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1 / 2)

微弱光芒 希夷 2586 字 1天前

她说得很委婉,意思也很明确,他们在一起过夜了。

周玉霞把喻青琰放在床上。她嘴巴干干的,不知说什么好:“妙妙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我去问问她,肯定哪儿误会了。”

误会?姚婧凄然,还要我怎么摆事实?她心一横,便把去年喻文卿强搂着周文菲的照片也发给周玉霞:“我不在时,他们的感情一直很好。”

这张照片直接把周玉霞看呆了:“什么时候的事?”

她清纯可爱的女儿,怎么会有如此不知羞耻的一面。

“我走后第二天。”事到如今,姚婧已模糊了喻文卿发这张照片给她的目的。她反复地看过,如果只是生气只是警告,周文菲的身体语言不应该这么顺从。

那种“床照”,周玉霞不好意思看,她反反复复看生日当晚的那三张自拍照。照片里,十八岁的女儿笑靥如花,和年轻时的她越来越像。

她却突然地痛恨起这张脸来,痛恨这如同“娼/妇”一般的笑。她转身要走,姚婧抓着她的手:“霞姨,带妙妙走吧。”

周玉霞想挣脱掉。姚婧死抓着不放,她大喊:“你带着她离开这儿好不好?去哪儿都可以,我可以给你们一大笔钱,让你们能好好安顿下来。”

声音惊扰在另一间卧房休息的姚本源和黄惠南,今天周日,他们都在。“姚婧,你发什么神经?”

姚婧已瘫坐在地上,泪流满面。

周玉霞看着这大半年来对她和周文菲照顾有加的表姐和表姐夫,一时间悲愤交加,觉得自己毫无脸面在这里呆下去。

她甩掉姚婧的手:“你等着,我找菲菲过来,当面把这件事说清楚。”

她冲出屋子,冲下楼,在三月的蒙蒙春雨中,裹着心中的那团龙卷风,朝紫薇楼狂奔而去。

留在屋内的黄惠南抱着姚婧:“你怎么啦,和玉霞说什么了?”

姚婧没有力气爬起来:“妈,文卿喜欢上妙妙了,他喜欢上妙妙了。”话说完,她就瘫在妈妈怀里失声痛哭。

“怎么会?你别瞎想。”

“文卿这次离开时说的是分居,是分居。”

听着女儿悲痛欲绝的哭声,姚家父母对望一眼,黄惠南也忍不住要哭。

姚本源走向客厅的沙发柜:“阿婧,没事啊,我打电话让校长和凯芳过来。”

等电话打完,黄惠南也镇定下来,把爬到床沿的外孙女抱起来递给老公,问女儿:“玉霞是去找妙妙了?”

姚婧点点头。

“姚婧,你不用怕。”黄惠南扶起姚婧,“爸爸妈妈会帮你做主,还有喻校长和你婆婆,他们再不喜欢你,也会站到你这边的。你还有琰儿。你什么都不用怕。”

周玉霞来到紫薇楼502室,房门紧锁,敲了无数下都没人来开门。她没拿手机,返回一楼宿管室拨周文菲的电话。“你在哪儿?”

“妈?你去宿舍做什么?”

“你在哪儿?”

“我在望月湖餐厅,二楼。”周文菲一直是个乖女儿,从不向妈妈隐瞒行踪,除了和喻文卿在一起的时候。周玉霞在话筒里听见她轻快的笑语,“有同学过生日,请我们吃饭。妈妈,我以为我是班上最小的,结果有人比我还小。”

“你生日和谁过的?”

“也是和同学们一起过啊。”话筒里听不见这个孩子有丁点的犹豫、悔改,周玉霞恨恨地想,我怎么教出这样的女儿来了。“你在那儿等着我。”

旁边的同学闹哄哄的,周文菲没听清楚这句。

因为s大周边有“堕落街”、“腐败城”这样物美价廉的消费场所,校园内可供点餐的中档餐厅只有望月楼。本来今天寿星也是想请大家出去吃的,但不是下雨了吗?毛毛细雨下得人心烦,大家一合计,就到望月楼吃吧。

这时还不到五点,望月楼没什么人,菜上得很快,热气弥散在拼起来的两张长桌上空。十来个年轻的男孩女孩围在一起,举杯祝“会计一班最小的孟孟终于成人啦。”

周文菲的生日也刚过不久,苏江以为她低调,没办生日会,因此再倒一杯啤酒,说“顺便也祝这个第二小的,早几天成人了。”

一直和他黏在一起的王丽娜家中有事,到现在都还没回校。

大家又站起来,哄笑着喝掉杯中的啤酒。

周玉霞就在此时上楼来,一眼就看到周文菲在笑,眼波流转的模样,然后还用手遮住半张嘴,和旁边的男生说着话。她气不打一处来,冲过去喝一声“菲菲”。

周文菲那声“妈”还没出口,一巴掌就拍在那张白瓷般的脸上,立马四个指印。她被打蒙了,木然盯着周玉霞。

旁边的苏江不知道她们关系,起身推周玉霞一把:“你神经病啊,干嘛打人。”

周文菲扯着他手腕:“她是我妈。”

苏江看了看她脸色:“是妈……也不能这么打人啊。”

“就是,就是。”一桌子的同学都为周文菲鸣不平。

周玉霞冷哼一声,抓着周文菲手腕:“跟我走。”

“什么事,妈。”

“什么事?你干了什么丑事你不知道?”周玉霞拽着周文菲往外拉,椅子被撞翻在地。见苏江还想来扯女儿的衣袖,她猛地挥手出去,咬牙切齿朝人说,“别对我女儿动手动脚的。”

苏江脸上讪讪的:“阿姨,有话好好说。”

周文菲也替他辩解:“妈,他是我们班的班长。”她不想让同学当场看笑话,拎起书包随妈妈下了楼。

雨变大了,像密密的银针朝人的脸上斜飞过来。周玉霞又来拉周文菲的手,周文菲不给她拉:“我自己走,你要去哪里?”

周玉霞强行拽着女儿的手,一个劲地往雨里冲。走到学园路上,周文菲已明白要拉她去哪儿。雨把刘海全打湿,黏乎乎地贴在脑门上。她只想甩开那只手:“我不去。”

可她力气没周玉霞大,愣是一直被拖着往前走。她想拽路边的梧桐树,手指被一个个地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