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阳坚定无比地点点头,永小花的脸上又接着绽放了一个笑容,“那我就不怕!”
我们大家来到洞边,山风擦着洞穴口而过,吹得外面的灌木和松树哗哗作响,作为示范我第一个回去,当我攀上了那颗最粗壮的松树时,之前在上面放了保护器,我先将绳子从保护器锁扣中卸下,将腰上的上升器夹在了绳子上。
“小花你看好,这个叫上升器,这儿有个按钮,你按下按钮然后将绳子放到这个槽里,然后移开按钮,它就夹得死死的了,握住这个把手,它只能往上移,不会往下掉的,待会你就趴在崖壁上一寸寸的向上移,知道吗?遇到锁扣阻挡就这样……”我将锁扣演示一便给她看,“然后就可以继续上升了,明白了吗?”
她看得极仔细,看完之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我点点头,“那就好!”
这时,永小花突然环顾四周,伸出指头对着我们数了一下,“你是老烟,你是望哥,咦,怎么少了一个,他呢?”
大家脸色都是青的,难不成刚才她看到了另一个多出来的人?
我坐在松树上摇摇晃晃,背脊有些发凉。
“小花,你说谁呢,我们都在的呀。”赵阳摸了摸永小花的额头,想看看她有没有发烧。
她再次望了望四周,“那个医生呢?”
“医生?”大家异口同声地顺着她的话喊了出来。
“就是给我治眼睛的那个人,我不知道他是谁,我就叫他医生。”
此刻我也不急着上去了,若是不听她说完我恐怕一路上都不能专心攀爬的。
她自顾自地点点头,“是一个声音很好听很好听的男人给我治的眼睛,他还常常跟我说话呢,可是现在为什么人不在呢?”
一阵风呼啸而过,我一直都琢磨着她的话,医生,治病……突然脑海中闪过一道灵光,蛇妖离开的时候跟我说过一堆云里雾里的话语,最后一句话是……
“你们要对她好点!”我们要对她好点……为何它最后会嘱咐这一句呢,好似念念不忘地回过头。
现在联想到永小花方才的话,难道她口中的那个医生的角色就是蛇妖?为什么会这样呢,它不是要谋害永小花吗,为何会对她这么好?
很多很多的谜团我都没办法一一解开,或许是时机不对,时候未到吧!不过不管怎样,大家都还是好好的,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离开松树之前我心中不停地呼唤着五鬼的名字,默念了一会儿之后,耳边响起了呜呜的声音。
“姐姐,你放心吧,我们会保护你们的!”
我笑了笑,“谢谢你们……”
当我的身体离开松树之后,又是一阵全身紧绷,风儿呼呼地吹着我的身体,我小心翼翼地向上攀爬着,一只手还握着上升器,砰砰的小心脏完全没有之前那般杂乱和忐忑……
我望着空荡荡的夜空,当瞥见头顶上的一轮明月,淡淡的半圆形月亮上,仿佛也罩上了一层化不开的迷雾,很多很多张脸出现在带着毛玻璃的月亮之上,一会儿是阿诺在梦中不食人间烟火的严肃,一会儿是蛇妖幻化人脸时偏于女性化的妖孽,一会儿又是悬崖边上阳光下含羞带笑的少女阿诺,一会儿又是永小花与我在同一屏幕上时惊慌的面容,一会儿又是蛇妖离去时的不舍回头,以及它那句话,“你们要对她好点!”
很多很多的角色在我心中的形象都发生了改变,不仅仅是我自己,从一个不懂事的懦弱者变成了一个能够掌控自己命运的勇士,还有就是那条恐怖狰狞的蛇妖,它刚开始在林家祖坟密道里谋害我时,真是灭了它的心都有了,后来半路上的袭击我时,看着它这样对待赵羽,而后又是跟阿诺的斗法,在我看来,蛇妖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邪物,是与我水火不容的敌对面,可是到了最后,它却没有动永小花一根毫毛,不仅如此还治好了她的眼睛,这不得不让我重新去思考这个蛇妖究竟是个怎样的角色……最后是辫子姑娘阿诺,她原本在我心中的形象是一个多么高尚、多么悯人的天神之女,可是越到后来,她的形象就颠覆得越大,我不知道她之前究竟发生过什么,但事实上她却越发的透着邪气了,而接下来跟她撇清不了关系的我又会怎样?
一件大衣披在我的肩上,回过头一张没有血色的脸庞露出淡淡关怀的笑容,我接住大衣将衣服披好对赵羽点点头,恍惚间,赵宇的眉心又出现了那块不真切的乌云,我伸出手指帮他擦了擦额头,很快,那块乌云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他之前在洞穴内撞到头遗留下的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