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甲哽咽道:“不是,在他们手里,我也做过一些……事。”
陆越铭顿时明白了,一定是这个不够硬气的徒弟被铁匠们抓了,在威逼恐吓之下,可能跟着骂了自己两句,或者透露了自己的一些老底之类的,他想来想去,也想不出路人甲到底能做出如何更坏的事来,骂两句之类的,何必去计较呢?反正说不好听的,自己要这种情况,估计也未必能好到哪里去。在文字狱的时候,他所见的那些为自保而互相出卖的,那就更多了,所以还是劝劝这个傻徒弟吧。
于是他对着他徒弟笑道:“人甲,你说孔夫子是不是讲究兼济天下的呢?”
路人甲惶恐道:“不错……”心里则提心吊胆的。
陆越铭则笑道:“然而孔子对于无道之世,也从来只是讲究邦无道,则可卷而怀之,便是君子了。同样,佛家讲究持斋,而六世祖慧能颠沛之时,与猎户同处,于是也吃那肉汤煮的野菜,是谓肉边菜。同样,****经典也认为信徒若万不得已,可偶尔破坏戒律,只要内心虔诚便可,是胡大赏赐与信徒的恩德。人世总是千变万化的,这种变通实在是难免。你像师父我这样,经历的多了,自然就知道了,所以不必介怀,至少我们现在不是都好好的么?”
路人甲当时被感动的直流眼泪,贺婷玉也坐在他身边,笑道:“奇怪了,你是转了性儿么?”
陆越铭道:“可惜你那个徒弟没在旁边看,不然她要多高兴啊。”
贺婷玉叹了一口气,道:“别提了,我肯定给她扳过来。”
陆越铭突然想起了什么,道:“不对,马贤弟怎么办,我估计那个袁求道绝不会满足于策动那一小股铁匠,到时候万一波及到马贤弟那里,又该如何?”
贺婷玉笑道:“没事,咱的马贤弟,你还怕什么?人家多机灵?照我说,就算变了风向,他也能冲到前面,做了举义的铁匠中的小头头,与袁求道共谋大事。”
陆越铭也笑了笑,虽然他知道自己的马和贤弟绝不可能跟着袁求道去混,但是他估计应该是有对策的,所以就放了心。
次日,陆越铭与须延等人在牛生金的带领下,潜伏到那个前罗家寨的罗义所住那里,互相介绍了一番,然后这些人就被安顿在罗义的住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