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螳螂上前一把拉住妻子的胳膊,并眼神示意:无字天书丢了,大家都着急,但急也没用用,因为书已经丢了,大家不如静坐下来,心平气和商讨一下对策。
“好吧。古叶三,你不是说知道偷书贼是谁嘛,我倒是想听听,是哪路妖魔鬼怪,敢从原始虫皇手底下的五位长老眼皮子底下将东西盗走?”
“是她—!”
五位头发胡须一样花白的老者,食指抬起,齐齐指向被淡淡忧伤所笼罩着的任思琪。
任思琪不这样说还好,可她这样老账一番,旧事重提,当场只见五位老者的脸色由红到白,由白到青,再由青到黑,正所谓五脏皆颤,门庭具黑,正是被气极了的最高境界。
再看秦老爷子和多眼虫老者,脸色已经难看的不能在难看,终于—“师父,三位世伯,叶老,你们可不能这样冤枉我孙女。虫皇在上,弟子扪心自问,我孙女这个人,除了白白得到过几次机遇,其他并无过人之处,再加上没有仙师指导,所以一直修炼不济,武艺平平,又怎么可能神不知鬼不觉从五位眼皮子将无字天书盗走?”
“多脚怪,少跟他们几个啰嗦。我朱霸天今日有言在先,在场要是有谁敢对我外孙女不利,大家休怪我以下犯上,大逆不道了!就是拼上一死,也要保我外孙女周全!”
朱霸天宣告完,鼻子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在看他们。
话说秦老爷子和朱霸天心中也没底,既然五位老者一口咬定无字天书就是任思琪偷的,那么就一定有他们这样说的道理,这一点他们还是比较认可跟赞同的。
“这位同学,你放心,只要你敞开你的内天地,让我的神识进去搜一下,自然就知道他们是不是在冤枉你了啊—”
紫螳螂话还没说完,就被打翻了醋坛子的刀娘子,右手揪着耳朵提了起来。
“老娘还在这呢,你就又动歪心思了!说—,怎么这个月的工资比上个月少了两块金币,是不是你又开始攒私房钱,方便日后出去寻花问柳,风花雪月?快说—”
“疼!疼!夫人,我哪敢啊?”
……
什么情况啊,这是?
任思琪望着你扯我拽的两个人,心中不禁想到:怎么刚由她所引发的一宗偷书案,就直接演变成他们夫妻的矛盾纷争啦!
旁边的几位老者,包括秦老爷子和朱霸天,几人全都像看笑话一样的望着二人,令任思琪感到愤愤不平的是,竟没有一个人敢上去劝架拉一把的。
几位老者一眼看穿任思琪的想法,便都不以为然,笑话!刀娘子什么人呐,那生起气,发起火,动起手来,都不是他们几位所能招架得了得,哎,这些年真是委屈我们的紫螳螂将军了。
“无字天书真的不是我偷的!不信你们可以搜我的身!螳螂夫人,您是女人,不如就您来好了—”
任思琪话说着,向她敞开了自己的内天地。
正在教训自己夫君的刀娘子也不废话,此时放开揪住紫螳螂耳朵的手,分出一缕神识,伸向了任思琪的内天地。
话说刀娘子的神识刚进入任思琪的内天地入口,就发现不远处绑在一棵树桩上得沈君威,于是二话不说,替他松了绑,待神识正要往深处走时,却受到了什么东西的阻击,奈何她越是想突破过去,那股力量越是和她较劲作对。
大家望着刀娘子那凝重丰富多变得脸色,以为是她在里面有了重大发现,到底是不是和无字天书有关,还有待他们进一步考察。
任思琪同时也发现了刀娘子的异常,只是她还纳闷:我让你进我的内天地去搜查,你怎么老在入口附近徘徊转悠啊,是不是不信任我,怕你走到深处怀疑我对你不利,放心,本姑奶奶绝对不是那种人,即使对谁不利,也是要分人和分时候的,这里众人都在,她又能怎么样?再说了,她实力如何她自己再清楚不过,她根本就没有能对抗刀娘子这种神人级的本事。
既然这是任思琪心里所想的内容,那么就一定会在她的心海反应呈现出来,刀娘子自然有办法将这些信息接收并传递到外面。
大家心里不禁妙赞任思琪:这小姑娘也不傻嘛,知道自己什么实力。不过他们见刀娘子如此的反应,心想还是难以洗脱这小姑娘偷无字天书的嫌疑。
靠—,你们这五位老不死的,老娘费了半天劲,最后就得一句:这小姑娘有偷书之嫌,感情是你们没有充分的证据和把握,反倒让我去干这种得罪人的买卖,以后像擦屁股这种事,你们休要在劳烦老娘!想都别想!
古叶三几人又回了:本来我们几个就想到里面搜寻铁证,可人家指名点姓要你去搜,我们又有什么办法!
……
任思琪不多想,只希望刀娘子赶快搜完了事,这样她也好洗刷偷书罪名,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长期背负一个偷书贼的罪名苟活于世,凡是和偷字沾边的,都不是什么光彩之事。任思琪只顾心里想着,并不清楚这几人暗中争峰较劲这回事。
只见刀娘子眉头皱紧,额头布满一层密汗,连连挥舞的双手,不断在空中结出复杂难懂的手诀。
一缕神识不够就两缕,两缕不够就三缕,总之要前扑后继,于是刀娘子一次又一次再次分出一缕神识,妄想打破穿透那股神秘力量对她的阻挡,奈何她施加的力量有多少,对面就回馈给她相应的阻力有多少,无形中就好像有一把魔镜,将她所打出的力量,又如数折返给了她自己,然后她在打出相同的力道,来抵消她先前所打出的力道,总之一来二去,别人没费什么劲,完全是她自己在浪费力气。
“你们几个谁来!总之老娘是不玩了!”
刀娘子大吼一声,果断撤掉了在任思琪内天地探索的所有神识。
噗—任思琪狂喷了一口鲜血,人一下子痛苦的坐到了地上。
“你大爷的!刀娘子,你都对我乖(外)孙女做了些什么!她要是有个什么闪失,看我不跟你拼命才怪!”
朱霸天和秦老爷子骂完,转眼跑到任思琪身边,弯身,一人一胳膊,专心为她把起了脉,并口中不断询问关心任思琪目前伤势如何,能不能撑得住,需不需要他们拿出聚魂丹,捻之一用。
“爷爷,外公,我没事,你们放心吧。”
任思琪见他们满脸担忧的神色,一股热流在心中流淌而过,为了不让他们担心,愣是挺着头颅的眩晕站了起来。说来刚才也奇怪,就在刀娘子撤去神识的时候,一股无名之力,由她的内天地深处,击向了她正关闭的内天地入口,还好大部分力道已随着入口尚未关严泄了出去,否则她这条小命,真要到阎王爷那里去报道了,到时跟阎王爷一诉冤,总不能说是自己杀了自己吧。
站在对面的刀娘子,自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其实她是故意的,临出来时还要在任思琪内天地轰上一拳,目的就是想验证一下,到底是不是这个小姑娘搞出的名堂,别瞧她平时普普通通,平平常常,不显山不露水,关键时刻,还是非常有爆发力的。正所谓真人不露相,穷则百出,就是这个道理。但对方显然不是。那她背后所隐藏的那股势力,到底又是什么呢?
刀娘子琢磨不透,其他人同样琢磨不透。
“螳螂夫人,刚才你也搜了,怎么样,有没有找到你们想找的东西?”
任思琪由秦老爷子朱霸天两人搀扶着,脸色苍白,极力忍住头晕目眩道。
这—刀娘子不禁犯难了,说来丢人呐!是她提前没跟那几个老不死的核准好信息,这才导致她贸然出手,一不小心,还误伤了一位心性清纯善良的小姑娘。这要她如何跟人开口解释啊。于是作为他人的妻子,她只能将万分柔弱的求助目光,投向自己夫君。
紫螳螂当时就心说,你不瞧他们,瞧我做什么!是他们害的你,又不是我!但他始终没那个胆量说出口。最后只能来了一句:“有找到—!”
刀娘子立刻愣住了,不知这紫螳螂在随口胡说什么。
众人跟着心中一惊,目光又齐刷刷地对准了任思琪。这回就连秦老爷子和朱霸天,也有点心里没底了。
“不知这非法绑架万灵山学院教师,算不算是一种罪过?无论什么理由!”
众人哑然。
刀娘子双眼泛桃心,一脸崇拜的看着紫螳螂,想不到他关键时刻,人变得如此聪明,三言两语便给她解了围,看来自己当初的选择,还是蛮对的。
任思琪苍白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一时半刻也说不上什么话来。怪就怪自己太大意了,怎么就把绑架了沈君威老师的事,给忘得一干二净,竟还大言不惭,主动让人家来搜。这不是犯傻,是什么?
“我……”
任思琪嘴巴一张,刚要为自己开口辩解,突觉眼前一黑,身体向下一滑,便倒在了地上。
众人支着耳朵听着,却迟迟不见下文,回头在一看,任思琪已经倒在了地上。
“喂—,小姑娘,快起来!别以为你躺在地上装死,就能逃避你绑架学院教师的罪责!”
“是啊,快起来跟我们说清楚!小沈之所以被称作万灵山学院的一代天才,那是我们一手调教出来的。我们的徒弟,也岂是你这等小辈,随随便便能绑架来的!”
“是啊,快起来!连我们的徒弟都敢绑,我看是活的不耐烦了吧!”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奚落起来。
“靠—!人都这样了,你们居然还紧追不放,究竟安的什么心!”
秦老爷子和朱霸天两位老者,再也看不过,小心翼翼平放下受伤昏迷的(外)孙女,铁青着脸,朝正言语奚落的五位老者扑了过去。
“喂—,我说你真打算躲在这里,一辈子不出去见人呐?”
“那有什么办法,你看外面那些人,有哪个是我能打得过的?出去不照样被他们当做一个偷书贼,将来撵在屁股后面跑吗?”
“也对哦。给—,烤好了。”
红玫火速将一串烤好的鸡翅膀塞给任思琪,然后将手底下烤好的鸡翅、鸡大腿、更甚者还有一只十里飘香,油酥焦黄,抹满*的肥美雪兔,统统聚拢起来,占为己有。
任思琪看着自己手中那一串小小鸡翅,再看看红玫爪下的肥美野味,不禁暗吞了一口口水。
这主人和借客的待遇,怎么差别就那么大呢?只给这一串,还不够她打牙籍的呢。不吃白不吃,先安抚一下肚子里的馋虫在说。
任思琪三口两嚼吞咽下肚,还没尝出味来,鸡翅就已经没了,舌尖卷席着口中的余香,只有咂嘴回味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