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怎么办?”陈阳看他面若寒霜的脸,连忙问。
梁景言的双眼冰冷之极:“我要想个办法,一定要把棠雨救出来。”
突然,管家急切的声音传来:“少爷,老爷又晕倒了!”
这会儿,梁清明躺在床上。梁景言带着一个花白胡须的医生走了进来,道:“赵医生,你快看看我爹吧,他都昏迷一天了。”
“梁少爷别急,我这就看。”赵医生坐下,把了把脉,又翻了翻梁清明的眼睛,最后看了看他的胸膛,只见梁清明的胸膛上起了一颗红色的疹子。
梁景言看赵医生的脸色变得铁青,有些担忧道:“怎么样了,赵医生?”
赵医生站起身来,没有说话,陷入沉思中。
半晌,梁景言有些急切地问:“赵医生,你可是这五大香镇内最好的医生了,如果连你也看不出什么病,我爹可怎么办?”
赵医生顿了顿,说:“少爷,不是我看不出病,是这病难治啊!”
梁景言一愣,正要开口,岂料床上的梁清明咳了咳,睁开了眼睛。
梁景言欣喜道:“爹,你醒了?”
梁清明点点头,又看着医生,面色苍白地问:“你知道是什么病了吗?”
赵医生道:“梁老爷此病久已,而且是非常怪的病,我看你的症状,十之八九是被人陷害中了一种毒,此毒只能下毒之人才能解,否则,就只能等死了。”
梁景言心中一颤:“什么?居然是毒?”
……
待送走赵医生,梁景言服侍梁清明吃下药睡下后,和陈阳一起从房间出来,走在庭院里,
梁景言思量片刻,道:“赵医生刚刚说了,爹的毒现在已经开始发作,再没有解药,到时候毒发,就会进入五脏六腑,他开的药不过也只是缓兵之计而已,撑不了多久……这到底该怎么办?”
陈阳一怔,若有所思地说:“少爷,要不然,我们去偷解药吧?”
“你知道是谁下的毒?”梁景言有些愕然。
陈阳沉声道:“前几天我从老爷口中得知……他的毒……是阮姐下的。”
这话好似霹雳一般狠狠的在心中炸开来,梁景言甚为诧异的道:“又是阮姐,她到底是谁,跟我爹有什么仇恨?”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她和老爷的恩怨不小,好像十几年前就积下了。”陈阳面色迷惘的说。
梁景言清冷的双目有些泛红,道:“爹从来都不告诉我这些事,总是独自一人承担。”
陈阳顿了顿,问:“少爷,我看这些药,根本不起作用,再这么拖下去,可如何是好?”
梁景言道:“事到如今,我只能去水月楼求求阮姐,看她肯不肯给我解药。”
“这可不行,既然阮姐都做出下毒这种事,很明显是要老爷死啊,你去不是羊入虎口吗?”
梁景言想了想,说:“你说的有道理,或许去求她也是白求,那我就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
梁景言闭了闭眼,道:“还有什么办法,如今桃花岭就数林师长说了算,我只能去求他帮忙了。”
“林师长?少爷,如果你去求他,他一定会以此要挟你娶他女儿啊!”陈阳惊讶地睁大双眼。
梁景言淡淡道:“我知道。”
“你知道还这么做?难道你真的打算娶杜玉蝶吗?那祝小姐怎么办?”陈阳越发着急。
梁景言思忖了片刻,双眼像是蒙着一层凉凉的寒雾,叹息了一身,道:“或许我爹说的对,眼下我不能再那么自私了,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我更不能为了自己的幸福,让我爹白白送死,让梁家毁于一旦。”
陈阳一怔,仰起头:“好,少爷,那我跟你一起去。”
“你还是留在家里吧,我走了,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爹就交给你了。”
“少爷,你千万不要说这种话,我生来就是为了保护你和老爷!”
“别说了,你忘了还有盈盈吗?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就有的烦了,这件事就这样。我有点累,先去睡了,你看好我爹。”陈阳皱眉看着梁景言甚为萧索的背影,欲言又止,陷入沉思中。
夜如墨般深沉,水月楼也是前所未有的寂静。
阮姐端起茶杯,缓缓喝了一口,对周黛眉道:“我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周黛眉皱眉问:“最近我跟踪梁游,发现他就是一个酒鬼而已,阮姐,为什么要杀他?”
“你杀了他,我自会告诉你理由。”阮姐不悦的说。
周黛眉点点头:“好,我会尽快办成这件事。”
阮姐不经意地喝了口茶,淡淡道:“等你做完这件事,你就走吧。”
“阮姐,你……”周黛眉惊讶地睁大双眼,“你要赶我走?”
阮姐看着她的眼睛,说:“当初我收留你在这,也是看你小的缘故,如今你长大了,也有能力独自生存了,我们原本萍水相逢,就这样散了吧。过不了多久,等我和新棠报完仇,我们也会离开这里。”
周黛眉连忙拉住她的手,恳求道:“不,阮姐,你不要赶我走,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和马少爷是我最亲近的人了,离开你们,这个世界就剩我一个人了!”
“人都是从陌生到熟悉,再说了,你就没有你想去做的事情吗?”
“没有,阮姐,你去哪儿我就跟你到哪儿,求你,让我跟着你好吗?”
阮姐看着她,说:“我知道你想跟着我的原因,并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马新棠吧?你喜欢他?”
周黛眉一震,羞涩地点点头,道:“但我对你的感情也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