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刚一迈脚,没注意,脚踩到一堆羊屎。梁景言低头,抬脚看着皮鞋上沾着的羊屎,连忙慌乱地跳到一旁,脸上露出狼狈的神情。
祝棠雨从地上爬起来,指着梁景言笑弯了腰:“哈哈哈……你这个有洁癖的大少爷,也有踩到羊屎的一天啊,哈哈。”
“还笑,快来帮我!”梁景言脸都绿了,瞪了一眼祝棠雨,脸色苍白地走到一旁,捡了根竹竿,开始赶羊。祝棠雨撅了撅嘴,一瘸一拐地跟在梁景言身后赶着羊。
羊群叫着,依然在大路中央乱窜。这时,梁景言用竹竿敲着地,吹着口哨,羊群被他赶往一条小路里走去,渐渐的,羊群终于让开了一条路。
见状,祝棠雨由衷的惊叹道:“没想到你真的有两把刷子啊。”
梁景言嘴角一斜:“这是当然,也不看我梁景言是谁。”
祝棠雨白了他一眼,转身,突然发现原来停车的地方空荡荡的,一抬头,见车子居然自动往坡下驶去!祝棠雨一惊:“车,车,”连忙追了上去,“车跑了,快追啊!”
梁景言一惊,转头看着不断退后的车,连忙追了上去:“我的车!!”
二人飞快地追了上去,岂料车子飞快地朝坡下退着,最终滑到湖里去了。
“别!”祝棠雨脸上苍白地,伸出手,手掌慢慢握成了拳头。
梁景言在坡上看着沉在湖里的车,愤愤地喘气蹲下了身。
……
这时,三姨太在庭院中走着,见对面走来管家,问:“管家,老爷呢?”
管家道:“老爷今天一大早就收到警察局林队长寄来的信件,说是让他去警察局一趟,但老爷回来后,脸色就不太好,一直问三少爷在哪儿。”
三姨太一怔:“难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这时,一个急切的声音传来:“三姨太!”
看陈阳一脸焦急,三姨太问:“陈阳?怎么了?”
陈阳道:“三姨太,老爷叫你去大厅一趟。”
“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老爷把所有人都叫到大厅去了,好像有什么事宣布。”
好不容易得到的车子掉进了河里,梁景言和祝棠雨便又只能一前一后地在路上走着。
“我就奇怪了,为什么每一次和你遇见,都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先是船坏……再来是偷车……赶羊……最后车子还掉进了湖中,”说完,梁景言看着祝棠雨,“你是不是被诅咒了?”
祝棠雨一把打开他的手:“你才被诅咒了,我告诉你,我呢,会掐指算命,刚刚我算了一卦,卦上说你是孤鸾星转世,自己倒霉就不说了,还会把霉运传给身边的人。”
梁景言冷笑一声:“……你要会算命,我就会上天遁地了。”
“你居然不信?”
“你会算,那为什么没有算出船会坏,车会掉进湖里?”
“拜托,我要是算的那么准,早就发大财了……这掐指算命,只是预测到大致的轮廓而已,并不会精确到事情何时会发生何时会结束。”
“这不就对了,算命这种骗术,不过是哄你这种傻子的把戏罢了。”
祝棠雨瞪着他:“你……好,你居然不信,敢不敢让我算一算你?”
梁景言挑嘴一笑:“请。”
祝棠雨白了一眼梁景言,伸出右手掐着指。
半晌,梁景言笑道:“怎么样,算没算出少爷我以后会大富大贵,妻妾成群?”
祝棠雨白了他一眼,却什么都不说,独自往前走了。
“喂……”梁景言看着她的背影,笑了笑,“我就说嘛,这种把戏还想唬我?”
三姨太和陈阳从庭院焦急地走到大厅,见梁清明坐在主位上,脸色青白,嘴唇颤抖,好像在强制忍耐着极大的怒气。门外两边站着十几个手拿长棍的家丁。
二姨太等人站在一旁,都被这个阵仗吓住,一时面面相觑,神色惊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梁鸣带着下人一前一后地走进门来,他对梁清明道:“爹,你找我什么事啊?”说话间,梁鸣昂首挺胸,走路带风,神采飞扬的样子,但进来看着这个阵仗,笑容便僵在了嘴角,刚想说些什么,看见梁清明举手在旁边黄花梨的木桌上用力一拍,他厉声喝道:“拿下他,给我打!”
话音刚落,两边的家丁一窝地拥上去,几个人扭住一个,三两下便扑倒在地,抡起手中的长棍朝着梁鸣的臀上打去。
梁鸣惊的大叫起来,可下一秒,板子打在屁股上,又痛得大叫:“爹,你这是做什么啊?”
二姨太见到儿子的惨状,一张脸刹那间失去了血色:“鸣儿,鸣儿!”大叫一声,下意识地上前去推家丁,“住手,住手!”
梁清明怒道:“来人啦,将二姨太拉开!”
一声令下,便有家丁上前,将二姨太拖到一边去,让她再也无法阻止家法。
二姨太拗不过家丁,便转头冲着梁清明大叫:“梁清明,如果我的儿子有半分差错,我一定和你拼命,你快放了我儿子!梁清明!”
吴嫂朝着梁清明跪下来:“老爷,你有话好好说,怎么动手啊,你快放了三少爷吧?”
一旁的顾香也跪了下来:“老爷,我求求你了,再打就会将他给打死了,老爷……”
梁清明只是看着地上的梁鸣,铁青着脸,无动于衷。
孙莲君忽然上前,瞪大了眼睛,大声地说:“爹,您虽然是一家之主,可以随意动用家法,可万事还得有个理字,爹你怎么可以不分青红皂白地打人!这种行径,如何让我们心服?”
梁清明听了此言,出手示意家丁们住手,然后缓缓转过头,看向孙莲君,眼圈发红,脸色发白道:“好,你们想要个理,我给你们一个理!你们想要心服口服,我就让你们心服口服!”
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这句话,声调不高,却字字铿锵,宛如雷霆万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