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钟离英大怒的时候,山下却传来了一股烟味,这烟味越来越浓,钟离英刚想下令让人去查,结果众喽啰簇拥着一个浑身是血,一脸狼狈的人走过来,那人见了钟离英就大叫道:“寨主,不好了,桥失守了,现在那些村民正在防火烧山。”
钟离英大叫道:“我不是已经从西口桥调去上百人守了么?怎么还是被姓潘的给抢了?”
那人道:“就是西口桥失守了,我是西口桥的,没人了,是那杨家村的来,他们也反了。”
钟离英咬牙道:“怎么可能?那老杂毛是神仙么?潘家村反了,杨家村居然也跟着他反了。”他踱了几步,道:“山上守不住了,告诉所有人,都跟我下山,家伙全带上,人人都带。”说罢,一瘸一拐的向前走去。之所以如此,是因为武晋在他的脊柱穴道中打了一根钢针,封住气血,使他如今武功全失不说,体质甚至不如普通人。
就这样,钟离英手下,凡是能动的,全部离开易守难攻的青云寨主峰,此时他们只有一条路,就是向前走,跟石恶的人马正面交锋。虽然钟离英方面人数过多,可是钟离英手下,进宝堂乃是骑军,游龙堂则是入河打劫的水军,这两堂堂中虽然都会步战,但终究不如石恶的招财堂精锐,至于其他打杂的喽啰,那战力就更加弱了。
终于,两方人马在山间的一处较平坦之处聚集,石恶走到阵前,看着钟离英,喊道:“你看到了吧,老夫的左腿不便,未必就能胜过你,我俩做个了断,不要扯上大家了,谁要赢了,也不要为难对手的人,如何?”他心里清楚,自己的青云寨已经被人盯上,还是迅速解决矛盾,不要损失太大才好。
钟离英此时武功已失,哪能答应他,也不说话,一声令下:“放箭”于是弓手纷纷张弓就射,石恶也不闪,挥杖拨开几只箭,而身后的众人也纷纷持盾挡箭,弓手也进行回击。
果然招财堂的步军训练更好,这盾牌挡箭,弓手反击,协同的更有章法,不一会儿钟离英这一方就坚持不住了,于是干脆全体冲上,黑压压的两方人马,就好像两道海浪一样冲在一起,人挤着人,此时武功步法已经无用,双方只有盾牌相抵,刀枪互击,前面的人就算疲累伤重,也无法退却,只有被身旁身后的人顶着,硬受前面的刀枪,直到不支倒地。
然而这看似笨拙简单的交锋,却自有其学问在内,这一点还是石恶的招财堂好了太多,双方震耳的喊杀声持续了半个时辰,终于钟离英一方开始无力支撑,最终如同一座沙塔轰然坍塌一般,散了开来,石恶的人马乘势追上,此时的战局已经完全变成了屠杀。
钟离英在后面用大枪拄着地,大叫着让众人不要逃走,这时只见那一身是伤的进宝堂堂主杨沐云跑了过来,不由分说的一下子抗住他就往后跑,钟离英大叫着放下自己,但是此时他完全没有反抗之力,只能由得他了。
另一边,石恶也是一瘸一拐的在众死尸堆中走着,看了一圈,对旁边一个亲信道:“你带着十个人,去捉那钟离英,记住,尽量捉活的。”那人领了命。石恶又一手把躺在地上的一个重伤者提了起来,那人就是游龙堂的堂主,就在这时,石恶听见有人叫他,回头一看,只见那两行道人公冶平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对石恶跪下道:“贫道恭迎老寨主。”
石恶道:“不错,你这次立了大功,我会记得的。”说罢手上一用劲,生生把游龙堂堂主的脖子掐断。石恶把那堂主的尸体一扔,然后对公冶平道:“你也别闲着,你去找人把山火灭掉,还有,机关必须迅速恢复原状,严阵以待。”
公冶平领命而行,那山火扑着也容易,因为山上草木都烧得差不多了。然而议事厅的山顶还是能闻到浓浓的烟味,石恶不管这些,带着众人径自走向议事厅的山洞,走入洞中,穿过那一张张凳子,径自坐在寨主之位上。
寨众纷纷恭贺,然而石恶看着下面,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座下的十大堂的位置,只有两个坐了人,外面的人也是稀稀拉拉的,虽然有很多是忙着重建山寨,来的不多,但是这一战,自己一方确实损失不少,整个青云寨实质上已经元气大伤,自己本以为可以避开敌人的两虎相争之计,然而却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然而他刚布置了一下分工,就看见门外有人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道:“寨主,不好了,大队人马,有江湖人物,也有官兵,足有上千人,正在往山上杀过来。”
石恶一向冷静,如今眼睛也不由得瞪圆了,下令道:“所有人,按照布置来,全部戒备,快。”看着手下人各自奔走,他心里长叹一声,天哪,原来官兵已经动了,而且,居然这么快。
会说九龙山山下,官兵以及众江湖人物的大队人马已经入了山,走到第一处路口,那些官兵在一个军官的带领下,不走大路,反而是五人一组,走入布满枯枝与松树的山坡,没过一会儿,坡中杀声四起,那些官兵同青云寨的埋伏正面打了起来,即使在陡坡上,这些训练有素的官兵也是五人一组,有人正面用盾牌御敌,有人用短钩枪包抄,加上小弩射击,那些伏兵反而一接触就吃了大亏,而路上,其他官兵也不闲着,前面一些人走在前面,手中短枪不断点地,后面两队人扛着两个梯子,前面的人似乎触到了什么,赶紧挥手,后面两支扛梯子的立刻走上来,往前一抛,正架在机关上。
那些官兵顿时分作两队,从两支梯子的格上走过,如履平地,这时地面突然哗啦一声塌了下来,几柄长戟也从坑里伸出,不断的往梯子上捅,原来那陷坑底下的尖木桩之中,还有几个拿着长戟的喽啰,在捅那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