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风怒道:“你这是干什么?”
陆越铭看着任风,坏笑道:“给你诵经超度。”
任风伸手就要隔着冯大鹏,掐陆越铭的后脖子,另一边,于凤娘轻轻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笑道:“你看你兄弟多够意思,考虑的这么周到。”
任风叹了一句:“这种兄弟,唉,白交了。”接下来只能摆出一副舍生取义的样子,继续看戏。
看了一会儿,陆越铭拿起脚边的茶碗,一饮而尽,心里感叹这泡的实在太淡了。刚想找那茶博士来添,于是抬起头,正看见那茶博士正在和三个人争执,那三个,其中两人是普通打扮,腰里别着一把朴刀,而为首的一个,生的圆圆胖胖,身上居然穿了一套金甲,仔细看来,是那唱戏用的假盔甲,腰里还别着一把大剑,比陆越铭的那把还宽了三分,但只是短了很多。陆越铭招呼齐巍等人看他,道:“这时唱戏的和送茶的打起来了么?”
齐巍看了看,道:“不是戏子,是个在江湖混的。”
陆越铭心想,哪有这种打扮的江湖人物,于是问道:“我们这里有这号人物么?”
任风沉思道:“最近倒是来了两个新的人物,一个是铁掌佛秒苦,四十多的一个大和尚。另一个更不可能了,粉面无常贺婷玉,那是个小姑娘。”
齐巍不屑道:“猜什么?有头脸的人能他这打扮?这明显一个啥都不懂,刚开始混的泼皮,看戏看多了。”
那冯大鹏却来了精神:“任老兄,你说什么小姑娘?仔细说说。”
任风道:“你就别想了,人家可是江南七大刀客排名第四,绍兴赤门门主袁求道的关门弟子,你要打她主意,小心她那口凤鸾刀一刀把你给咔嚓了。”
冯大鹏一听,忙说免了免了。原来那赤门,乃是南方第一大门派,门主袁求道更是号称二十年难得一败的人物。由于这门派家底极富,于是门下弟子也不需要他们供养钱财,整天要做的只有习武,而且那门派有个规矩,有家有业,父母健在者绝不收,为的就是让弟子断绝后路。据说他的山头,每年都得多几个坟头,那就是练功过劳而死的弟子。而挺过来的人,也往往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陆越铭道:“我听说,她五岁就入门,本来就是给门里一个师父做杂役的,做了十年,后来被袁求道看上,收作关门弟子了。”
冯大鹏一听,叹道:“真的?那这个丫头实在是太可怕了,那门派之中,很多师父都是喜欢把那根骨上佳,且勇猛亡命之人收作杂役门房,然而教授武功上丝毫没有落后,以便作为自己的打手,而且由于没有名分,难以开宗立派,所以教起来也往往没有保留,那小姑娘看起来,一定是资质太好,那师父不舍得,于是一直留在自己身边,后来最终是没瞒住,结果被门主看到了,立刻收了当关门弟子。”
陆越铭听了之后,心里忍不住叹了一声,心想这人一届女流,竟然如此的优秀,再想想自己,就是靠着吃那血参,才换来如今的一点成就,实在是惭愧的很。
齐巍摇头道:“你也别轻信,这江湖人传的,你就信个三分就可以了。”
这时那茶博士也摆脱了纠缠,端着茶继续走,陆越铭忙叫他过来,倒上一碗茶,放在嘴里慢慢品。这时只听那泼皮还骂骂咧咧的,似乎是酒喝的比较多。只听他骂了一句:“你们都知道老子是谁么?江湖上大名鼎鼎,那持剑天王陆越铭便是。”
陆越铭一口茶呛到喉咙里,猛地咳嗽了几下,旁边几位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大笑起来,冯大鹏对陆越铭道:“兄弟,别生气了,那说明你名气大了。”
齐巍恍然大悟:“我说他怎么穿这一身,他是想打扮成那庙里的天王啊。”
陆越铭看着他穿着戏袍,张牙舞爪的样子,是又好气又好笑,只有哭丧着脸,叹道:“就是冒名顶替也罢了,为何要这种打扮呢?”
齐巍提议道:“咱们一起去找他算账,如何?”
陆越铭想了想,道:“或许可以留着他呢?以后谁找我寻仇,没准就可以让这位顶一下包。”
冯大鹏忍不住了:“那你就不怕他冒你的名,去乱招惹人?”
于凤娘也道:“不用这样,这位就这一身打扮,带着陆大哥的名到处走,恐怕不到一天,陆大哥就声名远扬了……”说罢忍不住娇笑起来。
陆越铭立刻咬牙道:“也是,今天肯定不能放过他……恩?人呢?”他站起身才发现,那几个人已经不见了。
于凤娘眼尖,对着远处一指道:“那里,快,他们要跑了。”几人放眼一看,果然有几个人正解开驴缰绳,要骑驴逃走,其中一个,那金灿灿的假盔甲格外引人注目。原来这周围的人,有跟那冒牌货关系不错的,听陆越铭等人的谈话,再看他腰里别的那把大剑,知道这次自己那好友被正牌货盯了上,赶忙偷偷的跑过去报信,那假冒的看到有一些人似乎瞧不起自己的样子,正犹豫要不要发作,结果知道了之后,赶忙偷偷跑掉。
陆越铭等人忙上千就追,同时喊着:“别走。”那几个人正骑在驴上,听这话,猛地抽自己的驴,跑出了大院。
几个人不依不挠的追了出去,陆越铭还道:“我听说,那四条腿的,跑的比人快,但是拼耐力完全不如人,今天我们就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