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越铭道:“不错,刚才我忘了说,它的鳞片,那是真的跟铁一样啊。”
那人问道:“那你们是怎么砍进去的呢?”
陆越铭道:“这个嘛,说来挺玄的,但是我今天向各位保证,我这话绝无半句虚言。我俩在船行至半路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我们就睡了下来,结果半夜里,我们突然就惊醒了,只见船上,不知什么时候,有一个红衣老道坐在船头,我俩当时很奇怪,这茫茫大海上,怎么会突然多了个人呢?结果那个老道说,我本来是火德星君,那恶蛟,乃是胡元的余气所化,元属金德,所以它浑身鳞片,都是金铁所制,刀枪不入,而大明代元,乃是天命所归,明属火德,正当克金。我朝圣上,承袭天命,圣上四子,便是当今的燕王殿下,以忠孝为本,身具德行,体恤百姓,感动了上天,于是天意便让我二人斩杀恶蛟,这火德星君,便是奉天命来助我们的。于是他往我二人的兵器上摸了一下,我二人的兵器顿时泛起了红光。然后我二人便醒了过来,开始还以为,只是一个梦而已,然而我俩拔出兵器一看,只见上面都亮起了红光,我们当时只知道向天磕头,感谢星君下凡,住我二人斩蛟。”说罢,他又拔出大剑,道:“这把剑,在斩杀恶蛟之后,红光便消失不见,但当时,真的是两着的。说来也怪,那恶蛟的鳞片硬到那样,但我二人的兵器一上去,切开来根本就不费力。”
这话一出,台下的百姓顿时啧啧称奇,陆越铭顺势大喊道:“所以说,我们二人能斩杀恶蛟,那只是奉天命行事而已,我们并不是真正的英雄,真正的英雄,是当今的燕王殿下,他的大德,令我们得以安居乐业,又使得上天动容,这才是真正的大德之人。你们要感谢,那便应该感谢燕王殿下,若没有他,则断无我二人的斩蛟。”说着,他向着燕王府的方向,重重的拜了一拜。
本来燕王朱棣便经常在北平私访,体恤民情,又暗中派人宣传,收买人心,加上他的治下,百姓的确安居乐业,所以平时威信便是极高,陆越铭又绘声绘色的这么一说,百姓顿时沸腾了,纷纷跟着陆越铭,高呼着赞颂燕王的话来,一时间民意已经彻底沸腾了。
此时马和看到了这一幕,笑道:“我大哥还真有一套。”
道衍一向淡定的脸上也露出了笑意,默念道:“佛说是经已,长老须菩提及诸比丘、比丘尼、优婆塞、优婆夷、一切世间天人阿修罗,闻佛所说,皆大欢喜,信受奉行。”
道衍心里清楚,他毕生所图的,便是如同刘秉忠那样,做一场令天下变色的大事,此时的这一幕,正说明他这些年的努力,已经得到了成就,此时这些被彻底煽动起来的人们,已经如同逢迎一个魔教教主一般,对燕王痴心一片。自上而下无孔不入的控制,加上狂热的民众,这二者结合起来,所爆发出来的力量强到不可思议,此时这两者已经全部达成,道衍相信,这北平一座孤城,便足以抗衡整个中原,他的毕生心愿,此时已经走出了一大步。
陆越铭也站在台上,笑着看着眼下那些狂热的众生,他突然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城隍岛,他脚下的也不是木台,而是礁石,下面的街道也变成了大海,而海中,那一条条已经疯狂的鲨鱼正在瞪着手持弓箭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