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传一大惊:“什么?不行,我不能这么做,再把梁家推入火坑之中,况且,梁清明是我妹妹的依靠,我不能这么对她。”
“那你最好让你姐有个心理准备,因为梁清明迟早会死!”马新棠把一个酒杯握在手中打量,突然猛地把酒杯捏碎。
王传一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马新棠冷冷地盯着王传一:“如果你不听我的,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你别又想威胁我……”
马新棠面色巨变,猛地按住王传一的头,把他的头按到一旁的大鱼缸里,狠毒地看着不住挣扎的王传一,缓缓道:“你到底知不知道,梁清明不死,我就睡不着。”
是夜,梁清明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医生拿着药正在给梁清明腿上的伤口上药。
过了一会儿,医生把手中的沾满血的棉花扔在托盘里。
梁景言焦急地问:“怎么样了,医生?”
医生取下口罩,道:“梁老爷的毒已经解了,没事了……但伤口没愈合之前,要让他静养。”
梁景言点点头:“好,谢谢你。陈阳,带医生去开药。”
陈阳带医生离开。
梁清明看着梁清明,担忧地问:“爹,伤口还疼吗?”
梁清明有气无力地摇摇头:“不痛了,没什么大碍,你不用担心。”
“我听陈阳说你和王传一赴宴,结果他居然放毒蛇咬你?竟有这种事?”
梁清明冷冰冰地说:“我也没料到,马新棠那个小人居然会用这中下三滥的手段,来伤害我。”
“又是马新棠……他可真像条狗啊,对我们紧追不放。”
“这件事我不想再提了,最近你提炼相思香应该会很累,就不要担心我了。”
“可是……”
梁清明想了想,说:“你放心,虽然他们俩合谋了,但想要对付我,还很嫩,他们用这种阴招来对付我,就别怪我以后以牙还牙了,哼。”
园月挂枝梢,祝棠雨推开门,走到梁景言身边,看着他摆弄着调拌杯、漏斗及香水瓶等,不耐烦地问:“你找我?”
梁景言点了点头,忙着调香,没有说话。
祝棠雨看了他两眼,疑惑道:“我听每个人都说你最近在提炼新的香水,什么香啊?”
“相思香。”
“名字可真好听,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梁景言扬眉看着她的脸,忽然叹了一口气:“这里面有个流传千年的故事。据说大唐年间,宫里的调香师奉皇后之令炼制熏香,由于皇后的要求极高,对制出的各种熏香都不满意,期限将至,熏香未成,调香师惶惶不可终日,这调香师的妻子也为夫君的安危担忧不已,一天晚上,她梦见一个神仙告诉她,要想制成皇后满意的熏香,需以女人的血液灌溉桃花树而成。为了救夫君,这位女子留下书信,在夜晚走到院子里的桃花树下,划开手腕用全身血液灌溉桃花树后死去。第二日,这桃花树居然一夜花开,调香师用这一树桃花终于制成皇后满意的熏香,调香师逃过一劫便给这香取名相思香,但不过一月,这调香师因思念妻子成疾而病逝,这对爱情故事在坊间流传开来,感动世人,一时之间,相思香便成了众人争抢的名香。”
祝棠雨听着听着,眼泪不知不觉地流下来,她把头转到一边,顺手擦了擦眼泪。
一直以为这祝棠雨就是个极度倔强的人,牵着不走打着倒退,让她哭比登天还难,梁景言极为震惊地问:“你……你怎么哭了?”
祝棠雨抹了抹眼泪,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这个故事太悲伤了。为什么制这香,要牺牲掉人的性命?”
梁景言凝视着她道:“这不过是个传说而已,是真是假已无从辨识,你不要哭了。”
“喂,该不会……”祝棠雨像想起什么,问:“你这次炼制这相思香,也要用人的血液灌溉花树吧?”
梁景言淡淡道:“这怎么可能?我说了这不过是个传说而已,再说了,即使要用这方法,我也不会去害别人,眼前不就有个现成的?”
“你敢!”祝棠雨咬牙切齿。
梁景言见她性子终于活泼了些,于是笑道:“放心吧,这故事的主人公以真挚的爱情感动天地,才制成相思香,你和我是对仇人,即使我杀了你,也制不成香。”
祝棠雨冷冷哼了一声。
“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过来帮我?”梁景言冷冷看她一眼。
祝棠雨不情愿地走了过去,接过梁景言手中的香精瓶。
梁景言道:“你帮我闻闻,这是什么香?”
祝棠雨仔细闻了闻,眼角突然滑过一丝狡猾的笑,“想让我告诉你也可以,不过你得先向我道歉。”
梁景言闭了闭眼,睫毛浓且长,良久才开口道:“我凭什么给你道歉?”
祝棠雨那清澈的目光射出雪亮的光芒,满心只想叹,几日不见,这家伙无赖的功力又深了不止一层,没想到他竟然平静无波地把这事给忘了,一边自觉他是个做大事的人果然很沉得住气,一边骂道:“你做了那种亏心事,你居然忘了?”
梁景言想了想,目光在她脸上打量一阵,眼中冷冷清清道:“上次我让你看书是你自己不认真,我骂你也是你自己自找的,你没反省,还想让我向你道歉?”
祝棠雨一怔:“不是这件事。”
“那是什么?”
祝棠雨气急,又克制着心中火气,想起那晚的事,脸色越发红了起来,想说又气鼓鼓地把话吞了下去。
梁景言见她一张脸红得煞是好看,仔细一想,便想了起来:“哦,我想起来了,你该不是还在因为那晚我亲了你而生气?”顿了顿,眉毛一挑,在笑:“要不然这样好了,我让你亲回来怎么样?”
“你……”梁景言的一举一动皆十分拨动她的心弦,祝棠雨也不知道为何自己的心跳得如此之快,见他的嘴唇往自己靠近,祝棠雨一张脸绯红,害羞之极,猛地推开梁景言,大骂一句,“淫贼!”便施施然跑走了。
梁景言见她那跌跌撞撞的背影,便是一张脸笑得败絮尽现。
月光枝头褪尽,地上眠痕,一片白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