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门外又有人敲门,又一次推开,这次是一个一身白衣的少女,几人一看是气不打一处来。那人正是尹德的女儿尹翠莲。
齐巍和任风一拍桌子,起身上前,指着尹翠莲大骂:“你这贱人今天还有脸来么?”
尹翠莲哽咽道:“我知道,都是我不好,今天我只是想给丁大哥赔个不是,我是瞒着我爹来的,就磕一个头就走。”
这时任风感觉自己被人推开,正是他妻子于凤娘,她上前也不说话,一个耳光把尹翠莲打得晕倒在地。尹翠莲挣扎了一会儿,站起来道:“打吧,我就是死也要先磕个头。”
这时也不知道陆越铭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上前一只手就掐住尹翠莲的脖子,脸上咬牙切齿的。他手一提把尹翠莲提起来就往门外走,其他人赶紧给他拉住,让他放手,以他的功力,说不好就得出人命,这样就真的不好收拾了。
倒在地上的尹翠莲干咳了一会儿,也不说话,只是在那里哭,陆越铭又想上前却被拦着。哪想就在这时,一个东西猛地砸了过来,只是一下子砸偏了,摔在门框上。
接下啦,只见丁子桓的妻子疯了一般,扑上去就和尹翠莲撕打起来,嘴里发出的叫声惨的不像是人发出来的一般。众人想拉开,但不知什么时候沈小姐已经走了过来,止住众人道:“算了,出不了什么事。”
果然,丁妻根本不会武功,即使如此发狂,但也只是又撕又挠,根本造不成什么大伤,最终尹翠莲一脸狼狈的挣脱开,跑出了灵堂。这丁妻不要命的架势,看来比那几个武功高手动怒还让人害怕。
丁妻跪在地上呆了半晌,用一种失魂落魄的语气,指着地上刚才用来砸尹翠莲的包袱,道:“陆大哥,实在对不住,那是你的东西。”
确实那是陆越铭的包袱,刚才顺手放在灵堂里的,陆越铭赶忙手一摆道:“这算什么,没事,没事。”
这时一旁的沈小姐上前安慰,丁妻则趴在她身上嚎啕大哭。陆越铭只有上前把已经散开的包袱收拾好。哪想这一收拾,他却有了发现,包袱里不知什么时候有了一块碎纸片,虽然他包袱里的东西很乱很杂,但他肯定这东西以前没有。
仔细一查看,原来刚才那一摔,包袱里面那个从蒙古人身上找来的头骨碗给摔碎了,纸片正是从碗上的底座里掉出来的,而且里面还有很多,有的画着图案,有的则是写着些不认识的文字。
高廉也凑到旁边,拿起一张纸片看着道:“这是蒙古新文,也叫八思巴文。”
陆越铭问道:“要不要仔细研究一下?”
高廉道:“要。”
一个时辰后,在丁子桓的卧房。这一堆纸片已经变成了六张图纸和一张小纸条,分摊在桌子上。高廉指着那纸条,道:“这个大概说的是,元朝将亡,右丞相脱脱帖木儿预料社稷不保,暗中敛得巨款,分藏在三十三个地方。这六张图,画的是其中的三个地方。”
沈小姐上前,拿起两张图,道:“这个地方,是渤海跟黄海交界处的一个岛上,跟咱们现在最近,要是去,不多天就可以回来。”
齐巍忙道:“小姐,你的意思是说,要去找去?”
沈小姐长叹一声道:“没钱的话,一来子桓兄弟的仇很难报,二来我沈家在此的产业就得弃掉,三来我就得回沈家,和我爹……还有娘一家团聚,几位哥哥何去何从,我一时也想不好怎么帮忙了。”
这一说众人不由得一愣,以前看沈小姐总是一副面带微笑,胸有成竹的样子,哪怕是面对目前这困境,也只是略微的忧郁而已。如今是第一次用这样无奈的口气说话,看来这局势居然已经恶化到如此地步。
沈小姐环视一下周围的人,道:“既然都没异议,那好,麻烦通告众兄弟,明日午时,后山教武场,有事相商。”
几人就如同触电一般站好,施礼道:“在下明白。”
沈小姐点点头,带众人转身走出卧房,直到灵堂前,对着棺木深施一礼,道:“子桓兄弟,这一行也是为你报仇平冤,在天有灵,请庇佑我们马到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