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人开这种玩笑,蒋彦进是不会生气的。
因为关系够好,彼此的软肋也都摸得一清二楚。
杨堔说得对,他就是走到哪里都会带着她。恨不得把她揣兜里。但是,人家不稀罕。
她的大小-姐脾气即使是在得了这种怪病以后也还是会时不时地发作,不高兴了就无理取闹,比三岁的小孩子都难哄。
蒋彦进这么多年都是这么忍过来的,他是个正常男人,平时生意上遇到烦心事,回到家之后还是得像伺-候孩子一样伺-候她。
有时候在外面发了脾气,一看到她之后就得把脾气收起来,哄她开心。
但是,她一点都不领情。今天的好,明天就会忘记。
想到这些,蒋彦进有些暴躁:“别跟我提这个了,出来吃饭能不能让人高兴点儿了。”
就冲蒋彦进这个语气,褚简昭也能大概猜到出什么事儿了。
他能理解蒋彦进的心情,所以也没继续缺德地在他伤口上撒盐。但是杨堔那厮很显然犯-贱还没犯过瘾,一直不停地说啊说。
殷淳于听得都快无语了,她抬起桌下的手,轻轻地拽了拽褚简昭的衣服。“……他这么傻,你们怎么和他做朋友的啊?”
问完之后,她又担忧地看了杨堔一眼:“你劝劝他别说了啊……我看蒋先生都想打他了……”
褚简昭笑了笑,逮着她的手摁到自己下-面,一脸无所谓:“没事儿,他欠揍。”
“你干什么呀……”
“舒服一下,你手软。”
殷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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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堔一直在说蒋彦进和杨柳依依的那些事儿,乐此不疲孜孜不倦。
白静听不下去了,拿起酒瓶来给他往酒杯里倒满了酒,然后小心翼翼地举到他面前:“杨、杨先生,要不您喝点儿酒吧……说了这么久不累吗?”
白静觉得,自己这么说已经把意思表达得够明显了。但是杨堔一点儿都不领情。
他本来在笑,后来她一出声他就变脸了。
白静被他盯得发憷,手一下子就凉了。正准备开口说话时,就被他打断了:“哟,知道说话了呀,不当哑巴了呀?你不是跟老子耍脾气吗?这会儿倒酒是来跟我和好的?”
杨堔这么一说,白静才想起来他们两个好像是在吵架。
她真是健忘啊……哎。算了。她还是当个局外人,什么都别说比较好。
但是,这样的沉默,一下子就把杨堔给点着了。他一怒之下直接把杯子给摔了。然后对着她的脸来了一个巴掌。
全场都沉默了。
殷淳于本来在和褚简昭说话,这声清脆的耳光吓得她差点叫出来。
看到白静红着眼眶的样子,殷淳于觉得她特别可怜。就是那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她不是什么情感大师,也不是知心大姐。她看不出白静喜不喜欢杨堔,但是她能看出来,她心里藏了很多事情。
她的年纪应该比她还要小吧,一看就是还在上学的那种小姑娘。
殷淳于想了半天,最后还是走上去拉着她出去了。刚一出来,白静就哭了。哭得特别大声。
殷淳于把手里的纸巾递给她。“哭吧。哭一会儿就会好的。”
她没有问她任何问题,也没有安慰她。就只是在她哭着的时候站在她身边陪着她而已。白静可能是憋了很久吧,哭了半个多小时还没哭完。
殷淳于准备回去再给她拿一包纸巾,但是她说不用了。还特别真诚地和她道了声谢谢。殷淳于摇着头说没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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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简昭很好奇她到底和白静说了什么,但是问了她一路,都没问出什么答案。
殷淳于后来被他烦得不行了。就对他说:“我什么都没有说,就给了她一包纸巾啊……她哭过就好了。”
“……”
这是什么狗-屁安慰的方法。褚简昭纳闷。她不是学心理学的吗,怎么这么不会安慰人。
“你就让她自己一个人在那儿哭了半个多小时?然后你看着?”
“她选择哭,说明哭能让她好受一点。我当然要尊重她的选择啊。哭过就会好的。”
殷淳于认真地给他解释着原理,“有个研究说,眼泪可以排毒。哭一哭对身体好的。”
褚简昭不屑地笑了一声。现在的专家们真够无聊的,搞得都是这种研究吗。闲得蛋-疼。
算了,不问了。
回去还有要紧事儿等着他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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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三亚的第二天,褚简昭带着殷淳于去了蜈支洲。
她之前说过她喜欢看海,蜈支洲比三亚湾亚龙湾什么的干净多了,而且人也不是很多。正好如了他的愿。
就在褚简昭感叹着老天对他真好的时候,倒霉事儿立马就来了。
他就不知道自己造了什么孽,带着殷淳于来一趟三亚都能碰上顾靖南这个糟心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