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队点头,特别诚恳,“这案子上面催促的紧,一些遗物证物都需要送去存档保管了,我怕过一些时候,夏小姐就是想拿也拿不到,所以我这才亲自上门,如果我这次的行为唐突到夏小姐了,道歉。”
夏清夜最烦和这种人打交道,两面派,一套一套的,说的全部都是官方话漂亮话,做事滴水不漏,偏偏你还不能甩脸色给他看。
方红坐在一侧,偷偷的看了夏清夜苍白的脸色,体贴的从包里掏出了一片暖宝宝,“夏姐,给。”
这一系列的动作做的特别的连贯,以至于方红被方木瞅了好几眼才反应过来,卧槽,她,她好像被那个叫做余兰的小助理荼毒的不轻啊。
这都离开剧组了,居然还在干助理的活儿。
方红僵着脸,之后一路上再也没干这类的蠢事。
方木下了车后,还多嘴的问了一句,“仲阮沁的尸体到现在还没有被人领走,夏小姐若是有兴趣的话,我可以带你再去看一眼。”
夏清夜眸子轻轻转动,“说起这,我还真有一件事得麻烦方队。”
方正停下脚步,耐心等着她的话。
夏清夜笑了一下,“我今个要去月半酒店拿个东西,方队既然这么空闲的话,不如送我一下。”
方红:“……”
方木轻喃了好几遍月半酒店的名字,随后轻点了点头,“好啊。”
方红在一旁使命的使眼色,也没有用。
仲阮沁留下的东西非常的简单,是一把老旧的钥匙,旧钥匙上还刻画了和那枚导致仲阮沁陷入牢狱之灾的银环中的印记一样,都是三颗心。
方木和自己队友们讨论过这个印记的由来,几个大老爷们想破了脑袋也没想起来,倒是有个刚进局里实习的小姑娘一言点破了,“像这样的记号,大多都是相爱中的人才会干的事,在彼此的物件中留下一点印记,或者是爱人送的礼物,带了自己的名字或者是和爱人一起的名字。”
方木再次见到这枚钥匙,脑海中第一想到的就是夏清夜,别问他为什么会想到,那就是一种直觉,身为刑警的直觉。
“这就是仲阮沁留给夏小姐的东西,夏小姐认识这东西吗?”
“方木队长真会说笑,我和仲小姐不熟悉,怎么会认识她的东西?”
夏清夜面色平静的接过那枚她当年亲自送出去的钥匙,她不懂,她死了这些年了,仲阮沁为什么还留在身边,“想来仲小姐还是在心里恨我的,不然也不会把这东西留给我。”
方木不解,“恨?我一直觉得仲阮沁对夏小姐的感觉比较特别,还以为你们之前就是很好的朋友。”
夏清夜轻蔑的看了方木一眼,“方队长想来平日里也不怎么爱看新闻娱乐,去网上搜索一下,你就知道仲小姐和我之间的纠葛了,如果不是看在你们的面子上,我是不会来见她的。”
仲阮沁对夏清夜是勾引不成,为了角色又加以威胁,再不然就是把她推下了公墓的台阶,这一桩桩,一件件,可不都是仲阮沁恨她的表现?
方木被夏清夜那张伶牙俐齿给堵的无话可说,其实他早之前就翻阅过了两个人的交集,平淡无奇,两人好像还因为某些事结了怨恨。
可正因为如此,他才觉得奇怪。
试问,两个曾经结怨的人见到仇人落到这种地步不应该先冷嘲热讽一下?
方木没来由的就觉得夏清夜对仲阮沁的情感上是不对的,非常复杂,到底哪里不对劲,他也说不出来,但直觉告诉他,他们解不开的谜底搞不好都在这把钥匙和这个女人身上。
可这把钥匙究竟是什么地方的钥匙,能打开一个什么样的东西,保险箱?普通柜子?还是藏有宗聪罪证的收集箱呢?
方木研究了许多天都没能研究出,只好把希望寄托在夏清夜的身上了。
“方队,走吧,难不成你还想留我在这里吃饭不成?”
“如果夏小姐愿意的话,方某请一顿赔罪宴还是可以的。”
夏清夜笑了笑,径直往前走。
方红在后面略同情的看了方木一眼,宁可得罪小人,莫要得罪女人啊。
方木开车送夏清夜和方红送到了月半大酒店门口,还特意叮嘱了声,“夏小姐,这外面眼看着就要变天了,为了自己考虑,别在外面逗留太久。”
夏清夜看了一眼那照在身上暖暖的太阳,又看了一眼方木,后者一脸的严肃,“多谢方队的好意,我只是拿个东西,很快的。”
方红等人走了后,才拉着夏清夜,“夏姐,这里有一场行动,你最好别进去。”
夏清夜摸了摸手中那把刚刚从监狱中拿回来的钥匙,她其实不清楚仲阮沁到底留了什么给她,她只觉得这东西方木挺看中的。
方木看中的东西要么和案件有关,要么就是和宗聪有关系。
夏清夜拍了拍她的手,“我找聂总有点事,很快,最多也就是两三分钟的样子。”
方红无奈道,“好。”
夏清夜问了大堂经理才知整个酒店都被什么真帅假帅的包了场,聂竹影剧组的人被分了好几个包厅,现在这个点正在吃饭,热闹的不得了。
她估计聂竹影应该在主厅,一路跟着服务人员过去。
方红则到处看监控摄像头的位置以及死角,还有每个来回的服务人员之间的眼神互换。
“小姐,这就是曾先生包的主厅了。”
“好,谢谢。”
服务人员推开门,包间的欢笑声好像一下被按了暂停键。
路莎和金诗艺一看到夏清夜,顿觉得要糟。
夏清夜一眼就看到坐在最显眼位置上的聂竹影,对方穿着一套朦胧的纱裙,头发用一根丝带挽上,还佩戴了一套红艳的装饰品,看上去就像一位高高在上的公主一样,光彩夺目。