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涟因她这话开始扔枕头,而且要跳下床来,钱女士被吓得往后退了几步,她怕儿子又会冲过来打她。
魏涟看到她这样,就更是恼怒不已,钱女士只好让楚未和柳箬跟着自己出去了。
魏涟现在所在的卧室里,除了那张床,已经没有其他家具了,而且那张床的大小和床尾的柱子,应该是方便捆绑住魏涟的。
钱女士出了房门后,就又哭了起来。
他们下了楼,楚未和柳箬只得不断劝慰钱女士,让她保重。
楚未一会儿手机响了,出了门去接电话,柳箬就继续安慰钱女士,又说了一句:“看来魏涟很抵触我们,高叔叔以前对魏涟非常好,魏涟很尊敬他,也许他来劝一劝魏涟,魏涟会听进去他的话。现在魏涟的问题,是他不愿意听别人的劝说,一味陷在自己的情绪里。”
钱女士听她说起高士程,就恶狠狠地道:“他根本就没来看过魏涟,自从我把魏涟接回s城,他就没来过。他根本没把魏涟放在心上。”
柳箬露出惊讶的表情,随即,她又说:“我认识高叔叔身边的司机卢师傅,卢师傅说高叔叔新娶的太太怀了孩子,他一直以来没有小孩儿,老来得子,应该是把时间放在那边了,而且他要在近期送他太太去新西兰养胎生产,因为太忙,才没能来看魏涟,不是他没有把魏涟放在心上。”
柳箬这为高士程开脱的话,更是点燃了钱女士这枚炸弹的引线,她的眼睛大睁,里面布满血丝,咬牙切齿,想要说什么,但是却没说。
楚未带着柳箬离开时,他觉得很抱歉,说:“没能劝说动魏涟,真是不好意思了。阿姨,你若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一定要告诉我。”
柳箬则说:“我们的劝说没有用,或许请一位心理医生来开导开导他,他的状况会好很多。还有就是,一定让他吃药,要将病毒量控制住。”
钱女士一脸悲戚,“嗯,谢谢你们了。”
柳箬离开前,伸手抱了抱钱女士,“请保重。”
高士程老年得子的欢喜,越发衬托钱女士和魏涟的痛苦,钱女士不会让自己痛苦,而高士程却志得意满地去过好的生活。
高士程现在对魏涟是彻底失望了,因为自从魏涟得知自己感染了hiv,就开始发疯,连去为他抽血的医生都被他赶了出来,而且还差点被他咬到,高士程听了医生的控诉,就不大想管魏涟了,他现在全部心思都在任惜的肚子上。
高士程陪着任惜一起到了医院,他们再做一次检查,确认任惜可以上飞机,他就要带着任惜去新西兰,在那边养胎生产。
检查完后,任惜满脸甜笑地挽着高士程的胳膊,不远处有两个保镖跟着。
任惜是发自内心地欢喜,这种欢喜,并不是因为高士程要和她结婚,而是因为她怀了一对双胞胎,而且孩子的状态很好。
她的满腹心思都在孩子身上,几乎所有的喜悦都来自于即将做妈妈。
他们走电梯下了楼,在地下停车场里,司机将车开到了主道上,一个保镖为高士程拉开了一边的车门,高士程先上了车,另一个保镖才去为任惜拉开了另一边的车门,任惜因为心中欢喜,犹自在左顾右盼,她还没来得及上车,突然,有一辆车从后面开了过来,他们都以为那辆车是等着开出去,会停下来,连保镖都没有特别关注这辆车,没想到这辆车在接近他们的时候,突然加速,似乎是要从他们的车旁边擦过去,但这个宽度,势必会让任惜受惊,所以那个保镖大声呵斥道:“喂,停车。”
但那车依然没停,像是失控地撞了过来,那保镖若是要保护任惜,自己就会被撞到,他在那一刻,条件反射地躲开了,任惜一声惊叫,那辆车撞到了任惜的身上,任惜被撞得向前滚了好几米。
这些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高士程坐在车里,甚至没有反应过来,等他转过头来看,任惜已经被撞倒了。
高士程下车来跑去看任惜的时候,钱女士也从车里走了出来,她也冲过来看任惜。
高士程震惊地看着钱女士,钱女士脸上是狰狞的笑,毫不掩饰地说:“我和魏涟不好过,你也别想有好日子。”
☆、第七十五章
第七十五章
因是在医院里的地下停车场出了车祸,任惜得到了及时的救助和治疗,所以并没有丢掉性命,但她肚子里的孩子却是没有办法保住了。
高士程坐在手术室外,满脸黑沉,又透出狰狞来。
他甚至没有办法拿钱女士怎么办,钱女士看到医生和护士来将任惜放上病床车,飞快地推着她去电梯上楼时,钱女士却是一脸快意地看着怒火滔天的高士程,冷笑着说:“我是故意撞她的,你能把我怎么样呢。”
高士程咬牙切齿,眼里露出凶狠的光芒,但是却真拿钱女士没有办法,他只能恶狠狠地说道:“你就是个疯子。”
钱女士却道:“我就是疯子,但我是被你逼疯的。”
钱女士大摇大摆地开着车离开了医院,高士程咽不下这口气,特别是在护士出来告诉他,孩子已经流掉了的时候,他就更是对钱女士恨得恨不能生咽她的血肉。
钱女士知道高士程不是好像与的人,但是她的儿子现在那副样子了,她是什么都不在乎了,所以根本不怕高士程。
高士程为了魏涟,是不敢把钱女士怎么样的,虽然他很想去买个杀手把她解决了。
但忍住了这种嗜血的欲望,他却忍不下这口恶气,所以钱女士的家里被盗了,她值钱的首饰丢了不少,而且她人在家里,还被歹徒打了,不仅她被打,连保姆都被打了,所幸为了魏涟的病,她有雇保镖在家里,保镖及时回来,才没有让她和那个小保姆受大苦头。
但钱女士额头上被刀子划破了,她不得不去医院里缝了几针,身上的淤青,则更严重,不得不请了医生在家里为她按摩。
她知道这是高士程做下的事情,她在当晚就给高士程去了电话,高士程却并没有接听,而是将电话挂掉了。
钱女士坐在沙发里,听到儿子因为戒毒而在楼上发出的痛苦、焦躁、疯狂的声音,她就笑了起来,笑得狰狞而悲凉,她低声道:“好啊,魏瞻平,都是你逼我的。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钱女士在第二天就去警察局里报了案,告发高士程是当年建华集团的老板,建华集团当年被调查立案过走私,而且他还可能杀了他当时的秘书兼情妇简芳,以及他作为高士程时娶的那个混血老婆。
钱女士一边报案,一边就召集记者大炒特炒了这件事。
在娱乐至上的现在,这种新闻可是会带来爆炸性效果的,虽然高士程反应及时,很快控制了这条新闻的传播,但网上依然有很多人看到了。
高士程不得不亲自来了钱女士家找她,钱女士额头上还包着纱布,脸上还有淤青和浮肿,身上也有伤,她坐在沙发上,身上裹着宽松的睡袍,高士程进来,她坐在那里并没有动一动。
高士程满脸戾气地走了过去,他知道钱女士现在已经疯了,所以不得不在身后带了两个保镖,不过因为高士程要和钱女士谈比较机密的话题,所以他没有让保镖跟得太近,让他们守在了稍远的大门边。
钱女士看到他的做派,就冷笑了一声。
高士程不请而径直坐到了钱女士的对面,“你这是疯了吗,要是我被调查当年的事情,你和魏涟以后休想从我这里拿到一分一毫。”
钱女士从茶几上的精致烟盒里拿了一支烟,又拿了打火机点烟,吸了口烟后,她才盯着高士程说道:“你那些臭钱,我不要也没关系,你留着死了买块风水宝地和一个好棺材吧。”
高士程因她这话恨得咬牙,但好歹没有发火,而是轻言细语道:“你以为你去告我,我就会被调查吗?我难道连这点能耐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