帮忙。
他路过冷静家,大门正开着,他听到里面传来银铃清脆好听的笑声。
他明知自己该大踏步走开,但他鬼使神差地还是驻足下来,伸头朝里看了一眼。
冷静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扎进蓝色牛仔裤里,一头黑亮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她在绿茵茵的草坪上陪一只高大的金毛狗玩耍。
那只金毛犬毛色很漂亮,在阳光下金光闪闪、威风凛凛,但它似乎太老了,走起路来,慢慢晃悠晃悠的,冷静却很有耐心地陪着它玩球。
当它终于把丢在面前不远的球叼在嘴里时,冷静立即扑了上去,搂着它的脖子,使劲地揉着它的脑袋,笑得眉眼俱柔:“巴迪真棒!巴迪永远是最棒的!”
他那时就忍不住想,阿逸真是好眼光,这女孩纯洁美丽得就像水晶,晶莹剔透,却能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十分钟后,冷静他们便抵达了福利院,福利院的院长还亲自等在门口迎接他们。
此次冷静他们不仅仅是将被遗弃的孩子送过来,而且还带来了他们儿科医生护士们的一片爱心。书本、文具、衣服、文体用品等等,装满了五个大纸箱子,塞在后备箱里。
在费腾和冷静到达福利院后没多久,费腾的同事夫妇就赶过来了。
他们都约莫四十岁上下的年纪,俩人颇有夫妻相,圆圆的脸,一笑起来,连眼角的纹路都很相似,一看就是乐观豁达爱笑之人。冷静这下更为放心和满意。
他们夫妇二人与福利院的老师了解收养的程序,费腾带着冷静在福利院里走走。
福利院的环境果然不错,尤其是儿童宿舍背后的那一片葱郁树林,在这冬日里,显得格外养眼舒服。
树林旁边有个大操场,冷静费腾二人并排走在操场边上,间或可以听到树林里传来一两声鸟叫。
“写好了吗?”费腾问。
冷静自然明白他指的是什么,笑着点点头,从包里拿出一张纸,递给他。
费腾接过,立即打开来看。
冷静见他一直不发一言,心里忐忑,是不是自己写得太多了,他不耐烦了。
他却抬起头来了,笑着问:“只有这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