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说:“都快过年了你还在上班?”
霍江纵:“嗯。”
荣哲:“握手.jpg。”
霍江纵见许棉和霍江逸都没动静,群里也静下来,正要放下手机。
荣哲:“对了,霍总,@霍江纵,你有女朋友吗?”
霍江纵看了,觉得这问题过于私人,本不想回,霍江逸替他回了:“没有。”
荣哲:“那太好了,要是有十吨狗粮,我分你五吨。”
霍江纵:“…………”
再一看,霍江逸在群里的名字都改了,添了个前缀,叫“男朋友-霍江逸”。
荣哲跟着也改了,叫“闺蜜-荣哲”。
这宣誓主权和地位的方式真特么幼稚。
霍江纵捏着手机隔着屏幕鄙视。
*
许棉用最短的时间了解了那块地的情况,和霍江纵细聊过资金的问题。又在年前最后一次去了公司,扫尾看看有没有别的事,还和贺彦因打了个电话,聊了聊年后要忙的工作,又登招聘网站,把年后要发布的招聘内容修改了一遍。
这期间荣哲来别墅挂了横幅,又送了一个价格过万的咖啡机给她;霍江逸在日本忙,时不时手机联系。
她见的最多的反而是霍江纵。
还一起吃过两顿饭,闲聊的时候,无意间聊起新公司。
霍江纵之前就知道许棉这家公司在初创阶段,后来在不知相互身份的情况下和江逸聊过一些,外加本来就知道一些富海宝莱的情况,综合起来一猜就猜到新公司如今的难处。
他虽然不了解文物艺术品拍卖这个行业,但深知商业上想要打破行业壁垒的惯用手段。
霍江纵便闲聊的口气和许棉道:“你老板常年在国外,不了解国内行情,第一次创业失败很正常。不缺钱的情况下,如果想要快速进入正轨,最好的办法就是从现成的公司入手,这样能帮他省去很多初创型公司面临的问题,起步就快了。”
许棉想了想,没有说太细,委婉道:“我们现在就是这么做的。”
霍江纵一语道破:“忠正国际?”
许棉惊讶:“你怎么知道?”
霍江纵轻哼:“你老板还不知道我是谁的时候在微信里和我稍微提过一些,也和我咨询过一些事。”
许棉叹气:“你看,你们早就勾搭在一起了,还装关系不合。”
霍江纵生怕她那套工农兵亲上亲理论再出来,接着刚刚的话题:“但忠正显然不够,一家几乎没什么规模的公司并不能帮你们改变太多现状。”
“要更大的公司。”许棉想了想,“比如丹舟那种?”
可她想想又不对:“丹舟是国内很知名的大拍卖行,也不止做文物艺术品拍卖,他整个公司其实是个文化集团,我记得好像还做文化经纪、艺术学校、会展公司这些。”
砸钱拿下这种大公司谈何容易。
就算真的要从现成的公司入手,也只能是比丹舟差一些的中等规模的拍卖行。
霍江纵却忽然道:“丹舟的那位邱经理你还记得吗?”
话题转得突然,许棉想了想:“记得,之前在星海见过,他是那次展览的负责人。”
霍江纵不紧不慢道:“他辞职了。”
许棉:“跳槽了?”
霍江纵:“正确来说,是站队错误,在上层内斗失败之后不得不离开。”
许棉意识到霍江纵给她带来了足够劲爆的消息:“丹舟内部出事了?”
*
丹舟原来的老板是两个人,兄弟俩,姓白。
公司取各自名字里的一个字,所以叫丹舟,也有点“同舟共济”的意思。
可惜共济的兄弟最终却因为经营公司理念的不同分道扬镳,各自分别创立了拍卖行、艺术经纪公司、文化艺术公司、以及艺术学校等产业。
本来理念不合,都各自分家了,也该早早分清楚谁是谁的,可早年的那辈人,因为一母同胞又是血亲,总觉得彻底分开显得薄情寡义,于是白家兄弟两人谁也没有提出分算清楚的要求,于是钱各自赚,公司却混在一起,后来创建集团,才把股权理清了一些,可里面纠缠的利益关系却想当复杂。
五年前,白家兄弟一个意外离世,一个不久后生病走了,都十分匆忙,而公司内部产权不清不楚,又没有遗嘱,留下偌大的家业,两个妯娌干干脆脆撕破脸,争了个你死我活。
都为了家产,都为了钱,也都是女人,都有差不多大的孩子,不为自己也为了后代,谁能让谁,于是官司打了一个又一个,矛盾一步步积累,丹舟也在老板相继离世后靠着从前的底子苦苦支撑,直到白家第二代上位掌权。
于是内斗进一步升级,从妯娌互争变成了白家堂兄妹之间的你来我往。
年轻人到底更果决,也都明白撕扯不清还不如彻底划分清楚的道理,于是官司照打,公司照管,撕扯照旧,能掰清楚的掰清楚,掰不清楚的继续掰。
终于,半年前,经过漫长的官司和内斗,家产基本明晰地理开了。
原公司的丹舟为一人所有,整体集团公司架构不变;集团中一部分子公司及业务剥离出来,归另外一个人所有。
都理得差不多了,只剩一样还不清不楚——
拍卖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