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段睿明没有在意这个,只觉眼前一亮。心中也跟有猫爪子在挠一般的痒起来。
虽然他喜欢的是温柔委婉的姑娘,但是这位小姑娘的一张脸生的实在出众。不妨问明她是谁家的女儿,花点银子,抬回家做个妾室。日日看着,也能赏心悦目。
就嘻嘻的笑着问道:“你是哪家的小姑娘?快告诉小爷知道。”
言语神情极为的轻佻。仿似许琇宁是秦楼楚馆里的姑娘一般。
陆庭宣已经紧跟在许琇宁身后过来了。听到这番话,心中如何不气恼?神色间立刻冷下来,看着段睿明的眼神犀利若两根寒冰磨成的针,只让段睿明觉得心中一股寒气顿生,莫名恐惧起来。竟是控制不住的往后倒退了两步。
待反应过来,便觉恼羞成怒。一张脸涨红着,壮着胆子就喝问陆庭宣:“你是何人?竟然敢用这样的眼神看小爷?信不信小爷立刻就叫人挖了你的眼珠子?”
陆庭宣目光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刮肉钢刀一般,墨黑的眼底满是威压。
他不屑跟这样上不得台面的人说话。握着许琇宁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后,阻隔开段睿明的视线。
然后对许明诚颔首点头,说道:“时辰也不早了,我们去停云楼。”
若只在芙蓉园里面闲逛,只怕段睿明始终会跟着。不如便去停云楼。
雅间他已经吩咐谨言过去说好了,闲杂人等肯定进不去。
转念又想到一件事,就叫了谨言过来,低声吩咐。谨言领命,转身快步离去。
段睿明以前但凡出去,都是前呼后拥,众星捧月一般,哪里被人如此忽视过?一张脸顿时就黑了下来。
不顾段灵秀在后面扯他的衣袖,反而用力的一把甩开她的手。然后就狂妄的指着陆庭宣开口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难道是聋子?小爷刚刚说的话你没有听到?”
想了想,又指了指许明诚,气焰依然嚣张的很,“还有你。你又是什么人?怎么我跟静婉乡君说话你要拦着,我问这位小姑娘的姓名你在中间拦着?知不知道小爷我是谁?告诉你们,我父亲可是当今的吏部尚书。你们一个个的,不态度恭敬的对我,竟然敢这样无视我,阻挠我?都快让开。若不然,我立刻叫家人过来打你们两个。”
活脱脱一个嚣张跋扈的纨绔子弟模样。和昨儿在滴香亭无故找许琇宁晦气的段灵秀仿似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段睿明同段灵秀一样,以前也是随同段太太待在老家的,年前秋天方才进京。且进京之后就声色犬马,常在花街柳巷行走。一般正经权贵家的子弟也不屑于跟他来往,是以他竟然不认识许明诚。
许明诚一听这话脸色越发的不好看起来。
昨日许琇宁受段灵秀欺负的事他回去就知晓了,心中气的很。没想到现在就见到了段德业的一双儿女。
目光扫过段灵秀,心中就猜测到这就是昨日欺负许琇宁的那个姑娘。
敢欺负他妹妹的人,无论是谁,他都不会轻易放过的。
而且,吏部尚书虽然官职高,说出来能吓唬到其他的人,但是尚且还吓不到他。
一贯温雅的声音就沉了下来:“令尊虽然是吏部尚书,但……”
话未说完,就被一道突兀响起的声音给打断了:“段兄,原来你不认得他?”
声音带着笑。明明是很清越的声音,但是偏生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听在人心头,便觉此人是个散漫的人。
旁人还罢了,许琇宁听到这声音却是心中猛跳,脸色煞白,浑身僵硬起来。
一时也忘了自己还在陆庭宣身后,被他牢牢的遮挡着,对方压根看不到自己。只吓的立刻就低下头来,脸上满是惊慌不说,两只小手也紧紧的抓住了陆庭宣后背上的衣襟。
竟然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想要立刻转过身就跑。
这是她这辈子最不想见到的人了。但是没想到,重生还没有多少日子,竟然这样快的就遇见他。
若早知道会在这里遇见他,今儿说什么她都不会来这芙蓉园的。
陆庭宣此时也是心中一震,墨黑的眼底阴云一片。
抬头望过去,就看到凌恒不晓得什么时候过来了。正拉着马缰绳,坐在马背上。
坐也不肯好生的坐。身子侧着,松散的很。看着便觉慵懒。
凌恒的目光此时在在场的众人身上绕了一圈。周静婉和许琇宁因为分别站在许明诚和陆庭宣身后,他并没有看到她们两个清晰的相貌。
看到许琇莹的时候他目光顿了一顿,面上浮上似笑非笑的笑意。
他便是这样,看到容貌生的好的姑娘便会止不住的都留意一番。
然后目光才落到段睿明身上,下巴微微扬起,笑着告诉他:“你眼前的这个人,是户部左侍郎许大人的长子,也是沈首辅唯一嫡亲的外孙。他身边的那位,是许侍郎的东床快婿,沈首辅的外孙女婿。段兄你想要让人打他们两个,那可是要好生的掂量掂量了。”
第50章 宿命
凌恒生性风流, 虽然也常和段睿明在花街柳巷中行走, 但心里也瞧不上段睿明粗俗。不过两个人明面上还算处得来, 彼此之间说话也较为随便。
段睿明这时候才知道许明诚和陆庭宣的身份。还有那位小姑娘……
许正清的官位虽然比他父亲低, 但是沈翰藻这内阁首辅的身份可就不是他的父亲能比得上的了。
而他刚刚竟然狂妄的说要叫家人打许明诚和陆庭宣。甚至还想纳沈阁老的外孙女儿为妾……
就算他胆子再大,但这会儿也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来。
忙对着许明诚和陆庭宣躬身行礼,讨好的笑:“原来是许兄, 还有这位,”
他还不知道陆庭宣的名字。“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刚刚是我言语粗鲁顶撞了,还请两位不要放在心上才是。”
许明诚冷淡的看了他一眼, 声音也凉凉的:“段兄的父亲是当朝吏部尚书的事京城里的人都是知晓的, 段兄往后不必逢人便说此事。这次是我便罢了, 下次若是遇上贵人,只怕段兄讨不了好去。挖眼打人这样血腥的事,最后还不一定会落到谁的身上。”
许明诚平日很少说这样苛刻的话。也实在是被段睿明给气的狠了,这才出言警示。
段睿明从来没有被人说过这样的话,心中气愤不已。但面上却不好表现出来。只回过头,不高兴的低声说段灵秀:“你昨儿回去不是说见过沈阁老的外孙女儿和她的未婚夫婿?怎么刚刚你竟然不对我说他们是谁?害我出这样大的一个丑。”
段灵秀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