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了,仰头一饮而尽。
放下杯子,用手背拂去嘴角酒渍:“这样行么?”
对方眼神变了,不等说话,就见外面跑过来个人,附在他耳畔咕唧了几句。
然后,那人再看她,脸色都跟着变了。
呵呵,不出所料,就见那人从抽屉里摸出了一沓钱递给她:“抱歉,老板说最近生意不好,这个算刚才……”
“骗子,你说谎!”她很想这么吼她,可到头来却只是默默接过那沓钱,转身,静悄悄的离开。
身后,若有似无的议论:“这妞瞧着挺老实的,怎么把何家得罪得这么彻底?”
“管他呢,反正记得别跟何家对着干就是了。”
再强大的精神安慰,它也有失效的时候,站在陌生的城市,寒冷的街头,孤零零的大肚婆觉得前所未有的沮丧,眼角的余光瞥见对街一个形迹可疑的身影,她豁然转身,像个疯子一样叫喊起来:“有本事就杀了我啊!”
那个身影躲到暗处去了,莫离想也不想就追过去,
刺耳的刹车声响在耳畔,陷入黑暗前,隐约看见一个穿着黑色皮裤,乳白色套头毛衫,留着利落短发的人影向她跑过来:“诶,美女,你还好吧?”
“米夏,你搞什么,回来,被这种碰瓷的讹上了,有你烦的。”
“潘良良,你他妈真该叫潘恶恶。”
……
多年后,有人问莫离:“你觉得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是什么?”
她毫不犹豫的回答:“遇见米夏。”
虽然称不上否极泰来,但日子确实好过多了。
或许是看在她差点惨死街头的份上,何家良心发现,反正不再死命纠缠她。
米夏把她送到医院,因她之前担心去医院检查会增加不必要的花销,所以迟迟没去建册,米夏在她没有外伤的情况下,又主动掏钱给她做了一次系统的产检。
事后听完她的遭遇,又把她领回奶奶家。
米奶奶家位于市郊,是个浓缩版的小四合院,一趟正房两排厢房,正房是米奶奶和米夏叔叔一家住,厢房租给外人,正好前天一个外来打工妹回老家结婚去了,倒出一个单间,米夏做主把莫离塞了进去。
因为没有过去的记忆,所以莫离不知道具体的停经日期,预产期是医生估算的,但没到预产期她就出现临产迹象,米奶奶通知米夏,半夜三更把她送进医院。
俗话说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因她什么也不懂,只想着省钱,汲取的营养远远不达标,孩子一生出来就被送进保育箱,还是两个,烧钱程度可想而知。
莫离身上那两个钱儿没几天就花光了,缺口是米夏给补上的,虽说是借的,但米夏的男朋友潘良良隔三差五就甩脸子给莫离看,其实他们也不宽裕。
出院时,对莫离来说,已欠下巨债,她身体素质不好,没奶水,孩子是吃奶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