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人跟他说:“没关系,很好射的。”
几人到了海边,一人从随身的麻袋里拿出一只人胳膊----应该是死去犯人的身上弄来的。扔到海里,一会儿来了两只鲨鱼,来抢那个胳膊。
为首那个人道:“这个先得射的准的来。”于是张弓搭箭,一箭射中了一条鲨鱼。另一条闻到血腥味,立刻一口咬住了被射中的鲨鱼,撕扯开来。
流出的更多的血,又吸引了几条鲨鱼,于是那个善于射箭的人又是一箭,又一只鲨鱼因为中箭流血而被同类一拥而上,撕扯分尸。
越来越多的鲨鱼被引了来,海面上鲨鱼越集越密,其他人也开始射箭。陆越铭非常惊讶,在他的印象里,鲨鱼都是非常愚蠢,只知道撕咬进食的。而这里的鲨鱼似乎更聪明,每当看到人在张弓时,纷纷伸着头,张开嘴,像讨食的狗一般。人们将弓对准鲨鱼时,鲨鱼居然也知道避开,不过仍然是一副充满期待的眼神。等箭射中了一个倒霉鬼,它立刻就会被旁边的同类们围攻。分完尸之后,鲨鱼们则继续一脸兴奋的张着嘴,看着人们手中的箭,仿佛那是可以恩赐给它们食物的东西。陆越铭看着这些鲨鱼,突然很想放声大笑。
两天后陆越铭也终于知道这里是和别的帮派做什么生意了,原来很多主要干杀手营生的帮派为了自身隐蔽,都把大本营设在海外的岛上,而死人或者将死的人,对于他们训练杀手,教授人体的弱点要害而言,是非常好的道具。这玄字礁的人早已做这生意多年,尤其每逢换季节的时候,犯人生病死去或者无法劳作的也多了,有很多存货可以出售。陆越铭只是很奇怪,这样的存货弄不好会流行瘟疫的,不知道那些杀手门派是如何解决这个问题。
看着别的帮派所派的人在清点“货物”,陆越铭不禁问道:“在实战中,很难这么准的打中人要害,这么训练没有意义啊,为了这个还冒着爆发瘟疫的危险。”
别的人解释道:“那是要跟人硬打,还有很多女的,力气小,主要是色诱别人,再偷袭,那就得注意打死穴了。等下午你就能看到了。”
果然下午来了几个女杀手,帮着搬尸体,估计是在训练前,先练练胆。这些女杀手都穿的紧身素衣,而且都带着人脸形状的面具,不过这仍然让寂寞不堪的众狱卒兴奋不已,纷纷搭讪讨好。陆越铭对这个不感兴趣,不过却仍然没有避开是非。狱卒们组织了一次比武表演,陆越铭功夫不精是出了名的,结果被硬拉去,用来被别人炫耀自己武功了。比武时他被人故意一脚踢向那些女杀手,而其中一位一个漂亮的化劲,一脚又把他踢回了场地中,众人都拍手叫好。陆越铭就如同一个皮球一样被人耍着,耍的人里面还有一些女孩。心里自然很不是滋味,可也只能苦笑一下罢了,反正类似的事情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多一次没什么。
在玄字礁的生活不容易,既很劳累又有这丢脸之事。不过能避开那场祸,也是值得的,如果真的能避开的话。他也不敢肯定回去的时候,会不会祸患已经过了。说实话,如果地字礁也和玄字礁这样,都敢于公然和当地帮派交易犯人的话,那估计通奸甚至毒死一个犯人应该不算什么大事,只可惜管自己岛礁的头头实在是比较遵守规矩的。
带着忐忑的心理回到了地字礁,一下船就看见彭冲一瘸一拐还弯着腰的跑过来,一下子抱住自己道:“秀才啊,你可真是祖上积德啊。”
陆越铭装着一脸茫然道:“怎么了?”
彭冲哭丧着脸道:“你走了以后,徐三这小子居然跟女犯人私通,还把人给杀了,毒杀的,让小黑子给她饭里下的毒。结果事发了,这两人都被砍头了,你们几个下厨的也都被砍了,就你一个活的。”
陆越铭一身冷汗,这次可不是装的。
彭冲接着道:“不止是你,咱们这刑律班的都倒霉了,抓了一堆关起来正在审查的。我挨了两百板子,咱们有二十个打得太重,都死了,唉,我这是替你受板子了啊。唉,说到替,小黑子那是替我死啊,本来你一走,我就得替你弄饭去。我让小黑子替我了一下,唉。”
陆越铭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心想,我回来不会也逃不过秋后算账吧,但最好不要问这个,突然想到了还有一个可以问的问题,于是道:“那么咱师傅怎么样,有没有遇到啥不利的?”
彭冲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什么不利啊,关起来了!”
陆越铭大惊道:“这事和师傅没关系……厄,没关系吧,怎么会这样?”
彭冲道:“上头说了,这事领班的肯定得负责,而且怀疑可能是他致使的,唉,出了这么大的事,肯定得多牵连几个,多找几个顶罪的,咱们师傅那脾气又……唉!”
陆越铭问道:“那么关两天就能出来吧。”
彭冲道:“什么啊,会是啥结果还不知道呢!还要调查啊。”
陆越铭呆了,这真的是他没有想到的。甚至,他有些后悔,他隐隐感觉他本应该和师傅一起受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