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2)

花开两朵 锥子 2543 字 1天前

米夏静静的看着,不知电话里说了些什么,美女表情突变:“什么,瞿让调过来了,那沈夜……”

☆、第二十六章

辄止突然出声:“米夏阿姨,都退回去了。”

这犊子——哦不,是她“天真无邪”的干儿子顺利完成了他险些被气炸肺的亲妈交待下来的任务。

米夏一分神,那美女就钻回车里,还擎着电话,十分激动的模样。

宵夜?深夜?莫非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弟,要不咋叫那美女如此失态,什么明艳啊、典雅啊、柔媚啊,一瞬间统统变浮云,啧啧——这美女功力尚浅,那就没啥意思了,米夏懒得再看,转头目送辄止进校门。

然后,她终于搞明白那桩险些成悬案的“报废公孙未遂”的具体原因,听听那话说的,怨得着她睚眦必报——哦不,是“恩怨分明”的干儿子装枪让干儿女去放么?

“我奶奶是咱们小学的副校长,我爷爷是区人大代表,我妈妈是街道主任,我爸爸更厉害,是公安局长,现在是拼爹的时代,你连爹都没有,拿什么跟我拼,莫辄止我告诉你,除非你磕头给我认错,不然我就让我奶奶开除你,还让我爸爸把你妈妈关进牢里去,让你们连妈妈都没有。”

比颗冬瓜高不了多少,掐着明显超标水桶腰,眼珠子顶在脑门上,率领喽啰甲乙丙丁,一字排开,堵住辄止去路。

这是小学生?妈的,遥想当初她读高中时可是公认的校际大姐头,也没这么拽过啊,再倒回去几年,她像这么大的时候,都是怎么威胁别的小鬼来着——“你不xxx,我就不跟你玩了……”

米夏眼珠子瞪溜圆:“喂,你们几个小鬼说什么呢?”

几个虚张声势的小屁孩看见凶神恶煞的米夏,气焰一下子就灭了,随即作鸟兽散,只剩那个差点被浅尝和辄止报废“公孙”,左瞧瞧右望望,见没人了,又抬头看看撸袖子亮拳头的米夏,努力在肉呼呼的圆脸上堆积出不畏“强拳”的表情,丢下句:“莫辄止,你给我等着。”接着一扭胖屁股,倒腾着肥短的小腿跑远了。

辄止回过头来,看了一眼摩拳擦掌的米夏:“拜拜。”

米夏看着辄止沐浴在阳光下的精致眉目,这娃居然笑了,不过,那是什么意思——感激她出手相助,还是嘲笑她简单粗暴没脑子?

猜不明白就忘掉好了,回到医院,米夏把“公孙”的说辞转述给莫离,最后直抒己见:“卧槽,那小屁孩嘚瑟的,我要是浅尝和辄止,果断拿杀鸡刀给他削下来。”

莫离沉默良久后,小声咕哝了句:“我觉得,以后还是不劳烦你帮忙照看那俩小犊子了。”

米夏:“……”

随后闲扯,从浅尝的还钱过程到那被甩掉的清秀男孩,再从清秀男孩跳转到送他上学的跑车美女,米夏一板一眼的点评:“那妞长得超正点,差点把我都给迷住了,可惜气度稍逊,一通电话就破功,估摸着也就是个金玉其外的绣花枕头,不然我肯定上去搭讪,不过他家取名挺逗的,不是‘宵夜’就是‘深夜’哈。”

莫离一愣,接着心脏莫名的难受起来,遂伸手捂住胸口。

米夏察觉到莫离的异常:“你怎么了?”

莫离勉强的笑笑:“大概是这些天没休息好,有点胸闷,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等在这里取化验单的人不少,坐在对面长椅上的几个人也在靠八卦打发无聊时间,不过内容较之米夏和莫离的闲扯足够上档次。

“我听说不但是何家,现在连‘小阎王’都盯上这块肥肉了,上面防患于未然,也派了人过来。”

“什么小阎王,我还玉皇大帝呢!”

“小阎王你不知道,‘点荡’总该听说过吧?”

“呦,还真哥们棒槌了,跟你们说,我可是‘点荡’的常客,楼下都不稀罕,要玩就上楼上玩。”

此话一出,顿时引来哄声一片,一个獐头鼠目的家伙不屑的撇嘴:“切,我看是你把咱们当棒槌了,还楼上,你们老板能不能上去还两回话说呢!”

牛皮吹破了,赶紧补救:“得了得了,刚才不是说小阎王,咋又扯上‘点荡’了?”

先前那个资深八卦人摇头晃脑:“我跟潘良良一起喝过酒,他可是亲口告诉我,点荡的后台老板就是阎王,这小阎王可是大有来头,据说他老子就是金三角那个谁都不敢惹的毒枭兼军火商‘将军’。”

“这大来头,还稀罕咱们这破地方?”

“娼妇还想着从良呢,黑道就不想洗白了?先前咱们这里或许没那么值钱,可这不是有消息说上头批了个什么文件,早多少年前就有实例啊——上头一个决策,渔村变大城。”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啧啧,何家门路是宽,早在一点风声都没泄露的时候就杀过来了,按照先前的市价收购,等正式批文一下达,坐地起价,不过也有不买他何家账的刺头,就像那个啥饭店,一准叫何家狗腿子恨不能把那老板剁了喂狗,有了带头的,就有跟随的,现在消息透出来了,谁还傻乎乎的低价转让啊!加上小阎王和第二宗的独子,这回鹿死谁手,真不好说啰!”

一个何家就够莫离受的,现在这么多得罪不起的大人物涌过来……米夏担心的看向莫离:“离离,你还好吧?”

莫离耸肩摊手,释然的笑了:“我想通了。”明知道自己是枚鸡蛋,就不要去碰石头——这是生活教会她这个草根小市民的道理。

放下悬在心口的大石头,她倒是生出闲心来开米夏的玩笑:“认识了这么多年,居然从外人嘴里知道原来你们家潘良良的后台老板竟是‘地下工作者’,话说,你家潘良良在他们阎罗殿里算哪个阶层的——陆判、黑白无常、还是牛头马面?”

米夏看着笑容洒然的莫离,她不想提沉重话题,那她也没必要非给她添堵,所以故作轻松的跟着鬼扯:“他距牛头马面那阶层,都差得老远。”见莫离有些失神,忍不住问:“想什么呢?”

莫离恍惚的笑,反应极快的应变:“我在想啊,如果你家潘良良再这么积极的爬个几年,到时候真长出一张马脸来,你还会不会这么死心塌地的任他欺负。”

米夏:“……”

其实,莫离在想:她已经习惯这种日子——努力的拼事业,平淡的过生活,没有男人,还有儿女,难受的时候,就借米夏的肩头靠一靠,蛮好!

可,天不遂人愿,风云总会变色。

一抬头,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天变得也太叫人措手不及——潘良良居然主动来找她,话说今天早晨的太阳是从东南西北哪个方向蹦出来的来着?

米夏说过,遥想当年,这货曾荣任他们那所三流高中的校草一职,据不完全统计,也曾风骚翩翩的在同班逾三分之一的女生春闺梦里头冒泡……可叹岁月是把整容刀,有些人脱胎换骨,有些人提前报废。

再一眨眼,潘某人顶着一张肾亏脸,笑得一副黄鼠狼样站在她面前,居然真是冲她来的,也算老相识了,谁不知道谁?假如她掉井里,这货不在上头往下拍板砖,就算给她好大面子。

米夏站起身:“良良,你来干什么?”

“离离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当然要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典型的官腔。

米夏眯着眼:“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